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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三天後, 武音開了都沒兩個月的小店被砸了,據說是房東欠了大額高利貸被人追債上門來了, 兩間店面被波及,損失慘重。
這一片還沒來得及安監控, 一幫大老爺們手腳利索的打砸完就走人, 連損失都不知道該找誰去賠。
房東被這麼一整頓時弄怕了, 準備賣房救急。
武音看著眼前矮小黑瘦的糟老頭,說:“叔, 我們可是有簽租賃合同的, 你違約是要付違約金的。”
“付啊, 我付!”他挺爽快的說, “等我賣了我就賠你呀,但現在我也沒錢,有錢也不至於賣房了。”
武音被他這無賴樣給打敗了, 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又費了一番口舌, 最終不了了之。
投資出來的一筆錢直接給打了水漂,好在本金不多,這個虧武音吃的起。
只是這在田唯一心上狠狠剜了一刀,難以承受的羞愧和恥辱幾乎要將他給吞噬殆盡。
武音看著他沉沉的臉色,安慰說:“沒什麼的,可以東山在起,我們又不是沒柴燒了。”
“這是我欠你的。”
武音蹙眉:“我自己做生意虧了, 跟你有什麼關係?”
田唯一只搖頭。
不是因為他,不會有這麼一樁事, 起源總歸是在他身上,這不是故意攬責任,而是事實如此。
他是個男人,儘管性子比較軟,不代表是願意躲在女人背後的窩囊廢。
創業失敗,這對於手頭拮据的田唯一而言是個不小的打擊,身邊人反應不大,反而少見的倒過來安慰了他幾句。
田唯一滿心思都在錢上,把他們這一反常現象歸咎於親人間少有的體貼,而沒往別處想。
武音知道他背負了什麼樣的壓力,面上沒再說什麼,私底下準備另外想法子去做點什麼給人減輕負擔。
法子沒想出來,田唯一先準備放棄了。
從張雅菲口中得知田唯一準備離職的消息,武音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
張雅菲轉著筆,用一種意外又帶點新奇的表情笑說:“你居然不知道?我以為你該是第一個知情人才是。”
武音皺眉:“今天才交的辭職信?”
“嗯,報告上來,人也同一時間玩消失了,牛逼。”張雅菲豎了豎大拇指。
“他的工作現在由誰接手?”
張雅菲報了一個名字。
武音說:“我去處理。”
“去給他擦屁股?”
武音被她陰陽怪氣的態度刺了下,說:“之前想著要泡他的又是誰。”
“開玩笑的話能當真?”張雅菲嘆了口氣,“我是無所謂,就是想提醒你別總是對人掏心掏肺,看看現在?”
“人有難處的。”田唯一的具體情況也就武音了解的多一些,但她也不願去多說什麼,畢竟誰家私事都不會願意讓太多人知道。
張雅菲沒多說,但顯然不贊同此說法。
當天是田唯一聯繫的她,時間是下午,武音剛從張雅菲辦公室出來沒多久。
田唯一在那邊給她道歉。
武音停了停才說:“不需要跟我道歉的,這是你的選擇,我一定尊重,後面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儘管說。”
兩人閉口不提那天的事,說了也徒增尷尬。
但沒做任何工作交接的離開,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很不負責任的表現。
田唯一說:“後續工作我都跟小張說過了,還有問題我可以跟她打電話溝通,給你們添麻煩了。”
“比賽你還參加嗎?”武音說。
“參加的。”
話是這麼說的,然而離開賽沒幾天的晚上,田唯一又給她來了一個電話。
他直截了當的表示自己要放棄了。
“什麼?”武音沒反應過來,“不是都要開始了嗎?怎麼突然選擇放棄了?”
那邊靜了會,才傳來他近乎有些恥於言說的聲音:“我那天正好有工作。”
武音皺著眉。
“是個平面拍攝,那天的量有些大,收入比較可觀。”頓了頓,他又說,“我在做模特。”
武音依舊沒說話。
田唯一說:“對不起。”
好一會,武音淡聲說:“沒事,你喜歡就行。”
武音把電腦頁面上準備購買配飾的頁面退出來。
她在書桌後坐了很久,那股子無力感卻一點都沒有消減。
時間後移兩個月,公司危機順利化解,武音因為不喜歡處理各種人際關係,直來直去的人也難以趨炎附勢,業務處理是絕對不乾的,由此接管了採購和營運兩部分。
張雅菲在田唯一走後就沒在武音面前提過這個人,她大概知道武音的想法,也理解,但不是很接受。
直到無意間看到某個節目錄製,那是個模特大賽,男女兩部分,她在那個台子上看到了只著泳裝的田唯一。
形體管理做的非常不錯,明顯已經過專業培訓。
張雅菲打聽了下是誰管理的這批人,隨後錄製了一個視頻發給武音。
不知道是她沒看見,還是已經不在意,沒有絲毫反應。
與此同時張雅菲開始與海外服裝設計賽事談合作,直接與國際接軌的情況還是比較少的,不管是本土財力又或者實力都是一道難以跨越的門檻。
好在國內市場的消費力度足夠讓那幫外國佬眼紅覬覦,在硬性條件上足以睜隻眼閉隻眼的讓其矇混過關。
武音對這些的關注度並不高,在別人興致勃勃討論的昏天黑地的時候,她窩在辦公桌後看了一部新上映的搞笑電影。
正樂的一口茶半噴不噴,手邊的電話響了。
武音斜過去看了眼,是個越洋電話,她下意識覺得是新一輪詐騙,於是沒搭理。
然而幾小時過去,這個號碼又一次撥了進來。
武音這次接了:“你好,哪位?”
“是我。”
是個男音,乾淨清朗,如春季拂面的暖風。
武音一下子萎了下去,心臟顛的要從口裡噴出來,小聲叫了聲:“師兄。”
“嗯,”葉行舟應了聲,“這次好好比賽,讓我在決賽的舞台上看到你。”
武音沒聽懂他這話的意思,然而強烈的不安已經噴涌而上,幾乎要將她給覆蓋住。
“我……”武音吞咽了下口水,“師兄,我……”
“我會出任評委,武音,”他聲音放的很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回國見。”
武音屁滾尿流的滾去官網查看賽事進度,由於採取信息全公開模式,在待初審那一欄很快找到了她幾年前的作品。
當時青澀懵懂,作品不見得多精細,卻充滿了遮掩不住的靈氣。
暌違多年再來看,陌生的就像不是出自她手。
武音愣了好幾分鐘,不見喜,只被驚的冷汗都要下來了。
到底是誰把她作品放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