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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龍看著跛腳的老爹,彎著背脊,氣不打一處出的要去田裡干農活,他也就立即起身跟了出去。
“莽龍,吃了早飯,再去!”滕母在身後喊道。
“不了,我也是吃不下的。”滕龍沙啞的聲音更加的哽咽了,他心裡的苦楚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莽龍,先吃點,你要讓娘心痛死,是不是?”
“阿娘,我這輩子是不是註定沒有人會一心對我的?”
滕龍於心不忍的看著兩鬢白髮一夜之間增添了不少的老娘,心裡也是不好受的,於是就順著她的意思,到廚房裡盛了一碗米粥伴著醬黃瓜吃了起來。
第065章 七零八落
“憨兒啊,你 是有此一劫的,我上回去青蘿老尼那兒詢問過,就是夢兒求籤的事情,要是你先一心對她,夢兒或許不會臨時改變主意的。”
“我是氣不過,她不 把我放在眼裡。”
“這對夢兒 來說是正常的,是我們相中人家在前,必然是要你先一心對她的,這就是將心比心,你知道嗎?”
“將心比心?現在我哪有心,我的心都被她搗騰的七零八落的了。”
“男子漢不能說這樣沒落的話的,我和你爹現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們小夫妻倆能安心的過日子。”
滕龍吃好早飯就背起鋤頭出了籬笆院,途徑箐竹湖的時候,村裡的女人們在埠頭洗衣服,就聽到幾位婆娘們在議論他們老滕家兒媳婦跟人跑了的事兒。
“這老滕家是不是真是風水裡帶來的,十年前,兒媳婦都有六個月的身孕的人,還想不開跳了百步崖,這十年後,新媳婦兒,過門不到三個月又跟人跑了。”
“這也是作孽呀!你們別看莽龍平常挺威風的,可是自從娶了這位後,聽說至今還沒有圓房。”
“還有這等怪事?莽龍可是挺在行那事情的,怎麼這到了真主兒這兒是不是就舉不起來了?”
幾位女人是把該說的都說了一遍,她們這些話可是很有代表性的,滕龍聽在耳朵里,還真是覺得無顏面對,他還真是被他們說中了,見了真主兒就沒有後戲了。
“我說各位嫂子,我莽龍有什麼不是,你們儘管說就是,可是請不要說到我媳婦兒好不好?”
滕龍聽這些娘們說他媳婦兒他還真是覺得被人頂著脊梁骨在咒罵一樣難受。
這下一位略微年長的嫂子回頭站立起來委婉的回道:“不是我們多舌多嘴,莽龍兄弟,是我家那位昨天清早在田壠里看到的,這回來和我一說,我也是出於好心,就跑到你家對嬸說了,才知道這新媳婦確實是離家了。”
“是嗎?那有沒有看清那位男子是誰?”
“隔得遠,看不清臉面,但是我家那位說是輛藍色的轎車,而且這男子身形有點像那位經常來寫生的白岩山?”
“白岩山?哦,謝謝!”滕龍聽到白岩山這三個字的時候,高興的掉頭就往家趕。
這時候婉雲從家裡院子裡出來,正好看到滕龍大步往回趕,就追上前問道。
“龍哥,怎麼了?有嫂子的消息了?”
“婉雲,你這些天有沒有碰到過白岩山?”
“前些天碰到過,這人我向來不怎麼見待的,要是他心懷不軌,龍哥,你可不要客氣的。”
婉雲也是覺得蹊蹺的,白岩山來西山墺寫生,那是每年春夏之交的季節是必定會來西山墺小住一段時間的,但是今年現在都已經三伏天了,怎麼還逗留這兒沒走,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
“婉雲,我都快要把他忘記了,這人是不是真和我有對頭的,他說起來還是我高中時候的美術老師。”
“這人上回的事情,我也說給嬸聽過的,看來不懷好意是真有其事的。”
“什麼事情?”滕龍反問道,他還真不知道練情夢和白岩山之間已經有過交往的,想到這兒嗎,心頭火氣一下子就重了起來。
婉雲把上回白岩山要戲弄練情夢的事情,以及端午那天練情夢好好的宰了他一頓的事情,都說給了滕龍聽。
這前後一連貫,滕龍才想起原來是他那時候錯怪了練情夢,這說白了是白岩山無理在前的,可是那日古藤齋的照片又是誰發的?
滕龍回到籬笆院,拿出手機翻看圖片,但是圖片已經過期了,可是他記得很清楚,那時候的練情夢和白岩山是有說有笑的畫面,他那時候在香港,一見這圖片就立即趕回來了,而且還對她發火了。
這期間的事由難道都是白岩山故意這麼做的,就是為了讓他心裡難受不好過,滕龍還是不願意朝不好的方面去想,畢竟這又要牽扯到香菱的,他不想把香菱再牽扯到現在的生活當中來。
要是此刻他還是衝動的向白岩山興師問罪,不就是中了他的預謀了?滕龍思前想後,還是算了,他相信練情夢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情,雖然練情夢有個人選擇的權利,但他還是深信她不會選白岩山的。
而練情夢在上海虹橋機場賓館住了一夜之後,第二天起來看外面的太陽光是這麼的明亮耀眼,再看窗外的行人個個都是匆匆忙忙的,現在才早上七點過,但上海的天氣不用說已經的高溫難熬了。
這麼熱的天,她可是受不了的,這些天在西山墺過得逍遙自在,而且那兒的氣候真是涼爽呀,想到這兒她好像覺得自己這麼一出走太不明智了。
可是都已經出來了,練情夢拍拍自己的臉蛋兒,這麼白白嫩嫩的皮膚,可千萬不要曬黑了,她做了一個決定,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上海,找一個涼爽的地方先把這暑熱天給度過去。
練情夢就開始收拾行李,心想上海還是沒什麼地方好玩的,而且這兒是高消費,她身上也就這麼點錢,又想玩又想玩的好,還是要好好划算划算的。
這沒有手機日子還真是好,練情夢覺得自己這次最明智的決定就是沒有把手機帶在身邊,這樣就是一個獨立自主,不受人控制的自由人了,而且還是一個可以背著已婚的名義,要是有天意做媒,還可以名正言順的好好談場戀愛,這簡直是和滕龍結婚的最大好處的所在了。
練情夢想到這兒,就借用賓館的座機電話,給父母撥了一通電話。
“姐姐,你在哪兒?怎麼是上海的區號?”情圓剛好吃完早飯,來到客廳,就順便接起電話。
“圓圓,我現在就是在上海,爸爸媽媽在家嗎?”
“他們倆剛出去,說是和舅舅好好商量商量你和姐夫的事情。”
“你告訴他們不要為我擔心,而且也不要去麻煩滕龍,畢竟我和他還是普通的關係。”
“我說老姐,你要表達什麼意思?你知道姐夫說話的聲音都啞了。”
“這和我沒有關係的,好了,我就是想給爸爸媽媽報一聲平安,而且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請他們不要記掛的。”
“姐姐,你說的容易,可是你知道人家是有多難受的。”
“好了,你不要把我說的很壞似的,要說壞沒有人比他更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