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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思覓道:“在我和他之間,你選他?”
“……”怎麼感覺怪怪的?程錦認真考慮了一下,他倒不是非得選誰,他完全可以讓別人去見章悅文——後來他叫步歡和葉萊去幹這活了。
章悅文看到步歡和葉萊後很失望,還特地問起了楊思覓怎麼沒來。
外面看直播的程錦皺眉。
步歡打量著章悅文道:“章先生,你今天狀態不錯,很有閒情逸緻,不過,一會兒你就沒這個心情了。”
章悅文想起了上次會面,臉色陰沉了一點。
步歡道:“來,我們先來看個短片。”
視頻剛播放時,章悅文驚了一下,但之後他控制住了表情,他比車鑒鎮定。
看過視頻後,他垂下視線,看著桌面,用一種思索中的神態道:“我們是動過現場,但我們沒有殺人。”
“沒殺人卻清理殺人現場,這不合邏輯。”步歡道。
章悅文看了看他,“我們沒殺人,但我們的房子裡卻有屍體,這是有人陷害我們,現場應該是他布置好的,我們害怕落入他的陷阱,所以才稍微清理了一下。”
葉萊道:“那不叫稍微,你們是想徹底清除所有證據。”
章悅文沒接她的話,“現在的情況對我們是很不利,但我們確實沒殺人。”
步歡指著視頻道:“桌上這根按摩棒我們找到了,上面有高亘的DNA,還有車鑒的指紋。”
“哦?”章悅文看著視頻,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兩支針管你們銷毀了?”
章悅文繼續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事情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
“那你說說到底是怎樣,我們聽著。”
章悅文道:“高亘喝多了,我們也喝得有點多,那事是酒後亂性,不存在強迫行為。大概十點左右,我們去三樓了,那時高亘還好好的在客房裡,但第二天早上,我們下樓後,卻發現他死了。我們很驚慌……然後不小心碰亂了現場。”
葉萊道:“那你們真的非常不小心——把地板上擦得那麼乾淨,針管也沒了蹤影。”
步歡接道:“按摩棒倒是給我們留下了,為什麼呢?是因為你想把所有事情都栽贓到車鑒身上嗎?”
章悅文皺眉,“我說了,高亘的死和我們無關。”按摩棒是小事,人死了就很嚴重了。
“這事我們後面來說。”步歡道,“我先問你,和高亘發生性關係的是誰?”
“車鑒。”
“針孔呢?”
“那只是情趣,不是真的要傷害他。”
“誰動的手?”
“我和車鑒都有動手。”
“於希言呢?”
“他不舒服,先去休息了。”
這倒是很令人意外。步歡和葉萊對視。
葉萊道:“晚上,你們三人一直在一起嗎?”
“沒有,希言一直在房間休息,我和車鑒在一起,然後我兩點多回房,一直睡到早上。”
“你和車鑒沒有一整晚在一起?”
先前,車鑒和章悅文一直說他們整晚都在一起,現在章悅文卻改口了。
章悅文搖頭,“沒有。”
“回房是指回於希言的房間?”
“不,我自己的房間,但我去看過他,他吃了藥在睡覺。”
那就是說兩點之後,三個人都在各自的房間,都沒有不在場證明。
“吃藥?安眠藥?”
“不是,是抗抑鬱藥,吃了那個會很困。”
審訊室外面,楊思覓道:“抗抑鬱藥有適應期,剛開始吃時會困,時間長了就不會了。”
韓彬點頭。
程錦道:“一會兒再問問於希言。”
室內,葉萊繼續問:“第二天,是誰第一個發現高亘死了的?”
“車鑒。”章悅文道,“當時我在希言房間裡叫他起床,車鑒突然衝進來說高亘死了,然後,我們一起下樓……”他把當時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思覓,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程錦問。
“大部分是真的。”
“嗯。”程錦想,章悅文畢竟是律師,所以他知道到這個階段,他們的聯盟馬上就會崩潰,這種時候該說真話,當然,犯罪的那部分肯定還是不能說。
聽完章悅文的自白,程錦和楊思覓回到車鑒那邊。
楊思覓道:“你還沒想清楚?章悅文已經招了,他那晚沒有和你在一起,二點多他就回自己房間了。”
車鑒被刺激得立刻想明白了:“原來是他在害我,於希言也站在他那邊是不是?他們是不是暗示高亘是我殺的,呵,其實是他們自己殺的!”
“你有證據嗎?”
“我當然有!”
程錦立刻追問:“什麼證據?在哪裡?”
“……”車鑒愣了一會兒,然後縮回去了,“我亂說的……”
你他媽耍我?程錦心中是憤怒的。
楊思覓歪著頭看了看程錦。
接下是見於希言。
於希言看到視頻後也很驚訝。
三人都驚訝,也不知道是有人在裝,還是程錦判斷失誤。
於希言的說法和車鑒一樣,說是章悅文提出清理現場的。
關於那根性玩具上有車鑒的指紋一事,他說:“那本來就是他的東西,有他的指紋很正常。”
至於上面有高亘的DNA,他表示自己不知道怎麼回事。
程錦道:“章悅文承認了那晚他和高亘亂性了。”
“我不知道,那天我不舒服,八點多就回自己房間了,直到第二天早上,章悅文叫醒我,我才知道高亘死了。”於希言道。
“中途你沒有離開過房間?”
“沒有。”
“章悅文說你在服用搞抑鬱藥物?”
“有時候吃。”
斷斷續續地服藥,那估計適應不了,大概真的是一吃就困。
“吃了很困?”
“是會困,那天晚上,我睡得沉應該也有吃了藥的原因。”
程錦嘆道:“服藥要遵醫囑。”
於希言很莫名地看向他,“哦。”
楊思覓道:“你說你吃了藥睡著了,晚上沒出房間,但車鑒說是你和章悅文殺的高亘。”
“……”於希言打起精神,正襟危坐,嚴肅地問,“章悅文怎麼說?”
“他說你們沒有。”
“我們當然沒有。”於希言冷笑,“是車鑒自己殺的人。”
程錦試探著問:“你有證據嗎?”
“我有。”
程錦摒住呼吸,小心地問:“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