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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了,打了輛車回家,路上讓李岑驍給她打電話,李岑驍打電話給她也是不接,李岑驍也急了,問他要不要讓他女朋友打給她。
“先不要。”趙楷沉吟著,怕影響她在同事那邊的形象,“你誰都別說啊,別讓她同事知道,我去她家。”
來到她家小區門口,值班的陳師傅不讓他進去,趙楷哭笑不得。
“男朋友也不行,你打門禁對講,小楊同意了你才能進去。”陳師傅恪盡職守。
“師傅,她一個人在家,不接我電話,我怕她出事,要不你幫我去看看她也行。”趙楷現在只想確認她沒事。
陳師傅想了想,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電話給她,也是不接 ,再用門禁對講打到她家,還是不接,他也急了,翻著物業經理的號碼,要請示領導是不是可以破門而入。
正要撥號呢,楊景櫻從流浪貓的窩那邊走了過來,步伐非常緩慢。
“她去餵貓了,肯定是手機沒帶在身上,大驚小怪的。”陳師傅收起電話,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
趙楷長舒一口氣,沒理會陳師傅的阻攔,直接跑了過去,一把抱住她。
楊景櫻記得自己出門的時候是把羽絨服穿身上的,下樓了才發現身上只穿了一件衛衣,她知道自己有點燒糊塗了,心想著趕緊放好貓糧,回家繼續睡覺。
趙楷明顯感覺到她在發抖,脫下自己的羽絨服包裹住她,看著她雙眼紅腫,憔悴的樣子明顯是哭了一夜,他恨不得打自己一頓。
“你發燒了?”他感到她控制不了地發著抖,摸了摸她的額頭,“先回家。”他又心疼又自責,強勢地摟住她,她的力氣自然是沒法跟他犟的,只能讓他摟著上樓,他拿過她捏在手裡的鑰匙打開門,讓她坐到沙發上,打開空調。
他上次來的時候就看到電視櫃下面有個醫藥箱,他拿了出來,找到體溫計,消毒好塞到她嘴裡,摸著她的額頭,估摸著得接近39度。
電子體溫計叫了兩聲,他拿出來,果然,38.8 度。
“我給你煮個粥,你喝了粥再吃藥。”他心都碎了,心裡自責,暗罵自己矯情個什麼勁,明明喜歡她喜歡地要死,還跟她賭氣。
“你走。”楊景櫻吹了會熱空調,終於不再發抖了,推開他,把他的羽絨服扔還給他,冷得她抖了一下,“我們不要再聯繫了。”
他連忙把羽絨服包到她身上:“你看到我給你發的簡訊了嗎?”
“什麼簡訊?”她猜到是早上那條好長好長的簡訊,可是刪都刪了,手機又不是電腦有垃圾箱可以恢復數據。
他嘆氣,抱住還在掙扎的她:“別亂動,別折騰你自己。”
詳詳細細地跟她解釋清楚,誠懇地跟她道歉:“你罵我,你打我也行,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跟你冷戰,我不該亂吃醋。”
楊景櫻聽完他的解釋,再聽他這麼低姿態地道歉,看著他眼中的心疼和自責,再也壓抑不了自己內心的苦悶和委屈大哭起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要是她沒感冒發燒,她估計自己能哭出梨花帶淚我見猶憐的效果,可是她現在重感冒,鼻涕控制不住地往外冒。
趙楷把她摟到懷裡,抱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她,不停反問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
“我又沒想要和朱正瑜複合,我連他微信都沒加,我都發微信給你了,你憑什麼不理我?”她抽了張紙巾擤鼻涕,干啞的嗓音把趙楷心疼地一塌糊塗。
趙楷嘆氣,是啊,他憑什麼不理她。
“我錯了。”他抱著她,“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我真的錯地很離譜。”
“你憑什麼前腳說喜歡我,後腳就去跟人家相親?”楊景櫻越想越委屈,推開他,“我又矮又胖,配不上你大帥哥大博士,你走吧,別來找我。”反手去抓肩上的羽絨服,被他一把抱住。
“你打我罵我都行,不許折騰自己身體,都燒那麼厲害了。”他牢牢地抱住她,不讓她脫掉他的羽絨服。
楊景櫻抱著他直哭,賭氣地把眼淚鼻涕往他衣服上擦,趙楷深刻體驗了心碎的感覺,心想絕對絕對不能讓她再傷心了,哭的人是她,心碎的人是自己。
“乖,我去給你煮粥,吃了藥再說好嗎?”他輕聲哄她,“你病好了才有力氣打我罵我。”
她吸吸鼻子,鬧了一場,她確實又累又餓。
他試探性地放開她,見她沒趕他走,趕緊去廚房給她煮了碗白粥,翻出他之前給她買的肉鬆醬瓜,端到她面前,吹涼了餵到她嘴邊。
她邊吃邊流淚,喝了半碗粥:“吃不下了。”
他把粥拿走,倒了杯溫水給她,在她的藥箱裡翻了退燒藥和感冒藥餵她吃下,去她的房間的洗手間幫她擰了條熱毛巾讓她擦了把臉,溫柔地說道:“去睡一覺,我不走,等你睡著我去給你買菜,給你做午飯。”
她難受地要死,頭重腳輕渾身酸痛,前不久剛剛感冒過,又一下子燒那麼厲害,心裡再多的委屈,也要等她病好再發泄。
他摟著她到她的房間,打開房間的空調,看到她凌亂的床鋪,去幫她鋪床,摸到被子邊緣濕漉漉的,想必都是她的眼淚。
“還有被子嗎?”他嘆氣,再次提醒自己,不能冷戰,天大的事情,都要溝通。
她打開衣櫥,有一床舊的被子,她本來打算過了冬天就處理掉的。
趙楷見她拿出乾淨的被套,讓她坐著,麻利地幫她把被套套好,鋪好床。
“出去,我換衣服。”她看他鋪好床,還傻愣愣地杵在她面前,氣不打一處來。
他趕緊出去了,跑到廚房,幸好上次幫她做過飯,他對她的廚房非常熟悉,拿出她的保溫杯,幫她倒了一杯溫水,來到她房間門口,敲了敲門進去。
楊景櫻已經窩到了被子裡,他把保溫杯放到她的床頭柜上:“溫水,渴了就能喝了。”
楊景櫻點點頭,趙楷幫她把紙巾和垃圾桶放到她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方便她擦鼻涕,順手拿起她的手機遞給她:“把我從小黑屋放出來。”
她按了指紋解了鎖,他拿過手機,把自己放出了黑名單,看到她的微信只是拉黑了她,並沒有刪除好友也沒有刪除和他的聊天記錄,更加自責。
幫她掖好被子,他摸了摸她的額頭,溫柔地說道:“我等下去買點菜,我拿你的鑰匙出門,你睡吧,睡到幾點是幾點。”
她吸了吸鼻子點了點頭。
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趙楷走了出去,順便把她扔在地上的三隻熊撿了起來,放到她的床頭。
楊景櫻被他親過以後頭更暈了,藥力發作,她也沒有害羞的餘力了,沉沉睡去。
她被熱醒的時候已經快一點了,退燒藥藥力作用下,她出了好幾身汗,渾身沒力氣,拿過床頭的保溫杯喝了個精光,穿上厚厚的珊瑚絨睡衣,怕自己再著涼,找了雙毛巾襪穿上,到臥室的洗手間上了個廁所,看著鏡中憔悴的自己,洗了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