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頁
陸寒琛在害怕。他害怕這個女人會在一次狠心的離開他。而且這次是在也沒有回頭路了。
只有抱著她,吻著她,把她融入身體裡。他才感覺她還在。
“沫沫,你不能走了。你不能在拋棄我了。不能。是我的錯,是我沒能早點知道這一切。可,沫沫,你不能拋棄我,不能……”
他一遍一遍的說著。
他愛她愛到了骨髓。愛的小心翼翼。
蘇以沫痛苦的哭著,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個男人。至少,這個時候她沒有冷靜的理智去面對他。
“陸寒琛,愛你。我錯了。我不該愛你的。我想我不該愛你的。我不該回來的。陸寒琛,愛你。我突然有負罪感。我會想起我爸爸媽媽死去的模樣。他們的死在時時刻刻的提醒著我,我是因為愛了不該愛的人。他們才會死。他們,是因我而死的。”
“不!沫沫,你不能對我這麼殘忍。這對我不公平。”他抱緊了她不放手。他怕自己放手了,她就走了。他在也抓不住她了。
“誰又對我爸爸媽媽公平了?他們就該死麼?你的父親,你的親生父親,他親手要了我爸爸媽媽的命。因為你,就是因為我愛你。他要了我爸爸媽媽的命。陸寒琛,我不會放過他的。”提到那個男人,蘇以沫臉上帶著恨的狠勁,“我會讓他血債血償。”
“他該死。我替你殺了他。我替你殺了他。沫沫,別折磨自己,別拋棄我。”
“你走開。別碰我。”
“沫沫,我不放。你不能那麼殘忍拋棄我了。不能。”驕傲如陸寒琛,在蘇以沫面前放下所有的驕傲變得脆弱不堪小心翼翼。
可殺父殺母之仇的痛苦在折磨著蘇以沫。
那個男人以最狠的方式毀了她的家。毀了她的一切。她怎麼能不恨?
“陸寒琛,我們……”彼此冷靜一下好不好?話還沒有說完,卻被打斷了。
“不。我不要。我不要聽你說離婚。我也不要聽你說要離開我。”他打斷她的話,“沫沫,我知道你痛苦。可,我們為什麼要因為他分開?沫沫,我不准你離開。你要走,我殺光所有人。反正沒有你也活不了。”
“你瘋了!”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樣威脅她?
“我是瘋了。沒有你,我早就瘋了。”
她流著眼淚,看著他痛哭,“我要怎麼辦?我要拿你怎麼辦?陸寒琛,你說我殘忍?可你呢?你殺光所有人,你也完了。獨留下我一個人在這個世間。你就不殘忍麼?”
“沫沫,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
他在害怕,在恐懼。他知道,若眼前的這個女人狠起來,她的心會很狠。狠到不顧一切拋棄他。
他抱著她,狠狠的吻上她的唇。與她狠狠的糾纏。
甚至,不顧那條打著石膏的腿是不是會裂開,會流血,會死。此刻,他想要她。想要狠狠的要她。
他的意圖,蘇以沫又怎麼會感覺不到。他的腿不允許他做這般激烈的運動。
“你瘋了。你不要你的腿了?”
“你都不要我了,我還要這條腿幹嘛?”
“誰說我不要你了。”看著他的腿流血,她哭著罵,“陸寒琛,你要氣死我是不是?我什麼時候說要離婚了?我什麼時候說要和你分手了?我什麼時候說要離開你拋棄你了?陸寒琛,你個混蛋。你不要你的腿,你有想過我麼?你有想過我沒有你之後我會痛苦,會難過。”
“陸寒琛,你個混蛋。你什麼都不告訴我。你讓我沒有一點徵兆的就知道了這一切。你為什麼知道了不告訴我?我不值得你信任麼?他害死了我父母,你為什麼早就知道卻不告訴我?”
如果他可以在知道的時候就告訴她。提醒她,她不會像現在這般失控,不會像現在這般手足無措。
“是。我混蛋。是我混蛋。”
兩人就坐在地上,陸寒琛緊緊的抱著一直在哭的人。
她沒有辦法不恨那個男人。知道那個人是他的父親,知道五年前的事情都是因為她與陸寒琛的愛情而起,她沒有辦法做到現在就釋懷了。可她愛陸寒琛啊!她沒有辦法捨棄他,沒有辦法在一次拋棄他。她更加不會和他離婚。可她心裡有恨又怨。
愛與恨在她心裡狠狠的糾纏。
她只覺得自己要瘋了。
血無比的刺眼,也刺痛著她的心。
這個男人是因為她才斷了腿。他為自己差點丟了命,她怎麼能殘忍的不要他了?
“沫沫,不要走。”見她起身要走,他更是抱緊了她。
“你的腿流血了。需要馬上處理。”
“不。我不讓你走。”他如驚慌的孩子一樣,這個時刻沒有一點的安全感。“沫沫不要走,留在這裡。”
驕傲如陸寒琛,有一天也會因為一個女人變得不自信,變得沒有安全感。
“把手機給我,我給夜白打電話。”
對於他,她總歸是拿他沒辦法。總歸是,無法拋棄他。
只要她不離開,她要做什麼都可以。將手機給了她。電話很快接通,和夜白簡單的說了一句讓他趕快過來然後掛斷了電話。
“先起來,我扶你到床上去。你放心,我不走。”
陸寒琛身高186左右,她扶著他還是很吃力。將他扶到床上,地上是一片的血跡,打著石膏的紗布也已經染的血紅色。
她看著,眼淚又流了出來。手輕輕的,她想摸一下,又怕弄疼他。“疼不疼?”
“沫沫,別哭。不疼。真的。”
“怎麼可能不疼?”
夜白來的很快。只是看到的時候簡直是想罵人了。他這是不要自己的腿了?
拆開,看著fèng好的線已經裂了。夜白是真要罵人了。“你還要不要你的腿了?不想要勞資幫你截肢好了?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腿,你當你自己是神麼?天下無敵?”
蘇以沫卻是看到拆開之後的那觸目驚心的腿哭的更是厲害了。
“沫沫,別哭了。我不會死的。因為我捨不得你。”
夜白本來是還想在罵陸寒琛的。結果,看到蘇以沫哭的那麼傷心,他也沒有在繼續罵下去。只是語氣明顯就不好了。“勞資真是欠了你的。你這個腿,得重新把線拆了。重新fèng合。”
陸寒琛倒是一臉不在意的樣子,淡淡開口,“只要不會死就好。”
夜白髮現,自己真是對他無語了。
拆的時候,沒有打麻醉劑,將線拆開的時候還有肉跟著一起被剪掉。fèng合的時候依舊還是沒有打麻醉劑。fèng的時候能聽到肉穿過肉的聲音。整個過程,蘇以沫一直捂著嘴在哭,陸寒琛卻一臉的淡然。不喊痛,也似乎不會痛。
“你輕一點fèng。”
他不喊痛。可她知道一定很痛很痛。
“學妹,該讓他長點記性了。昨天才剛剛fèng好的,看看一天的功夫都不到就被他折騰成什麼樣了?他還要不要這腿了?要是不要了我幫他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