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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聽完他的話我便條件反射的低頭看著身上穿的衣服。
呼,好險好險,多虧我剛剛換衣服的時候穿上長褲了。
“哦,原來你剛剛在哭這個?”看到我的小動作之後,芮冰像忽然反應過來似得捏著我的臉頰就是一陣怪笑:“就因為這個哭成了淚人?安晨夢,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有什麼大不了的,只是看了一眼又沒少什麼。”
“喂,你在胡說些什麼啊!”臉頰又奇蹟般的紅了起來,我轉轉眼珠鼓著腮幫子儘量的扯開這個有些尷尬的話題:“我哭是因為想起學琴被揍的艱難歲月了,而且曲子太悲傷了,僅此而已。”
“還敢撒謊。”剛剛還好好地芮冰忽然間不高興的挑起了我的下巴,那眉毛皺的好像恨不得把我戳死一樣:“從你剛開始彈琴的時候我就站在你旁邊了,但是你居然都沒發現我。然後自己叫了一聲‘佐汐’之後就莫名其妙的哭成淚人了。安晨夢,佐汐是誰?”
他都聽到了?
我忽然間覺得有些難堪,將頭撇到一邊,我不自覺的紅了眼眶:“既然你都聽到了幹嘛還要問我,有意思嗎?”
“嗯,為什麼要問你……”芮冰放開我的下巴,轉而再次捏住我兩側挺肉實的腮幫子:“我只是想確認一下,讓你哭的原因裡面有沒有一分是因為我,嗯?!”
“有啊有啊!”肉多了面積大,面積大了疼痛的範圍也大。
我紅著眼眶對著他吃痛的呲牙咧嘴:“因為我的臉都快被你糾壞了,我要哭死了。”
“……”聽到我的抗議,芮冰仔細的扳著我的臉反覆驗證了幾遍才鬆開手輕輕嘆了一口氣:“算了。”
“……”怎麼算了,老子的臉都快被你捏成猹了!
“眼眶怎麼又紅了?”雖然接收到了我憤怒的眼神,但是芮冰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偏偏把我傳達的意思都給扭曲了:“再敢哭的話我就親你了。”
這是什麼理論?
“憑什麼?”鬱悶的擠了擠鼻子,我小聲的嘀咕的順帶揉了揉通紅的眼睛。
“憑你打不過我。”
“我……”嗚嗚,無論是語言攻擊還是武力攻擊,我的戰鬥力在芮冰面前好像根本就沒解鎖一樣。
安晨曉,看看你帶回來的人把你妹欺負成啥樣了。
看到我瞠目結舌的說不出話來,那個叫秦芮冰的可惡的混蛋居然笑得比那啥花都燦爛,而且還對我挑挑眉毛繼續挑釁:“不信的話要不要我親你一下試試?”
“不用了!”這個人渣,混蛋,臭流氓。
被他氣成這樣偏偏又沒法還嘴,我鬱悶的不管三七二十幾便抬頭瞪著他隨便亂扣帽子:“剛才誰讓你偷聽我彈琴的。”
“我偷聽?”芮冰像聽了什麼笑話一樣哭笑不得的看著我:“我又不是聾子,我被你吵得不行才勉強過來聽你彈鋼琴的,你自己嚷嚷著佐汐佐汐的,我總不能把耳朵堵上吧?”
什麼吵到不行,不是說從剛開始彈琴的時候他就站我旁邊了嗎?算了,也許剛剛是騙我的。
我扭過頭不想再看他:“就算是噪音也怨不得我,誰讓你這麼早就回來了。”
“是,我吃飽了撐的。”我原以為只是開玩笑的一句話,沒想到芮冰聽到了之後反而不高興起來:“我也覺得我是瘋了!看到你把鑰匙落在包里之後我就擔心你回不了家,甚至連生你和顧城的氣都來不及我就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結果某根蒜苗回來之後連個歉都不道還拽的真跟棵蒜似的。而且跟著顧城出去私奔了兩個小時回來的時候居然連飯都沒吃,安晨夢,你說我是不是欠你的?你和別人出去約會我還得擔心你餓著肚子所以出去買食材給你做飯,結果最後換來你一句這樣的話。安晨夢,你說是我活該還是你太沒良心?”
“我……”我這是第一次聽到芮冰說這麼話,而且還是用這種很認真的表情緊緊的盯著我的眼睛說的。
嗯,心裡這股奇怪的感覺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感覺一陣一陣的暖流在心裡狂躁的席捲著,怎麼也揮之不去?
心跳的太快,我甚至覺得連說話都有些輕飄飄的:“芮冰,你……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哎呀,我到底想要說什麼!”
插pter 113夜半小夜曲
大概是見我態度很誠懇,芮冰臉色有所緩和的斜靠在鋼琴上,那漂亮的眸子裡至少得有好幾種與不滿意的相近的關鍵詞:“安晨夢,你真有本事。佐汐也好,顧城也好,你的花邊史還真是不少。”
我默默地耷拉著腦袋不說話。
“怎麼不說話,默認了?”朝我威脅的眯了眯眼睛,芮冰拉著一張臭臉俯下身子鬱悶的看著我:“那我算不算其中一個?”
“你、你、你……我,不是……我”愣愣的看著放大在眼前的臉龐,我緊張差一點就變成鬥雞眼了,甚至連舌頭也因為打結而變得有些吞吞吐吐。
“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發燒的這麼突然?”芮冰忽然靠過來將手放在我額頭上,然後又伸出另外一隻手摸了摸他自己的額頭:“也不算燙……安晨夢,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到底是誰情商低啊,唉。
“沒有。”努努嘴,我彆扭的打掉他的手:“你好煩啊!”
“嗯?”我覺得今天芮冰的情緒變得非常快,因為剛剛還在鬱悶的芮冰在聽到我的話之後忽然奇蹟般的揚起嘴角,並且還特別溫柔的摸了摸我的頭髮:“你這是在對我撒嬌?”
“不是!”我否認的斬釘截鐵。
“剛才那首曲子不適合你,別學人家走什麼萎靡頹廢路線。”芮冰的思維一向跳轉很快,當我還沉浸在他抽風般的溫柔的時候,他已經坐在我身旁指尖輕落。
歡快的節奏隨之而起,我絲毫沒有反應過來,因此就這麼呆呆的坐在他旁邊愣愣的望著他俊毅的臉龐。
乾淨清慡,他深邃的眸子寧靜又是那樣溫暖。芮冰的名字雖然冷冰冰的,但手卻是暖的。每次和他在一起總有沐浴陽光的感覺,讓人覺得莫名的舒服……嗯?和芮冰在一起的時候,心裡……
很舒服?
看著他嫻熟的彈奏這首曲子,我忽然覺得好尷尬。以他的水平,我剛才就是在班門弄斧。
失落的蹲在地上畫圈圈。
“喂,蒜苗。”大概是猜到了我的心思,曲終,芮冰揚起唇角好笑的看著我:“畢竟像我這樣的天才不多,你會彈琴已經把我嚇到了,所以你也不用覺得羞愧。”
嘛嘛,依舊還是那個自大的傢伙。
“是啊,甜菜。”我回頭沖他陰惻惻的笑:“你是甜菜,秦大甜菜。”
“知不知道我剛才彈得什麼?”沒有與我這個小女子計較,芮冰挑挑眉毛一臉認真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