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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晚上我披著芮冰的風衣走出小區的時候,毫無意外的又接受了那兩位保安詭異目光的洗禮。

    我們兩個大約十一點左右才回到家,一開門看到客廳裡面燈火通明的時候,我都懷疑安晨曉是不是精神衰弱了。當時在偌大個客廳里,就安晨曉一個人淒淒涼涼的端著酒杯和小哈乾瞪眼,看到我回來立馬扯開嗓子訓著“還有膽子離家出走了”之類的話。

    雖然我以“明明是你不讓我回家的啊”這種正當的理由反駁過了,但是人家安晨曉大爺說了“我說你下次要是再敢這樣就別回來了,沒說這次”,於是芮冰這個本來打算要給我出氣的人還沒來得及出場就被強制殺青了。

    之後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安晨曉讓我回房睡覺,他要讓芮冰和他也不知道去哪裡。反正我當時困得和個什麼似的,也就沒多想就去睡覺了。現在想想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敢情安晨曉昨天想找的人根本就不是我,就是拿我當幌子把芮冰給招來。

    唉!

    然後早上起來上廁所的時候才發現他們兩個好像是一夜未歸。

    一夜未歸啊同志們,多嚴重啊,安晨曉是什麼人啊……不行不行,我以後一定要讓芮冰離他遠一點,別再被他給教壞了。

    這麼想著,我一個掃堂腿從大梁自行車上面跳了下來,對了,我有新的坐騎了。因為早上起得有點早,我又不想走著來,於是去了趟車庫。

    插pter 183橋上有人

    本來是想趁著安晨曉不在偷偷開他的寶貝新車呢,只不過安晨曉這個老油條居然把車鑰匙給帶走了,而且後來又想到了我還沒有駕照,所以就放棄了。所以找到這輛古董車純屬是個意外,像我這樣千年不早起、萬年不去車庫的人怎麼可能知道那裡居然還存著這麼個寶貝車子。

    我拿出了嶄新的車鎖鎖在了這輛九十年代的黑色大梁自行車上之後才放心的走向教室。

    喲西,今天可是個偉大的日子。因為今天是我在大學生涯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或許還是最後一次在七點鐘之前來到學校的日子。我決定了,以後開始轉型做學霸,我要好好讀書。

    安晨夢,爆發你的小宇宙衝進教室瘋狂的學習去吧!

    學習……

    去學習……

    好好學習……

    說著玩的。

    果然爛泥是扶不上牆的。

    我對著空氣傻二吧唧的笑了半天之後便抱著書走向經濟系的綜合大樓,果然時間早晚決定著一個人的心態啊,平常的時候我都是連滾帶爬的從這條路上沖向教室的。現在想想,我都沒有仔細的看看這條路上有什麼建築或者景什麼的。

    不過好像也沒什麼好看的,因為前面就是我們學校的綠蔭橋。

    所謂綠蔭橋,就是因為橋的兩邊都是高高大大的樹,那麼一大片又綠油油的,沒有絲毫的美感,反而有種不見天日的感覺。而且從位置上來講,我們經濟系的綜合樓和生物系的綜合樓並稱s大的兩大偏僻樓,一個西南角,一個西北角,著實是荒涼。而這座橋卻一直向西延伸,也不知道能向西到哪裡去,畢竟這已經是最西邊了。

    不過誰也不會因為位置什麼的而對其敬而遠之的,最讓人膈應的是這座橋下面的河。因為地方偏僻又安靜,加上神級建築師又在這裡刨了條河,於是這裡就變成了學校赫赫有名的自殺聖地,很多壓力大的、失戀等各種原因想不開的都選擇在這裡了斷餘生。也不知道是心理因素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夏天的時候大傢伙兒總是比較委婉的說河裡有腥味什麼的。雖然有生物系的同學說是因為搬弄“器材”時不太小心沾染了河水所以才會有異味,但是我們還是不信。

    於是,好多鬼神愛好者就喜歡編故事了。什麼無頭女鬼啊,夜半歌聲了~~以至於在這上面走的人越來越少。而且因為周圍都是樹的關係,這座橋無論冬夏都顯得有些陰森。就如它的名字叫綠蔭一樣,雖然聽起來好聽,但是晚上下了晚自習之後那情景跟鬼故事裡面描述的一模一樣。所以我們是絕對不會從那上面走的,再加上風一吹的話……

    停停停!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再想下去今晚我又要度過一個不眠之夜了。

    鬼鬼祟祟的望了綠蔭橋一眼,我敬而遠之的邁著小碎步打算從旁邊的石子路上繞道而行,不過就是這一瞥反而讓我停住了腳步。

    橋上有人!

    不是吧……

    我“嗖”的一下躲在了一坨生長旺盛的冬青後面,然後露出兩隻眼睛來繃起神經的緊盯著橋頭。

    橋上的女生靠著欄杆安靜的看著橋下的水,因為低著頭所以看不見她的臉,也許沒有臉呢!!

    她身上穿的一襲紅色的斗篷裝在綠樹的襯托下顯得尤為突兀,儼然就是樹上的一朵花一樣。看著她垂到腰間的黑色長髮,我忽然渾身發毛,丫的這不會就是她的臉吧?!

    想到那些頭髮上或許就有她的眼睛,我抬起手就“啪啪”的給了自己兩巴掌,安晨夢,再亂想下去就要魔怔了。你家的女鬼會在白天出來啊?醒醒吧,那個人分明是要跳河了。再說了,不覺得那個背影有些眼熟嘛,說不定恰好就是認識的人要跳河而已。就是這麼簡單,什麼神啊鬼啊的。

    嗯,就是這樣。

    跳河……

    跳河?!

    “喂,安安!”

    “啊啊啊啊啊!!!!”

    聲嘶力竭向天吼。

    三秒鐘後,我保持著身體前傾像橋上沖的前一刻的姿勢有些尷尬的收回腿看著眼前的人:“是弭禾啊,天吶,你想嚇死我嗎?!”

    “會嗎?”昨天才與安晨曉吵過架的弭禾此時就站在我的面前,與之前的淡妝相比,她又畫回了比較濃艷的妝。她性感的撩撥了一下胸前的長髮卻不回答我的問題:“安安,即使當不了你的嫂子,你至少也要叫我一聲學姐吧?”

    奇怪,她這幅妖嬈的模樣與錫涵失戀那會兒的感覺好像。究竟是她在模仿錫涵,還是錫涵在模仿她?明明兩個人是完全不同性格、不同世界的人,但是她們兩個卻因為安晨曉而硬生生的牽扯到了一起,相互糾纏、相互模仿、相互折磨。

    不過怎麼說呢?

    我把弭禾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瞄了一眼。

    公平一點的話,弭禾的自身的條件比較好,這s的弧度可比錫涵大了去了。在對待安晨曉上,弭禾也比錫涵主動地多。最主要的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錫涵大小姐從小養尊處優慣了,那個兇悍的脾氣簡直和安晨曉如出一轍。我都懷疑他們兩個拆遷戶以後真的結婚了的話,家裡會不會時常打的一片狼藉。

    相互愛著的人之間不能只是靠愛情的,要想長長久久,要麼彼此相互尊重、相互體貼,要麼得有一個人能拉的下面子,放得下架子。但是從某種意義上講,錫涵卻和安晨曉是同一類人,高傲、偏執,又有些自負。如果說錫涵是霸道的女王,那麼弭禾就是一個小女人,與強盜式的安晨曉倒是更加契合。這麼比的話,好像又是弭禾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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