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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公交車上的刷卡聲把我揪回了現實,看著眼前擁擠的102路公交,我嘆了口氣卷捲袖子拼命的往上擠。
欸?
哎呀!
救命啊!
我說過什麼來著?我是說過這輛車以後絕對會爆滿的對不?但是,我是真的沒想到我現在的處境居然比裡脊夾餅裡面的青菜葉還慘。起碼再擠的話,那菜葉子也有完全舒展開的空間。我不奢求有舒展開的空間,給我一個能站住兩隻腳的地兒也行啊!嗚嗚,別說吊環了,我現在都想上車頂了。這麼侷促的空間,我個子又矮。
上帝,我要駕鶴西去了。
因為102路是駛向大學城方向的,所以這一整車幾乎都是學生。坐著的女生居多,所以站著的一般都是人高馬大的男生。我這種矮子被夾在人群中間,倒是更好屹立不倒。
可也正是因為車上都是學生,所以整個車廂里從頭到尾都是亂糟糟的。本來睡眠不足的我腦子裡都是他們的尖叫與嬉鬧聲,各種聲音綿延不絕,讓人頭昏腦脹的想死。
我錯了,就算被淋也應該走著去的。
“咕嚕嚕!”好巧不巧,肚子偏偏在這個時候跟著瞎湊熱鬧。幸好車內聲音雜,再怎麼咕嚕也沒人聽見。該死的秦芮冰,都怪他。好餓啊,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清炒芹菜、涼拌芹菜。
嗯?
身後的這個人煩不煩啊,一直擠在我身後也就算了,怎麼還俯下身來了?奶奶個小熊的,我就這麼一點空間讓你這麼一壓的話,是想讓我坐地上嗎?
等等……不對啊,怎麼感覺腰間有隻手似得?
低下頭去確認了一下腰間的那隻手的確不是我的之後,還沒等我回頭,身後的人已經慢悠悠的將頭抵在了我的肩上。同時一個陌生的聲音從我耳邊傳了過來:“美妞,別亂動哦!”
“!!!”我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饒是我反應再遲鈍,也隱隱意識到了是怎麼回事。
我驚恐的微微側頭看著身後的人……那是一個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學生,雖然身上穿的學生制服還算中規中矩,但頭頂挑染的幾綹黃髮卻拉低了莫西干短髮的格調。不過讓我最終確定這是個不良青年的原因是因為他嘴裡叼著的那根煙。
好吧,別企圖和我講理,反正在我眼裡抽菸的都是不良少年。比如安晨曉,比如秦芮冰。
現在好像不是該扯犢子的時候。
總之見我戴著一副慘絕人寰的表情回頭,身後這個沒人性的混混模樣的學生不但不同情我,還相當無所謂的沖我笑了笑:“看你長得還不錯,反正也無聊,一起玩玩消磨消磨時間,把爺伺候好了就讓你做我正式的女朋友。”
“你、你……不用了!”我覺得我現在的這個狀態就叫蒙圈,因為我現在不止是慫的舌頭捋不直,就連腿也哆嗦的捋不直了。驚恐的看了一眼這個看起來就不好惹的男生,我烏龜的哆嗦道:“大哥,我挺充實的,不無聊。要不你去找別人吧!”
“別人?你看這周圍還有別的女的嗎?”男生只是象徵性的看了看周圍,把我上下瞥了一眼之後不屑的笑了笑:“知道我是誰嗎?也就是你今天運氣好,你這樣的飛機場換做平時我看都不想看一下。”
“是,我運氣真好啊。那我不掃您的雅興了,我到一邊去。”心情複雜的低頭瞄著腳尖,我用餘光計算著可以移動的距離。
呀~
嗯?
嗷!
人貼人,擠不動!
插pter 74安全感
“別挪了,真TM的裝!”那個死變態見我半天沒挪動一點,伸出長手一把就摟住了我的腰:“現在的女生都是什麼貨色誰不清楚,TM的摸兩下能死啊……哦,對了,裝了半天純情是嫌我沒出價吧?別廢話了,你開個價!”
“開你妹的價,拿開你的手啊!”看著他放在我腰間蠢蠢欲動的手,我不只是想炸毛了,我還想炸公交了。看他胸口別著的校徽好像是視藝的……他奶奶個地瓜乾兒的!
正當我在心裡連帶著顧城一起罵時,死變態相當順手的把另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上,還垂下頭來伏在我的耳朵邊上低語:“五百?”
“什麼伍佰?”
“怎麼,還嫌少?”男生顯然誤會了我的意思,把嘴裡的煙一扔,那貨鄙夷的都不屑於抬眼看我:“我說,要不是看你臉蛋兒還不錯,就你這種搓衣板的身材五百塊錢都多,你可知足吧。”
“那你把手拿開不就省下這些錢了?”踏馬的又嫌我搓衣板又詆毀我人格,關鍵是居然認為我連五百塊錢都不值的真是夠了。
別笑,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吆,聽著意思就是嫌少了?”死變態沉浸在他那扭曲的世界觀里,所以就自然而然的繼續扭曲我的意思:“巧了,爺今天荷爾蒙分泌的異常旺盛。這樣吧,一千!一千塊錢買你一天夠你賺的了吧?”
“你、你、你……放開我,別碰我!”
“別給臉不要臉,難得我今天高興才和你多囉嗦了幾句。別TM不識相,你也不看看老子是誰!”看樣子,死變態已經徹底被我激怒了:“老子是視藝的吳升,多少女人都是自己往上撲的。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摸你兩下還給你矯情起來了!”
“這叫矯情?你……喂喂喂,你別動我,我要叫了!”
“你TM叫啊!先別說車裡亂成這樣沒人聽到、你這麼點人被包圍在中間沒人看到,TM就是他們看到了誰敢管?”死變態說著說著還洋洋得意起來了:“老子可是吳升,就連臭脾氣的爾汀都不敢頂撞我,還有誰敢管我吳升的閒事?”
爾汀?好熟的名字。
“臭丫頭,你這種欲擒故縱的倒是挺管用,挑撥的我都有些按捺不住了。”就在我思考著爾汀到底是誰時,身後的死變態氣息忽然粗重起來了。右手撩撥了一下我的頭髮,死變態在我顫抖如糠篩的哆嗦下對我耳語道:“罷了,反正老子不缺錢。我們在這一站下車,你直接跟我走,老子包你一天!把我伺候好了,價錢隨便你提怎麼樣?”
“我不要你的錢,放開我!救命!”
“你TM的喊個屁,要不是看你長得不錯,白搭給我我都嫌虧!”死變態罵罵咧咧的拽著我就把我硬往後門扯:“聰明的就安靜點,反正你叫也沒人理你,當然你要是不怕別人亂傳讓你名聲受損的話就隨便了!”
“不要!”如果說之前我還有閒心扯犢子的話,那麼現在我才是真的要被嚇癱了,因為吵鬧間公交已經走了大概一兩站了。我很清楚,如果不在車上逃命的話,等到被他拖下公交的那一刻就真的晚了。先不說現在這世道沒人會喜歡多管閒事,就算有人看到我和他吵架的話,只怕也會認為我們是認識的發生了矛盾而已。
呃,等等。
在車上叫後果好像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