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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清培說:“去不去?”
武音搖頭:“不去,我另外還有工作。”
“我過幾天要出差,時間比較長,今天難得,真不去?”
兩人在這屋檐下一直是有些尷尬的關係,就算偶爾搭上幾句話都是無關痛癢的話題,他們之間的地雷太多,無未來可言,又沒回憶可憶,由此自很早那次說開後到現在一直就是不冷不熱的。
今天突然能出來這麼個提議已經讓武音頗感意外,對方莫名其妙如此堅持,更讓她摸不著頭腦。
武音最後依舊搖頭:“你找陸科吧,真有工作。”
羅清培無力的笑了下:“那你忙。”
武音回了樓上,但這個晚上並沒聽到車子開出去的聲音。
電腦上視頻開著,另一頭葉行舟在忙碌的準備時裝周,他們隔段時間就會有一次聯繫,武音會跟葉行舟討論設計上的問題,對方也會給她看那邊的工作情況。
“還有三天你們來得及嗎?”
葉行舟跟一個深眼窩大男孩說了幾句話,然後說:“通宵趕工,來不及也得來得及,能感受到這種氛圍嗎?”
視頻里亂糟糟的,全是雜音,背景都是各色各樣的外國友人。
武音說:“氛圍倒是感受的一般,不過看到很多帥哥。”
原本在埋頭工作的葉行舟看了她一眼:“美女也多。”
“你有福了,師兄。”
他脫口而出:“你過來,我才是真的有福。”
“……”武音頓時噎的說不出話來,又是尷尬,又是慌亂,快速看了下時間,“你忙,我先睡了。”
這藉口找的實在太有痕跡,不過葉行舟也不戳破,他淡淡的應了聲:“晚安。”
武音連忙合上電腦,坐著發了會呆,才起身去關只是半合的房門。
然後看到了靠在門口的羅清培。
整個人埋在陰影中,整體輪廓都是模糊不清的。
武音嚇了一跳:“你怎麼在這站著?”
羅清培扭頭過來,面無表情的盯著她看。
沒有言語,也沒有情緒上的波動,只是眼神略冷,幾秒後武音陡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危機感,她快速往後一退要鎖門。
羅清培迅速伸手抵住,閃身進來,在武音還沒反應過來的當下一把將人壓在牆上。
“有了姓葉的,就完全看不到我了是不是?!”羅清培緊著聲音在她耳邊低語。
眼前男人的身軀就像一堵堅實的鐵牆,武音無法撼動分毫。
“說的這是什麼鬼話!”
“寧願跟他在這視頻都不願跟我出門是不是?我做什麼你都看不見了是不是?”羅清培越說越激動,吼了聲,“你瞎了是不是?”
武音被他吼得一陣心驚:“大晚上的你到底想幹什麼?”
羅清培目光死死鎖著她,武音臉上的防備和警惕就像夏季過境的颱風,將他的腦子給轟的稀巴爛。
他受不了,他實在受不了了。
他可以忍受武音的冷淡,武音的疏離,以及對自己的無關緊要,但他實在受不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武音可能會跟著別的男人走這一事實。
雖然在這麼不痛不癢持續的情況下,武音另尋良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是他現在還無法接受,還無法很好的去面對這一現實,在聽到葉行舟那句事實而非略帶曖昧的話時,他甚至有種毀天滅地的恐慌感。
“你跟葉行舟好上了?”羅清培抖著聲音問出這句話。
武音踹了他一腳,喝道:“放手!”
羅清培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我問你是不是跟他好上了!”
“管你屁事,你誰啊!”
羅清培目光倏地一沉,盯著她那不斷吐出讓自己心痛言語的紅唇,終於忍不住低頭狠狠的壓了上去。
武音驚的立時瞪大眼,嚇得眼珠子幾乎要掉出來。
力道很大,薄弱的口腔皮膚跟牙齒碰撞摩擦,很快有了淡淡的血腥味,應該是很疼的,然而巨大的震驚已經蓋過了這點疼痛。
武音試著反抗,可越抵抗,受到的束縛力道就越大。
羅清培用力的吻著她,舌尖滑過牙床,猶自不滿足的伸手在她下巴往上一掐,武音被迫張開嘴,羅清培順勢長驅而入。
濕滑,柔軟,不斷交融,有什麼溢出來,伴隨著武音抵抗的嗚咽莫名顯得情、色。
有人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軀體不受控制的貼緊和扭動,小心試探的是撩撥去引誘。
在不斷沉迷,沉淪,轉而放鬆警惕的剎那,武音猛地推開他,甩手扔了一巴掌出去。
啪——
“鬧夠了沒有?!”武音氣喘吁吁的低吼了聲。
臉頰因著憋氣而有點發紅,雙眸濕漉漉的,裡面滿含著噴薄的憤怒。
羅清培被她扇的側過頭,維持著這個姿勢,好一會才又轉過來,對比武音的白裡透紅,他就真的只剩了白了。
左臉很快浮現幾個手指印。
他盯著要噴火的武音,用著一種極為陌生的語氣說:“別跟葉行舟在一起,行不行?”
“憑什麼?!”武音惡聲惡氣的說。
羅清培伸手想摸她的臉,武音立馬嫌惡的避過。
羅清培僵硬的收回手:“你說過你最喜歡我。”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以前那事武音就頓時又想炸,她厲聲說:“那是我真正眼瞎!”
☆、第32章
這並不是一個美好的回憶, 男女接吻該是情到深處水到渠成的事情。
而武音對接吻少有的回憶都是充滿了荒唐和不堪,她狠狠的用手背擦著自己的嘴唇, 疼痛,紅腫, 抵不掉心底不斷升起的惱火和悲哀。
她想這些都算什麼呢?
現在做出這些舉動又還有什麼意義呢?
為什麼連表面的平和都這麼難以維持?
武音跑到樓下, 穿過客廳, 奪門而出,一路開車回了公司的休息間。
身上是棉質睡衣, 腳上是拖鞋, 門衛見著她這副如此居家的模樣驚的差點眼珠子掉出來。
武音進到休息間, 拍亮點燈, 一時惱的也沒有睡意,打開電話,調出軟體直接忙活了一宿。
這邊有備著的換洗衣物, 雖然有點不符季節, 勉強還是能穿一下。
第二天武音去商場又備了兩套,再回家已經是一周後,從紹文慧口中得知羅清培出差了,歸期不定。
武音不確定他是真忙,還是找藉口跑了,不論是哪種,現下能不碰到面都是件好事。
“你們是不是又鬧什麼矛盾了?”紹文慧見著武音表情不對, 問了句。
“沒有。”
紹文慧說:“你羅叔現在身體不好,你兩別在他面前鬧矛盾, 省的他睡不好。”
武音冷聲說:“你就是讓我供著他是吧。”
紹文慧皺眉看她:“你這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