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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說：“你就知道吃，你要氣死我。”
然後抓著手邊的一個杯子，就朝著他那邊扔過去。
舒曉峰被嚇住了，偏頭躲過杯子。
“曉曉，你不用管他，去忙吧。”
我有些擔心：“媽，你可以嗎？”
“沒事，去吧。”
“嗯，好。”
又看了我媽一眼，轉身，提著門口的垃圾走了。
做了公交車回了公司，大家都埋頭忙瘋了，有幾個注意到我，抽空問：“曉曉，你回來了？”
“嗯，我前兩天有事請假了。”
我把包放在辦公桌上，拿著杯子去茶水間接了一杯咖啡，喝了小半杯，才去了莫助理的辦公室。
咚咚。
“進來。”
我走進去，莫助理正在埋頭辦公，我問他：“莫助理，你找我？”
他聽見我的聲音，抬起頭來，放下手裡的筆。
“舒小姐來了。”
“嗯。”我說。
然後，他請我坐在沙發上。
他給我倒了一杯茶，雖然不是我喜歡的龍井，但我還是抬起來，喝了兩口。
他坐在我對面：“舒小姐，今天找你來，是因為……”
我放下杯子：“是因為什麼？”
他沒說，只是遞給我一個文件夾。
我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見他也有些不太自在。
我接過來，翻看了一下。
竟然是各種數據--全是我欠沈墨琛錢的數據，大到沈家給我們家的錢，小到我的吃穿住行。
我一筆筆算下來，總共的金額，竟然超過了一千五百萬！
我瞬間覺得頭頂上有一口黑色的大鍋快要壓下來，讓我透不出氣。
然後，腦海里忽地有光照進來，我想起了今天早上沈墨琛離開的時候說的那句話：“既然你要還，那就還吧。”
天啊，我是有多愚蠢，才會說要還他的錢啊？
現在這個數額光是在這個文件上，我都覺得沉重得不行，他讓我在他身邊當牛做馬也還不完啊，我這一輩子，我下輩子，我上下幾輩子，可能都掙不了這麼多錢。
真是要命！
“那個……”我開口想要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舒小姐，你是哪裡惹沈總不高興了嗎？”
“我……”
我只是說要還他我媽媽的住院費而已，誰知道……誰知道他會算得這麼細，真不愧是業界有名的jian商。
jian商！
我心裡吶喊著，這哪裡還是小時候會帶我去吃路邊攤的沈墨琛，這是吸血鬼、資本家沈墨琛！
“沈總最近心情都是陰晴不定、時好時壞的。”莫助理說。
“是的，我也感覺到了。”
在我面前也是時好時壞的，就像今天，好心去救我，我也很感激，可現在就列出這麼大一個單子出來，讓我還他的錢。
“這個帳單？”
“哦。”莫助理回神：“這是沈總讓下面的人列出來的，讓我轉交給你。”
“可我一時也還不上啊。”
“誰知道呢？”莫助理攤攤手：“沈總沒讓我收錢，只是讓我把它轉交給你，要怎麼還，看你自己的咯。”
“哎。”我嘆了一口氣：“你說，要是我還不上，他會怎麼樣？
莫助理真的很認真的皺眉想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說：“這個……很難說，沈總對每一個人都是不一樣，如果關係到位的話，這些錢，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小數目，高興了就不用還了，可要是他不在乎的人，就算是一分錢，我估計他不惜代價都要追究到底。”
“不在乎的人，一分錢都會追究到底？”就像是上次讓我賠他襯衣一樣？
莫助理肯定地點頭：“嗯。但是……”
“但是什麼？”我急切地問。
莫助理眨了眨眼，推了一下鼻樑上的黑框眼鏡：“但是，舒小姐和沈總的關係，我也不知道沈總會怎麼決定……”
我胡亂掃了一眼，有些不太走心。
他還能怎麼決定，還唄。
從莫助理辦公室出來，我沒有直接回醫院，而是回到了自己工作的位置上。
同事看見我手裡的文件，問：“又有任務了？”
我搖頭：“不是。”
她又問：“你吃了嗎？”
我這才想起自己還滴水未沾，已經餓過頭了，現在反倒試不到餓的感覺。
“沒有。”我說。
“那我們一起去食堂吃吧。”
“好。”
放好文件夾，我跟同事手挽手去了食堂。
整個過程都很安靜，中途，同事只問了我這幾天沒來，是不是生病了。
我跟她說沒事，只是家裡有些事情要處理。
飯快要吃完的時候，同事的眼睛突然定住了，直直看著我身後的位置。
我回頭一看，蔣夢婕正站在我身後不遠的位置。
然後，她走了過來：“舒曉，你故意的吧？”
她氣勢很足，但是並不影響我，我低頭繼續吃著東西，沒好氣地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呵呵……呵呵呵呵。”她彎腰笑了，一隻手把頭髮往後抓了一下，繼續盯著我，有些無奈地說：“你這女人還真是不要臉啊，要不是你裝病，他……”
“行了。”我大聲呵斥她，然後把筷子放下，對著同事說：“我吃飽了，先回去工作，你後面來。”
同事有些楞，但還是理解道：“好，你快去吧。”
“嗯。”
我沒有看蔣夢婕一眼，徑直往她身側跨了出去，往食堂出口走。
蔣夢婕追上來：“你別走啊，你個賤人，自己敢做就要敢當……”
我們已經到走廊上了，依然跟上次一樣，一個人都沒有。
我突然停下來，打斷她：“什麼敢作敢當，我做了什麼不敢當了，我請你不要亂咬人，哈利都比你有道德。”
“喲，你還裝得真像，演技也不錯，那我就明說了。”蔣夢婕不好意地笑著：“你敢說宴會那天，不是你裝病，墨琛會中途離開？”
她提到宴會，我才想起來，那天晚上，沈墨琛的確是出奇的回了家，但是，那關我什麼事，我什麼時候又裝病了？
聽她這個口氣，是沈墨琛那天晚上撒了謊，說是我生病了要回家嗎？
好吧，既然她這麼說，這麼想要我承認，那我就承認好了。
“沒錯，是我說了我生病了，讓他回去的，怎麼了？”
“你！！！”
她果然禁不起我刺激，伸手又要打我巴掌，被我中途截住。
“我告訴你蔣夢婕，她們怕你，是因為你是大明星，一個公眾人物，害怕跟你扯上糾葛，但是，我並不怕你，至少，現在奶奶是站在我這邊的，而你，只不過是一個過去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