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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馬就紅了臉,說:“我去浴室換。”
沈墨琛站起身擋住我,說:“浴室這麼滑,就在這裡換,這裡安全。”
“沒事。”
“你身上哪裡我沒有見過?”沈墨琛說:“再說了,你現在帶的身材沒什麼亮點。”
“沈墨琛!”
“怎麼了?”
“沒什麼。”我現在挺著一個大肚子,確實也沒有什麼好看的,於是道:“那能不能請你把眼睛閉起來,或者你能不能背對身去。”
“不行。”
“你!”
“萬一你笨手笨腳地摔了怎麼辦?”沈墨琛說:“你肚子裡可有我的孩子,大意不得。”
“以前怎麼不見你在意這個孩子。”
“那是因為我更在意你,所以你感受不到我在意他。”
“……”
我還抵不過沈墨琛的三言兩語,最終冒著他火熱的眼光,儘快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重新換上一件,可奈何身材的變化,我的手很難伸到後面去,背後的拉鏈怎麼都拉不上來,就在我拉得手都酸軟的時候,一雙大手忽然放到我身後來,輕鬆往上一提,把我半天沒有拉好的拉鏈拉上了。
“謝謝。”
沈墨琛卻說:“一會兒叫她們送幾件側面拉拉鏈的裙子過來。”
“不用了,現在已經夠多的了。”他給我買的那一些,穿都穿不完,有些直接還沒有拆標籤就已經穿不到了。
“不用替我省錢。”沈墨琛說:“雖然現在情況並不是很好,但是養老婆孩子,還是綽綽有餘。”
“是是是,沈總厲害,所以這就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嗎?”
“你的意思是你是馬嗎?”沈墨琛不答反問。
“去你的。”
言歸正傳。
我問:“不過,我不在的時候,你和小姨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怎麼現在關係這麼僵。”
“嗯。”沈墨琛沉聲答了一聲,看樣子並不想多談,很快,他便說:“算了,今天有些累,不太想說她的事,有些事以後再給你說。”
“好吧。”
“別想太多,我只是覺得你現在這樣的情況,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比較好。”
“我知道。”我說:“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好了,我們現在走吧。”
“好。”
吃飯間,我和沈墨琛坐在一邊,小姨坐在我們的對面。
沈墨琛把一盤麻婆豆腐給小姨轉過去。
“小姨,我記得之前這可是我媽媽最喜歡吃的東西,這些年你一直都在國外,我也不知道你的口味變沒有變,不過我覺得你和我媽媽一起長大,應該對吃的東西都是差不多的愛好吧,這個,你多吃點。”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燈光之下,我仿佛看到小姨的手都是顫抖的,小姨說:“嗯……我們都是差不多的,你媽媽喜歡的東西,我也差不多都是喜歡的。”
“噢?”沈墨琛問:“那小姨的意思是,媽媽喜歡的東西,你基本上都是喜歡的,也包括我爸爸咯?”
“嗯……”
我被狠狠震驚了一下。
不過小姨很快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立馬解釋道:“不不不,不是這樣的,小姨的意思是……你媽媽喜歡吃的東西,穿的東西,基本上都和我差不多,畢竟我們同一個屋檐下長大,有些共同特點是肯定的。”
“嗯。”沈墨琛嗯了一聲,屋裡又安靜下來,大家都是小心翼翼的。
沈墨琛給我夾了一些魚肉,放在他的碟子裡,先挑了刺才給我夾到碗裡來,說:“這個要多吃點。”
“嗯。”
其實我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畢竟這是在長輩面前。
正在這時,門突然從外面被打開,我們同時轉身看過去。
“傅森。”我驚了眼,問道:“你怎麼來了?”
說完,我就立馬看向沈墨琛,他一直盯著傅森的方向,沉聲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好像並沒有邀請你吧?傅總?”
傅森笑了一下,把衣服丟給身後的人,沈墨琛很快跑到門口,氣喘吁吁地說:“對不起沈總,他們剛剛的動作實在太快了,我們來不及阻攔。”
“一群廢物,把門關上。”
“沈總,我還是留下吧。”
“不用。”沈墨琛說:“退出去。”
“沈總……”
“出去,關門!”
傅森也讓他的人出去等著他。
他這才回答了我剛剛問的話,說:“沈總在這裡擺宴,我怎麼能不來?”
他邊走過來,在小姨那邊坐下,邊說:“再說了,我在國外幫了你這麼多,他就不應該設個宴好好感謝感謝我?”
“你說是不是,林女士?”
“你……”我睜大眼,問:“你怎麼知道小姨的姓氏?”
難道他們兩個人,真的有什麼關係?今天傅森突然出現在這裡,又是因為什麼?
“曉曉。”
這一句一出,沈墨琛放在褲腿上的手忽然捏成了拳頭,臉上卻是無比鎮靜。
“你要知道,我連你都可以天衣無fèng地帶出國,難道你身邊的人,我連幾個親戚都查不到?”
“我不知道你身世是否乾淨,我怎麼可能幫你,是不是?”
這個倒是一個理由。
我垂頭,算是默認。
沈墨琛卻在這個時候開了口,語氣很淡,不過卻充滿了火藥味道。
“傅總的意思是,你擅自把我妻子和孩子帶出國了,很了不起了?天衣無fèng?”
“沈總。”傅森笑了一下,端起手中的杯子,飲了一口茶,說:“自己沒有本事,難道你還要怪別人太厲害?”
“我只是沒有想到,堂堂木森集團的董事長,竟然會幹這種光天化日之下,把別人妻子帶走的事。”
“是嗎?”傅森說:“那麼,我已經帶走過了,你預備要怎麼樣呢?”
“我不預備怎麼樣。”沈墨琛說:“遇事衝動並不是我沈某人的習慣,但是,有一句話我要提醒你,有些東西,是有界限的,還有,有些人,即使你帶走了,但是她的心,都在我這,所以傅總沒必要在我面前炫耀,我倒是要感謝你,在我最忙的時候,幫我照顧了妻兒。”
“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那就喝吧。”
“喝。”
我有時候實在搞不懂男人,桌上可以談笑風生,桌下卻緊捏拳頭,狂風暴雨,仿佛只要一根導火索,立馬就可以廝打起來,可兩個城府很深的男人,卻善於隱藏自己。
到最後,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喝了多少,只記得地上,桌上全是空的酒瓶,他們兩個卻依然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