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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墺一入秋後,這山下,山腰,山頂就層次分明的很,處在山腰的情夢山莊,現在花園內已經是落葉滿地,滕龍掃著花 徑 上的落葉,青頭皮已經長了半寸長的黑髮,就是鬍子看來是個把月沒有刮過了。
這位安靜的美男子顯得面容都老了十幾歲的樣子,唯一不變的是那雙充滿憂鬱的眼睛,或許現在這種狀態就是某位女子當年青春歲月里偷偷在心底喜歡的悸動所在。
鄧偉在一旁靜靜的站著,他已經在此站了足足半個多小時了,可是這位掃落葉的美男子就是一言不發的,氣氛顯得更加壓抑的。
他的脾氣是開朗壓不住話的,但今天他不得不學著沉默。難怪人說沉默是金,看來他再沉默一會兒,有可能成為金人的。
滕龍不慌不忙的把花 徑上的落葉全部清掃乾淨,正要把掃把拿回雜物房,可是秋風一陣吹過,花 徑上的落葉又是飄落很多了,這自然的偉力,作為凡人是抗拒不了的。
“既然覃月這麼決定,就批准好了!”
“龍哥,還有你已經在西山墺一呆就一個多月了,集團的股東都問起你的近況,我要怎麼回復他們?”
“就說我在閉關靜修,時候到了自然會出關的!”滕龍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還真是不像話了,滕老爺子都沒有留鬍子,他倒是先留長了。
“好,那我先回公司了!”鄧偉轉身要離去。
“你和程媛怎麼樣了?”滕龍倒是挺關心下屬的戀愛婚姻大事的。
“還能怎麼樣?老樣子唄!”鄧偉聽某人語氣中還是帶點溫情的,這察言觀色的本事,他現在可是有門路的。
“也好,不要倒退就好!”滕龍這回是笑出聲來,他們可是倒退好幾步了。
“龍哥,你可知道程媛現在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她說見你難過,還不如讓她替你受罪。”
“這女人要是哪位有福氣,還真是位旺夫的好妻子。加油!”滕龍後面的加油顯然是為鄧偉助威的,他是真希望程媛有個好歸宿的。
世上有兩種人,一是男人,二是女人,這男女結合才會幹活不累,滕龍這回在家務農一干就是一個多月,不要說曬黑了很多,就是手上的老繭都能當頂針用了,這厚厚的老繭根本就是石頭一樣了。
小純上高中都兩個星期了,這次周末回來,正好看到滕龍在籬笆院剪指甲,她笑嘻嘻的說道。
“哥,要幫忙嗎?”
“要,我右手不會剪!”滕龍伸出右手給小純。
小純放下書包,擱置在石桌上,搬過一張小板凳,坐在滕龍面前,邊剪邊問。
“哥,你的老繭比阿爹的還要硬了。”
“是嗎?這麼說和阿爹也是有一比的。”
“還要哥,你以前的右手的指甲是誰給你剪的?”
“小純這問題好像挺不好回答,以前……哥好多事情都不想去記得了。”
“那以後想過沒有?嫂子都在外頭快兩個月了,哥這麼安靜的等待,還真讓我敬佩哥哥呢?”
“這人要洗心革面終歸是要有個變化的,我既然不能脫胎換骨,但是必要的改頭換面還是能做到的。”
“哥,你這樣說,我真是太高興了,告訴你一件事情,是我們的數學老師,樊江老師告訴我的,他讓我轉告你,既然愛了就要堅持,不要半途而廢。”
“老師說話就是有哲理,他怎麼會對你說出這樣的話的?”
滕龍這回或許干久了農活, 腦子長久沒有動過了,所以慢騰騰的根本想不到這世界上,人海茫茫里,人與人是有不期而遇的說法的。
小純看著默默不語的哥哥,不禁啞然失笑,她這位小妹妹即替哥哥難過,又替哥哥開心。
“哥,告訴你一件開心的事情,就是樊老師在暑假裡有遇到過嫂子,而且他說:嫂子的心性淳樸善良,能娶到這樣的女子是男人的福分。”
是啊,男人娶妻心性淳樸善良,當然是一種福分,滕龍聽到自己的恩師這樣評價練情夢,心裡就更加的堅信,就是繼續做安靜的美男子又如何?他心甘情願的,等待,對!在原地等待,總有一天,愛人會回來的。
小純剪好指甲,還為滕龍剪除厚厚的老繭,這老繭就是滕龍干農活的見證。
時日過得就是快,眼看就要中秋了,這可是一個值得中國人紀念的節日,是歷史悠久的團圓節。
滕龍今天依舊像往常一樣來到籬笆院,就是臉面要光溜多了,咋一看,比兩個月前還更具男人味,這男人味就是皮膚,是正宗的健康運動色的皮膚。
“莽龍,就要中秋了,這時節還是要緊的。”滕母提醒式的說道。
“可是我都覺得沒有臉面見岳父岳母了。”滕龍輕聲的回道,而後坐到父母身旁。
老爺子也沒有接話,他這老頭子也是沒有什麼好說的。
第074章 遇到好人
練情夢在麗江 的一家民族服飾特色店裡,完成了最後一件繡品,開心的欣賞著自己的工藝品,原來做出自己滿意作品也是很不容易的。
她為了親手繡制一件 帶有彝族風味的套裙,盡然在麗江一呆就是一個多月,而且還正式的拜了這家店鋪的老闆娘為師傅,現在終於完工了,這麗江之行也就即將結束了。
在麗江這麼 多天,就是住賓館花錢多一點,吃是很隨意的,她也是做了精打細算的準備的,這身上的現金是越來越少了,錢是要花在刀口上的。
老闆娘把繡花套裙,摺疊好,包裝好,交給她,稱讚這位漢族的徒弟真是有恆心,為了能學到真功夫,盡然特意在此常住一個多月。
“謝謝,師傅,我明天就要離開了,心裡還真捨不得。”
“以後有機會,要過來看看我這老婆子。”
“師傅,你才幾歲呀,為什麼老說自己的老婆子?”
“這你不懂了吧,我都做奶奶了,難道還不是老婆子?”
練情夢看著這位長相文靜的彝族師傅,她也就四十多一點,但已經是奶奶輩的人,這人成家立業早也是一大好處,自己還是那麼年輕,就已經把該走的過程都走了,剩下的時間是不是都是可有自己支配了?
練情夢這麼一想,有人都三十出頭了,可是還是孤單一人,雖然和她成婚了,但是他們的婚姻是不穩定的, 這好像自己也是有過錯的,要是真不想和他過日子,那就早點結束好了,還訂立什麼一年之約?
不是在自己給自己扇耳光嗎?練情夢的神經大條又再次的走到滕龍的境地,看來他們之間是應該好好談談的。
練情夢告別彝族師傅,行走在古街道上,這時節比剛來的時候,要涼快多了,現在應該是秋天了吧?
“夢兒,好久不見?”覃月一襲銀灰衣裙,素顏的面容顯得笑容更加的美麗動人。
“覃月?你好!”練情夢倍感疑惑的,問道。
“怎麼了,是不是很意外?”覃月挑眉,繼而仍是笑容滿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