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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人支持我,我已經很開心了。”沈墨琛說:“老人家公司的氛圍很好,不管是支持我的人,還是反對我的人,都有自己明確的觀點,且並不是看著眼前的利益,看得出來,他把謝氏打理得很好。”
謝老都走了這麼久,且在世的時候,也只是退到了幕後,謝氏還是能夠這樣穩定發展,肯定集團裡面的人是很和諧的。
“當然,謝老看上去就是一個很能幹的且人很好的老人。”
如果換做其他人,就算我幫了他,也不可能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光是憑著有夢想,就給年輕人提供出國留學這麼好的機會。
這個世界上好人很多,但是能做到這一步的,卻是基本為零。
“看來,需要我學習的地方,還太多。”
“墨琛。”我說:“你身上流著他的血。”
“要是他知道你的事,知道你就是他的兒子,老人家肯定會為你感到驕傲。”
“嗯。”
雖然談起謝老的時候,沈墨琛從來不提遺憾,但是看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他在為自己沒有在謝老去世之前,沒有跟老人家說說話,沒有能夠在老人家去世的時候,在身邊守過一次夜。
這樣的話,老人家總是走得孤單的,沒有兒女送終。
還好,這一切,我都幫沈墨琛走了一遍,唯一的不足,就是謝老走之前,都沒有好好看過沈墨琛一次。
……
之前我和顧醫生在美國拜訪的兩位老人回國,我和沈墨琛邀請他們老家裡。
兩位老人坐在對面凳子上。
“這孩子,之前怎麼就沒有覺得,像老謝呢?”
“老黃,現在仔細看,你看那個眉眼,你看那個鼻子,簡直就是跟老謝年輕的時候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像,真的像,沒想到啊,老謝運氣不好,去世太早了,要是能看到這麼厲害的兒子,心裡得多嘚瑟。”
“是啊。”
沈墨琛給兩位老人倒了酒,說:“墨琛的事,謝謝二老費心了。”
“二老隨意,墨琛先幹了。”
“墨琛。”黃老叫住沈墨琛,說:“孩子,我們跟你父親是過命的交情,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把我們就當成你的父親。”
他說:“你不需要這樣敬酒,我們跟老謝一樣,希望你一輩子都健健康康的,所以以後酒這個東西,少碰點為好。”
“是的,老黃說得對,孩子,我們能替老謝親自看到你好好的,正義的。”然後他的眼光掃向我,說:“成家立業,然後有了孩子,去了下面,我們對他也算是有一個好的交代。了。”
“墨琛何德何能,能受到二老的抬愛,既然如此,那我恭敬不如從命。”沈墨琛說:“那墨琛就喝一口,以謝謝二老的關心。”
兩人開心地笑了,齊聲道:“這就對了。”
“那,墨琛給二老添菜,您們吃開心一點。”
兩人連連點頭。
黃老說:“這孩子,我現在更相信他是老謝的孩子了,雖然沒有在老謝身邊長大,但是一舉一動間,都像極了老謝的處事風格,成熟,懂事,睿智。”
“是啊,這也算是老謝最幸運的地方了。”
“二老言重了。”沈墨琛說:“如果方便的話,二老能跟墨琛說說家父的一些事嗎?”
“你想聽老謝的事?”
沈墨琛點頭,眼裡壓滿了期待,到底是別人口中很厲害的人物,又是自己的父親,怎麼可能不想知道?
黃老搖搖頭,又開口了:“老謝的故事啊。”他嘆了一口氣,說:“不好聽。”
我和沈墨琛皆是茫然,但都沒有插嘴,繼續聽。
“老謝那個人,我們認識他的時候,就是在商業上,狹路相逢,那時候只覺得這就是一個厲害的人物,而且基本上沒什麼把柄,不管是生活上,還是道德作風上,你看謝氏這麼多年,老謝去世這麼久,依然還是堅固如同城牆。”
另一個人說:“他這一輩子,跟誰都將就和平相處,包括在公司傳授的也一直都是這樣的思想,所以謝氏的股東,哪怕是老謝不在了,也沒有鬧到要四分五裂的狀態,正是因為大家知道和諧才能生財。”
“這一點大家都知道,但是真正能夠辦到的,為數不多,所以小子。”黃老說:“你很榮幸,有這麼一個厲害的爹。”
“但是他年輕的時候,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身邊從來沒有一個女人,私生活太匱乏,我們也說了他很多次,每次都是敷衍了事,不了了之。如果非要說他人生中的不足點,就是過得太孤獨。”
“……”
一席話下來,全是關於謝老的,雖然好多都是眾人所知的,也是業界流傳的,但是我和沈墨琛還是聽得很入迷,注意力很集中,深怕錯過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只是,兩位老人的嘴裡,沒有一個信息是關於墨琛的母親的。
墨琛也忍不住問了:“二老……曾聽我父親提到過我母親嗎?”
兩位老人均是搖搖頭:“從來沒有聽到他提過女人。”
謝老雖然給我留了書信,但是裡面只提到了事情,並不知道墨琛母親的名字。
“哦!”黃老忽然感嘆了一聲。
我和沈墨琛忽然提起了精神,看著他。
他說:“我之前看他留下的那個書信,想起了一件事。”
“什麼事?”沈墨琛問。
“之前我們有一次約出來聚會,那是老謝唯一一次喝醉,醉得不省人事,我記得扶他回房間的時候,他嘴裡念叨著一個名字。”
☆、219:背後的陰謀
老人想了想,抬著下巴道:“好像是叫瑤瑤,後來我還納悶,問過他那個瑤瑤是什麼人,他卻悶頭什麼都不說,當時他不說我也不好再問,不過現在想想,應該就是無疑,那是老謝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及一個女人的名字。”
“瑤瑤。”沈墨琛暗自念了一下。
“但是只憑著這個名字,似乎也做不到什麼,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謝老也過世了,好多事情我們都不知道,要說找的話,很難。”
沈墨琛看著我,我何嘗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現實擺在這裡。
沈墨琛說:“看天意吧,如果她真的還在,如果我真的找不到她,我只希望她這輩子,都過得沒有那麼痛苦,這樣就好。”
看著外面的夜色,我慢慢吐了一口氣,竟慢慢的笑了,沈墨琛明顯一驚,他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笑,於是臉上是很奇怪的表情。
我看向他,打趣一般地說:“我們還真是有緣,像對,嗯,難夫難妻,竟然連身世都是那麼像,不過你比我幸運很多。”
沈墨琛神色暗了暗,看著我這邊出了神,時間久了,我慢慢回了頭,想要結束這個話題,可剛回頭沈墨琛卻突然伸手拉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