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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一下,手機有沒有信號?”滕龍拉了下口罩,臉上的笑容溫暖而多情。

    練情夢接收到這麼一股暖暖的笑意,慌忙之間一個措手不及的轉身,差點滑到雪地。

    滕龍伸手扶了一把,練情夢才免於跌倒。

    “小心,等下讓人看到還以為我猴急呢?”

    “喂,剛覺得你好,怎麼感覺你也是特不老實的。”

    “我還不老實嗎?剛才是不是想入非非了?”

    “沒有,手機有信號了,這麼多未接電話呀。”練情夢脫了手套點開一看,上面顯示無數個未接電話。

    “讓我看看誰最記掛你。”滕龍一把拿過手機,一看上面顯示最多的是正經醫生,而後是岳父岳母,再次就是情圓。

    練情夢重新拿回,點了正經的號碼,沒過三秒一想,而後又掐斷了,改為給父母回電話。滕龍瞄了一眼後,口上沒有什麼言語,面上仍舊是笑容無限,但心裡卻是嘀咕非常。

    不過幸好練情夢及時改了主意,要是堅持給正經回電,他不是氣死,也會氣個半命嗚呼的。  

    練秉承夫婦接到女兒的回電,心情就安頓了很多,他們在電話里提及了正經,說正經也給他們打過電話了。

    練情夢隨口在電話里回了父母一句,等會兒到籬笆院再給他回復。

    滕龍半聽到半聽不到的,心裡感覺有小貓爪在撓痒痒一樣的難受,說不出是喜色占多一點,還是醋味占多一些。

    “夢兒,小心地面滑。”

    “哦!”

    練情夢瞟了一眼,就把手機放回口袋,專心趕路。

    轉過山坳,公交停靠亭就出現在他們面前了,這就意味著距離籬笆院最多三里的路程了。

    “看到公交亭感覺就到家一樣的。”練情夢喜形於色,過後想還是收斂一點兒,等下讓人誤會不好。

    “告別了這麼久,是不是很親切啊?”

    “有點兒。”

    兩人心裡都很清楚,可是在面上各自堅守自己的陣營,特別是練情夢,她就是要死守陣地一樣的對待滕龍決不放鬆。  

    小純不顧嚴寒,在籬笆院門外張望,這居高臨下的方位,再加上明亮的雙眼,臉上的喜悅之情頓時開朗,她的眼球中終於出現了那抹渴盼的身影了。

    “阿娘,我看到嫂子他們了!”

    “是嗎?真是菩薩保佑!”滕母在灶台聽到女兒在門口匯報著,高興的朝著灶泰拜了拜。

    滕老爺子連忙從灶台下站起身,跟著小純來到院門外。

    “小純,看仔細了?”

    “阿爹,我看到了,真的嫂子是一身淡雅雪青色的羽絨服,哥手上好像揮著鐵鍬,在鏟雪,我都看到了。我去接他們了!”

    “小心,不要摔跤。”

    “不會,我穿了防滑雨鞋了!”

    小純帶著個高高的羊絨帽,腳上穿著高邦的防滑雨鞋,連蹦帶跳的下山而去,路過滕馬家的庭院,正好看到海兒在院子裡玩雪,就喚上他一起結伴去迎接兄嫂二人。

    “小姑姑,是大娘和大伯回來了?”海兒新潮的雷鋒帽子也是很惹人眼的,再加上他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眨巴著詢問,逗得小純笑聲連連。  

    “是的,高興嗎?等會兒吃過年夜飯,我們向他們倆要紅包,怎麼樣?”

    “呵呵呵,太好了!去年大伯給我一個很大很大的紅包,我都數不過來。”

    “是嗎,今年可要比去年還要大,你要不要和我打個賭?”

    小純牽著海兒肉呼呼的小手兒,雖然有手套的間隔,但這肉呼呼的感覺還是很好的。

    “小姑姑,你覺不覺得大娘這次能回來過年,就代表了她喜歡上大伯了?”

    “嗯,有道理,海兒,我發覺你比我們腦子還要好使。”

    “這還要懷疑嗎?我是新生代!”

    這段由公交亭到西山墺的路程就要好走多了,因為村民一早就已經掃過雪,所以相對於積雪就沒有那麼厚了。

    滕龍抬頭看到山道上有兩個一大一小的身影,定睛辨認了一下,笑對身旁的人兒。

    “夢兒,你看誰來迎接我們了?”

    練情夢踮起腳尖,極目望過去,臉面的笑容溫暖中帶著幾絲羞澀。  

    滕龍來了個抓拍,記錄下這個場景,他笑眯眯的點了保存,在不知不覺中留下美好的回憶。

    “你剛才是打電話,還是拍照片或是視頻,要是後者請你刪除!”練情夢語氣鄭重,眼眸里流露嚴肅的神情。

    “我就點了我們西山微信群,看看上面過大年的祝福而已。”

    “真的?”練情夢還是不信任的口氣。

    “那是當然!”滕龍遞上手機,“不信盡可檢查。”

    “這倒是沒有必要。”練情夢明眸一轉,“我們還沒有到這個份上!”

    滕龍心裡一憋屈,實在是說不出的惱恨。

    “走吧,你看海兒都過來迎接你這位大娘了!”

    海兒歡天喜地蹦到練情夢跟前,抬頭就是一句:“大娘,海兒好想你啊!”

    “是啊,嫂子,小純也想得夢裡都流淚了!”  

    小純趕緊從練情夢肩上取下包包,自己背上。

    練情夢笑容隨性的釋放著,她就是喜歡看到海兒和小純那無邪天真的笑容,她一手一個牽起,往山道而去。

    走了沒幾步,海兒回頭看看滕龍一個人在後頭跟著,就仰頭對練情夢說道。

    “大娘,我要大伯背我,我走累了!”

    “來,我來背海兒!”練情夢蹲下,等待海兒上背。

    “大娘, 你背得動嗎?”海兒不可置信的轉頭看著滕龍。

    滕龍一把抱起海兒,笑著說:“你這小子,和碼頭經是一模一樣的?”

    “大伯,碼頭經是誰?是我阿爹嗎?”海兒還是頭一次聽滕龍當面說滕馬的雅號。

    “你怎麼知道是你阿爹啊?”

    “不是我阿爹,那我還會和別人一模一樣嗎?”

    在場的兩位女生都呵呵呵大笑起來,這海兒回答的實在是大人樣的。  

    “也對,海兒,我們私底下說說,你不要對你阿爹說。”

    “好,不過大伯,你在阿爹眼裡也有個好聽名字?”

    “哦?說出來聽聽?”滕龍興致倍高,他想聽聽碼頭經給他取了什麼樣的雅號。

    “不許告訴我阿爹是我說的。”

    “放心,大伯可是大人,說話算好!”

    “意思我不懂,但音調我是聽懂了,龍不懂。”

    滕龍臉面一下子暗淡了許多,這碼頭經什麼意思啊,不過想想也沒有道理,龍不懂,就是弄不懂啊!

    連著滕馬這樣的兄弟都弄不懂,那麼那些旁觀的外人就更不懂了。

    小純聽了後,在口頭上念叨了幾遍,笑嘻嘻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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