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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錦心中無奈,面上嚴肅地道:“開門吧。”
門被拉開……嗯,確實沒危險。
門後是個燈光充足的空間,大家的目光掠過各種設備器具,搜索著他們要找的人,很快他們發現了兩個人體,一個被關在帶鐵柵欄的隔間裡,另一個躺在牆角的沙發上,兩人都無聲無息。
程錦快步走向沙發,一看,上面躺著人正是應文,他身上的衣服是完好的,但臉色蒼白,臉頰凹陷……
楊思覓跟過來,上前一步,抓住應文的衣領把他半提起來,另一隻手一揮,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到應文臉上。
程錦忙道:“思覓?!”
這時,應文在疼痛的刺激下唰地睜開了眼睛,一看到楊思覓,他立刻面露驚恐,“操?你是死也不放過我嗎?”
楊思覓鬆手,應文落回沙發上,他搖晃著,神色茫然,目光散亂,像是馬上要暈過去。
程錦連忙扶住他,“你沒事吧?”
應文奮力睜大眼睛,看看他,又看看周圍其他人,“不是幻覺?”然後他臉上露出了笑容,笑容越來越大,“哈哈……我就說啊!老子怎麼會死這種地方!”
“……”
亢奮地笑了一分鐘後,應文虛弱地靠回沙發上,捂著肚子問:“有吃的嗎?我餓了五天了,快餓死了。”他躺在沙發上睡覺——半暈半睡——就是為了節約體力。
程錦從口袋裡抓出幾顆糖果給他,“先吃點糖。稍等,馬上送你去醫院。”
“謝謝……”應文抖著手接過糖果,抖著手撕包裝。“不用去醫院,我沒事,就是餓。”
“我來。”程錦幫他撕開一顆,遞給他。
“謝謝謝謝。”應文抖著手把糖放進嘴裡。
程錦笑了下,站起身,然後看到楊思覓正在看他,他頓了下,從應文手裡拿回一顆糖,撕開包裝送到楊思覓嘴邊,“酒店裡還有。”
楊思覓張嘴含住那顆糖,順口咬了下程錦的手指,“我不喜歡這個味道的。”
程錦道:“那下次買別的。”其實就是因為楊思覓不喜歡,他才帶在身上,這樣能有效的限糖。
應文,“……”飢腸轆轆的他只有一個想法:給出手的糖還能再要回去?好意思麼!
應文沒事,另一邊的那個被關在“監牢”里的人卻有事——此人正是程錦他們一直在找的余知樂。他現在頭髮蓬亂,鬍子拉茬,衣服破爛,身上裹著許多繃帶,一探鼻息,氣息微弱,大家趕緊叫救護車,在事情查清楚前,他可不能死。
程錦去看了下余知樂的慘狀,然後回來問應文:“你把他弄成那樣的?”
“他特麼的想殺我,我沒當場弄死他已經是便宜他了。”應文用力含了下嘴裡的糖,“不過,你們再不來,我就只能殺了他吃肉了。”
殺了吃肉?大家的眼神有點驚恐,誰讓他們只是普通人呢。
應文看看他們,羞怯地笑了笑,細聲細氣地道:“我是開玩笑的,你們別當真啊。”
哦,是嘛,大家配合地呵呵乾笑了幾聲。
步歡回頭看向大門,“這門從裡面打不開?”否則應文自己就能出去,不用等他們過來。
“打不開,要密碼。”
“余知樂不知道密碼?”
“他是知道。”應文嘆氣,萬分無奈地道,“但他特麼的不肯說啊……”
第40章 錯愛14
五天前,應文參加完聚會後,因為某些原因心情不佳,就去酒吧散心。
散到四點多他才從酒吧出來,本打算步行回酒店,但半路上遇到了余知樂。
余知樂開著車,在車裡問要不要捎他一程。他本來就在找機會接近余知樂,見這人自己送上門來了,他當然要選擇上車。
上車後,余知樂給了他一罐飲料,說是能解酒。
應文道謝後,開了飲料,抬手仰頭,飲料剛入口他便發覺東西不乾淨,裡面加料了。電光火石間,他做了個決定:喝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干他們這行哪有不冒險的,何況這點藥只能讓他暈一小會兒,大局仍在掌控中。
不過他失算了,在他暈過去的那一小會兒時間中,余知樂又給他補了支針劑,讓他持續地暈下去了。
等他醒來後,發現自己被關進了一個大籠子一般的監牢里,而且牆上裝有監控,可以想像,監控後面肯定有個變態正在窺視他。
他當然不可能坐以待斃,但想盡了辦法也打不開籠子,好像走投無路了……當然沒有,他還有絕招,那就是:裝死。
他假裝自己突發急病,痛苦地抽搐了一陣後,摔倒在地上,之後一動也不動,像是失去了生命特徵。
裝死這事是非常需要毅力的。身上發癢時不能動,身體麻了也不能動,打噴嚏更是絕對不行,睡覺當然也不行,因為睡著後絕對會失控。
他躺了一天,才等來了人。
來的人就是余知樂,因為應文一直不動,他以為他真的死了,就過來查看情況,並且他打開了牢門,準備近距離觀察應文。
應文耐心地等他靠近,近一點再近一點,然後應文一躍而起,狠狠地打倒了他。雖然躺久了身體不太靈活,但以應文的武力值對付一個不懂格鬥的外行人還是沒問題的。
裝死了一天,應文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他毫不留情地把余知樂打了個半死。
余知樂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巨大痛苦,暈過去了。
應文又踹了他幾腳,然後離開籠子去開大門,結果發現門上有密碼,他試著破解了一下,不行,打不開。他只好耐著性子等余知樂醒來。
但余知樂醒來後,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他堅持說自己不知道密碼……
應文一怒之下,便使出專業技術好好拷打了他一番,結果余知樂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還堅持說自己不知道密碼。
——當然,應文的說法是他有點生氣,所以“稍微教訓”了一下余知樂。
應文連連搖頭,“放革命年代,他絕對是個烈士。寧願和我同歸於盡,一起餓死在這裡,也不肯讓我出去,真狠啊,這職業道德比我還……快趕上我了。”
“你和他聊過別的嗎?”程錦想知道更多——特別是案情的方面的事,所以這麼問。
“聊了,我問他為什麼抓我,想對我做什麼,但他嘴真的非常硬,什麼都不肯說,真的是個烈士。”應文自認為自己折磨人的手法還是很專業的,但不知為何在余知樂身上卻失了效。
楊思覓低頭看他,“他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
“嗯……”應文若有所思,他新剝了一顆糖放進嘴裡,吮吸了一會兒後道,“他好像是真不知道,但他明明應該知道的。”他遲疑地道,“難道……他不是余知樂,而是他的雙胞胎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