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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錦補充,“還有,要怎麼把人弄過去?總不能用木馬計。”去新金沙找人麻煩,一大批人合法入境太顯眼了,授人以柄,非法入境人太多也容易暴露,雖相隔不遠,但畢竟是個陌生國度。
常長生笑著回:“可以用借刀殺人計。可以僱人或者找同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聽到個“雇”字,唐釋眉頭一跳,這八成又是想黑他的錢。
程錦謹慎地道:“理論上似乎可行。”
“幫那間諜逃跑,這事也好辦,我這邊正打算收網,把唯愛永生的人一網打盡,現在麼,就漏掉幾條自認為有路子的大魚好了,讓他們找到門路往新金沙的總部逃跑。”
“基地那個間諜和要怎麼和你的大魚搭上關係?”
“間諜應該有門路聯繫上新金沙總部的人,焚河唯愛會也有這個門路,雙方有這個交集,又有共同目標——都想逃跑,新金沙那邊的唯愛永生總部會幫他們牽線,讓他們攜手成為好夥伴的。”
程錦皺眉,“理論上可行,但可控性太低了。”
“我們不好過多地插手,要不容易引起對方的警覺,當然,適當的引導還是可以的。”常長生道,“但是,如果卡在了這一步,那就不用繼續後面的步驟了,你不應該高興嗎?”
“……”程錦挑眉,他有什麼好高興的?不過這一步失敗了的確沒危險。“那打算讓他們怎麼出境?”
“他們不是有路子嗎?讓他們找關係弄一架直升機,直接飛過去。”楊思覓道,“我可以偽裝成駕駛員。”
程錦手一顫,握緊了楊思覓的手。
常長生摸了摸自己的臉,“我也可以偽裝個什麼人。”
“還是我去吧,你別半路睡著了。”唐釋道。
“你不行,口音不像這裡人,太假了。”
唐釋道:“楊思覓像?”
“楊楊,來一句?”常長生笑著逗楊思覓。
楊思覓自然沒理他。
“他語言沒問題,而且他還會說一點新金沙語。長相也沒問題,頭髮不用變了,給他貼個大鬍子再貼點傷疤,應該就差不多了。”
程錦道:“那些工程師們見過他,認識他。”
常長生想了想,“不急,到時再看情況。”
程錦皺眉。
楊思覓道:“有一件事很急——謝青山的事,他很可疑,他那個弟弟也很可疑。”
唐釋驚訝,“是嗎?他居然還能是個可疑人物?”以他對謝青山的了解,很老實很正經的一個人。
常長生道:“我去和他聊聊。”
“我也去。”唐釋嗅到了某種不尋常的味道。
“隨便,之後他得跟我們回基地。”楊思覓說。
“你們什麼時候回基地?”
程錦看向窗外,觀察天色。
常長生道:“明天再回吧。”他站起來,“你們隨意,有什麼需要就找小黃。”他這是要撤了。
唐釋也站了起來。兩人前後腳地離開了辦公室。
下樓時,常長生突然道:“你猜他們現在在做什麼?”
“嗯?”
“希望他們不會在我辦公室亂搞。讓你們隨意,但不是讓你們這麼隨意的啊。”
“……”唐釋道,“你想多了。”
“我得讓小黃去盯著他們。”
“……”
程錦和楊思覓沒幹嘛,也就親了親。後來小黃來了後,程錦便讓他講講最近焚河發生的那些事。小黃有講故事的天賦,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講得繪聲繪色。
程錦笑道:“你和謝青山熟嗎?”
“一般。”小黃想了想,把他了解的謝青山的生平說了一下。
和程錦知道的差不多。
小黃道:“他和焚河沒緣份,他弟弟倒是有。”
“怎麼說?”
“他父親在焚河工作過幾年,大概三四年,當時他已經大了,剛開始工作,工作又忙,所以基本沒怎麼回家,也就是沒怎麼來焚河。他弟弟那個時間還在讀初中高中,在焚河讀了好幾年書,然後讀完大學後,又回焚河這一帶來工作了,可不是有緣嘛。”
“我記得他和他弟弟是同父異母?”
“是,他母親病逝後,他父親又娶了一個。”
“你見過他弟弟嗎?他的眼睛很特別,看起來像是黃色的。”
“沒見過。不過,關於眼睛顏色,這裡的人眼睛不是黑色很正常,嘿嘿,這裡人的品種比較多樣化啊。”
程錦笑道:“嗯,我就是好奇所以問問。”
“是啊,長相特別是引人注目,比較麻煩,在路上都更容易被攔下來檢查。”小黃遞給程錦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程錦沉吟著道:“幫我查一下他們一家在焚河時的情況吧,住在哪裡,有哪些朋友,遇上過什麼事情等等。”
“行啊。”
小黃接下任務後,轉頭就先跟常長生匯報了。
常長生有些無奈,“替他查吧。”
“怎麼?”唐釋問。
“沒事,申東那邊怎樣了?”
“還算順利。”
申東現在已經和唯愛會的人參合到一起了,因為對方友好地給予了剛出獄的他很多幫助,他已經接受了“愛是萬能的”這個設定,不過,他仍處於“思想轉變”的過程中,更多的是想逃離此地去過自己的安生小日子,而不是站出來號召大家一起反抗不公平的現狀。唯愛永生現在走極端路線,所以在努力說服他成為一個戰士才是唯一的出路。唐釋讓他繼續猶豫著,不急著轉變。
“我先走了,你替我看著,好好指點一下他們。”常長生道。他和唐釋正在看他手下的行動隊進行戰術演練。
“去哪?”
“……”常長生遲疑,花了人家的錢,好像就是有點硬不起來,不過他抗住了,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
“去見謝青山?”唐釋跟了上來,“不是說好了我也去嗎。”
什麼時候說好過?不過常長生也無法讓唐釋滾一邊去,原則上唐釋是要聽他指揮,但要真去指揮他,那大家面子上就不太好看了。
唐釋搭上常長生肩膀,常長生煩躁地抖肩膀,唐釋有經驗,這是壓到頭髮了,他把常長生的頭髮刨到一邊,清出地方來擱自己的手臂,“他到底幹什麼了?”
常長生道:“說不好。”
“不好說?告訴我也不行?”
“你誰?”
“這麼說可就沒意思了。”唐釋笑倒在常長生身上,“大哥,還記得你欠我多少錢嗎?”
“……”常長生用胳膊肘推唐釋,“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