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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清培笑了下:“差不多,但我更希望的是在她重拾服裝設計後,能儘自己所能的為她去做點什麼。”
“我挺佩服你的毅力。”畢竟他們之間的聯繫幾乎都是羅清培自己單方面的,他基本沒有做過任何回應,還有很關鍵的一點是,“為了一個不確定的回應甚至跟小薇低價簽了三年合約,你的付出你妹妹知道嗎?”
羅清培搖頭:“我的目的不在於讓她去了解這個過程,我只希望我的堅持能有結果。”
“其實我前兩天見過你的妹妹,那位應該是吧,長得挺漂亮,頭髮不是很長,眉尾有顆小黑痣。”
羅清培笑起來:“是她,居然已經跟您見過了,真是意外。”
“她跟我的一位忘年交關係很好,真是有福氣的姑娘。”
羅清培臉上的笑容稍減,端起杯子抿了口茶水:“您這位朋友是?”
“葉行舟,你聽過嗎?”
羅清培緩慢點頭:“聽過,原來他已經回國了。”
這天最後陳亞波為武音的作品做出了評價:“力度過大,靈氣不足,設計從來不怕創新,怕的是約束,不過我依舊挺看好她,若有一天她選擇前往巴黎,可以來找我。”
羅清培眼波閃動。
陳亞波說:“這個機會是你為她爭取到的,祝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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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是飯點,校道上都是走動的學生。
武音甩上車門,站在門口看了會才走進去。
校區很大,武音繞過噴泉,慢騰騰朝里走,兩旁是參天大樹,迎面的風中摻雜著草木清香。
葉行舟電話里沒有具體說是在那個區域碰面,發過去的消息也沒有回應,武音不好走太深。
她原地轉了圈,在路邊的休息椅上坐下。
這邊是Z大,多年後她止步於門前,今天又步入內里,感想頗多,細說起來卻又找不到頭緒。
她仰頭看上方密實的枝葉,隱約可見的光斑,然後將所有情緒都壓縮掩蓋自最深處,徒留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武音!”熟悉的聲音響起。
武音立馬看過去,葉行舟騎著一輛自行車遙遙朝自己過來,到跟前停下,后座夾著幾本書,穿著帆布鞋,淺色牛仔褲,白襯衫,朝氣蓬勃如剛入學的大學生。
“師兄,你這是……”武音看了他一圈,找著合適的措辭,“體驗學生生活?”
葉行舟一個勁沖她笑,可能是著裝問題,今天的他看起來格外的青春稚嫩。
“錯了,我是來上班的。”
武音挑眉。
葉行舟說:“幫別人來代一學期的課,我現在可是老師。”
之前沒聽說,武音是意外的,意外過後她立馬喚了聲:“葉老師。”
“葉老師帶你去圖書館,上車。”葉行舟捏了捏剎車,難得孩子氣的躍躍欲試。
“你車技行不行?”
“雖然跟兩輪闊別多年,但也不是沒親密接觸過。”葉行舟看著她,“這事你不是最清楚嗎?”
“怕你技巧生疏了。”武音將車後夾著的服裝設計概論撈起來抱在懷裡,原打算斜著坐,想了想又跨腿正坐了。
虧得她今天正好穿褲裝,配合葉行舟回憶校園生活也不是件難事。
“坐好了。”葉行舟說完,腳用力一踩,將車滑了出去。
這樣的場景在他們的學生時代經常發生,跟羅清培這樣的富二代不同,葉行舟家境非常一般,那時候還經常打工賺生活費,為節約路費買過一輛自行車,還是二手的,騎起來“卡啦卡啦”響的幾乎要散架。
猶是如此憑著那張炫目的臉覬覦其車后座的女生也如過江之鯽,不過印象里似乎也只有武音有幸坐過好多次。
當時的武音太傻,任何的特殊待遇都歸咎為對方心地良善,而不會往其他方面考慮,當然現在也沒聰明到哪去。
路過假山堆時,武音突然興奮的戳了戳葉行舟的腰窩,高聲道:“師兄,你看那邊,還記不記得以前你帶著我在那邊摔過?”
那時武音趕著去上課,正巧遇見騎車經過的葉行舟,兩人當時也就碰過幾次面,但還不算熟識。
武音眼疾手快拉住了他的車后座,死皮賴臉的求人載一程。
“這堂課得點名的,我要是趕不到真的得掛,學長,不能見死不救啊!”是了,那時候連稱呼都還是很官方的。
葉行舟見慣了主動湊上前的女生,大膽厚臉皮的也不少,誇張藉口更是應有盡有,武音這樣的情況他不是第一次見,想來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他當時表現的很淡定,如往常一樣禮貌拒絕,後見人不為所動,索性就沉默著看人在那跳腳,心想拼耐心難道還拼不過你?
誰能想,武音壓根不打算跟他拼耐心。
武音跟熱鍋螞蟻似的轉了兩圈後說:“學長,我付車費行嗎?”
葉行舟愣了下,這樣的提議倒是第一次見,很意外也很新鮮。
“行不行啊?”武音催了句。
葉行舟:“行,五塊。”
“成交!”武音飛速跳上車,催著人往教學樓趕。
由於時間逼近,武音在後面急的跟催魂一樣,葉行舟更難得的失了點形象,將腳踏板踩成了風火輪。
最後樂極生悲,車子中途掉鏈子,葉行舟動作一個失控直接撞上了假山。
那天武音依舊遲到了,不單如此,還負了傷,額角鼓了一個鵪鶉蛋似的包,還紫了好多天。
唯一因禍得福的是,五塊錢車費不用給了,作為補償葉行舟還免費接送她好多天。
兩人後來能熟悉起來似乎也是從這次小車禍開始的。
再回想這些荒唐事,兩人都感覺很好笑。
葉行舟說:“我那時就沒見過哪個女生是用車費來接近我的。”
武音辯解:“我跟她們不一樣,我那會是真的趕時間。”
“期末時你那門課好像真的掛了,對吧?”
武音:“還不都是你害的。”
“你要不催的那麼緊,我還真不會摔。”
武音手賤去戳他腰窩:“可拉倒吧,你那老爺車不行。”
“別鬧。”葉行舟一把拉住她作亂的手,“你還想著再摔一次是不是?”
“現在要再摔了,就憑咱兩的老骨頭估計直接得去醫院躺著。”武音笑著說完,準備抽手。
結果葉行舟力道一緊,沒有絲毫要鬆開的意思。
他甚至拉著武音的手,緩慢的環在了自己腰上。
“坐好了。”葉行舟平靜的囑咐了句。
風吹亂他的黑髮,鼓起他的襯衫,武音被迫往前的姿勢,使得臉頰貼在了柔軟的衣服面料上,那裡有清爽乾淨的香味,就像葉行舟給人的感覺一樣,清雅俊秀。
武音一點都不反感,她甚至覺得很溫暖。
可能是回憶起曾經的學生時代,讓她莫名的有些懷念,也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