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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一經播出果不其然成為了韋星CP的名場面之一,這是後話按下不提。
節目入場券果然是依靠按時健身四肢協調的元韋祺獲得,梁星爵在山路上像只剛出生的小鹿仔,跌跌撞撞地半途便將水全部盪了出去。
不管怎麼樣還是進了村莊,梁星爵和元韋祺各自拖著自己的行李過去,受到了原固定嘉賓特別是兩位女性嘉賓的熱忱歡迎。
寒暄過後,幾人一起去見需要幫助的老人。
水平村本身就沒有幾家住戶,老人更是單門獨戶地住在兒女為他修葺的大房子裡。
“一年到頭都不回來,”頭髮花白的徐老人講起自己的兒女便滿是抱怨,“春節打電話問什麼時候回來,就說忙,忙。讓他們送孫子給我見見,又說孫子要上學,要學琴學跳舞。小孩子學那麼多幹什麼,多在山上跑跑身體好。”
幾個人默默地聽著,梁星爵看著其他人憐憫的神色,不知自己為何並不悲傷。或許和父親的關係太過疏遠,所以無法感同身受吧。
徐老人絮絮叨叨講完,坐得離老人最近的赫濤道:“那麼我們這三天的內容,就是成為徐老人的孩子,大家同意嗎?”
“同意~”兩個女嘉賓舉雙手贊成。
“那我肯定是大哥了,”年紀最長的赫濤拍了拍胸脯,接著又看向兩個女嘉賓,“影子和莉莉都比阿征大吧?”
此話一出立即遭到女嘉賓的炮轟,“討厭!不要說年齡的問題。”
“好吧,”赫濤無奈地攤手,“那阿征就當二哥吧。”
天生長了一張叔臉的墨征沒有反駁,兩個女嘉賓便占了三姐和四姐的位置。
“那麼韋祺和星爵誰大一點?”赫濤又問。
“我要大兩天。”元韋祺舉手。
“那星爵就是老小了。”三姐廖影道。
“小弟,好好跟著姐姐們。”四姐江寶莉往梁星爵那邊湊了過去。
梁星爵不自主地後退,腦袋幾乎要靠近元韋祺的肩膀。墨征淡笑著看向幾個“弟妹”,手掌壓了壓自己的膝蓋。
作為孩子的第一件事是為老人打掃房間,兩人一組分別負責一層樓,梁星爵“碰巧”又抽中和元韋祺在一起,兩個人埋著腦袋無言地清理著灰塵。
打掃結束服侍老人睡下,六人回到野外開始一貫的分房環節。
“大家都看得出‘老爸’家有三層小樓,所以房間是完全足夠的。”赫濤搖頭晃腦地道,“但是,《晚安》總有人不安,所以……”
“你就直接說分房遊戲還是要有人睡在院子裡就好了。”江寶莉翻了個白眼。
“No No No,”赫濤搖晃著手指,“為了迎接韋祺和星爵,本期《晚安》沒有人會睡屋外。”
“Oh yeah!”
“但是有人要睡客廳。”
“……”
“好吧,客廳好歹有沙發。”廖影聳了聳肩。
梁星爵默默地捏著手指,思緒開始亂飛。
“那麼我們今晚遊戲的主題……”赫濤的大嗓門忽然低了下來,食指抵著嘴道:“噓——”
“噓什麼?”江寶莉嘴角抽了抽。
“大家都知道老人的睡眠非常淺,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醒來。所以我們今天的遊戲,大家需要戴著噪音探測器走過平滑的鵝卵石路,分貝超過10則必須睡客廳。”赫濤拿出一個附帶腰帶的儀器。
梁星爵無語,為什麼又是平衡能力檢測?!
“那麼第一次機會,我們就交給我們的老小吧。”赫濤將探測器交給梁星爵。
梁星爵看著手裡黑乎乎的東西,一腦袋黑線。
帶著早死早超生的心情,梁星爵拴上腰帶,兩手平舉在凹凸不平的路上踏步。
害怕聲音會傳到梁星爵腰上的儀器中,其他幾人都凝神屏息。梁星爵試探著邁出第一步,剛想邁第二步,腳立即從鵝卵石上滑了下去,重重地踩在碎石中。儀器立即紅燈發出警報,其他幾人都“哎”了一聲。
梁星爵無奈,解開腰帶回到其他人身邊。
“星爵為我們做了非常好的模範,”赫濤朗笑道,“就是要有這種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高尚情操。”
其他幾人大笑開來,梁星爵勾了勾嘴角,遺憾地搖著頭。
接下來的元韋祺一步一個腳印順利地通過測驗,兩個女嘉賓甚至脫了鞋走在鵝卵石路上,也輕鬆地拿到了睡在臥室的資格。
輪到墨征,江寶莉沖他喊道:“阿征,脫鞋走會穩一點。”
墨征對著她微微一笑,還是選擇穿著鞋往前走。
梁星爵看著他小心翼翼地邁步,走到半路,似乎是風吹了過來,一下沒踏穩,也猛地落進鵝卵石旁的碎石中。
“啊呀可惜,”赫濤拍掌,“只差一點點就到了。”
墨征神色淡然,邊走回來邊解開腰帶。
赫濤接過了,立即開始脫鞋。
“啊我明明想看阿征,不是想看大叔的長筒襪啊!”江寶莉哀號。
赫濤在這樣的干擾中還是穩重地向前走,順利獲得了臥室的最後一張入場券。
“那麼睡在客廳的就是阿征和星爵。”赫濤收拾著噪音探測儀道,“大家回去的時候記得……”
“噓——”廖影比了個手勢。
其他人很快便理解,一個一個躡手躡腳地各自去找臥室。
客廳不算大,但好歹有兩條長沙發。
墨征和梁星爵分別占領了一條,錄完睡姿,攝製組便關了機器各自休息。
梁星爵鬆了一口氣,一整天待在鏡頭前面神經隨時都很緊張。
“第一天錄下來覺得怎麼樣?”墨征一手放在腦袋下面問。
“嗯……”沒了機器和工作人員,梁星爵不用和墨征說謊,“我有點不明白為什麼徐老人會覺得兒女不孝順。”
“怎麼?”墨征問。
“徐老人的兒女給他建了這麼好的房子,而且裡面設施齊全。”梁星爵看著天花板上吊燈的輪廓,“他現在也還健朗不需要人照顧,為什麼還覺得兒女對自己不好?”
“他希望兒女回來並不是需要人照顧,”墨征了解梁星爵的感受,但有些東西總該讓他明白,“他想要的是陪伴。”
梁星爵無言,陪伴有什麼意義?即便沒有和父親待在一起,他依然長成了成熟的大人。
“就比如說兩個相愛的人,”畢竟害怕被人聽見,墨征便沒有明說,“一年到頭都見不上面,還能說‘我們相愛’麼?”
梁星爵聽見胸腔里的跳動,嘟囔道:“那是薛平貴和王寶釧。”
墨征也笑了笑,小聲道:“好了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好的,晚安。”梁星爵心滿意足地拉了拉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