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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楞了一下，倒也沒有在意，車子緩緩駛出別墅區。
“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啊？”
“去老宅。”
“老宅，有什麼活動嗎？昨天也沒有聽說啊。”
“哦，是臨時決定的，沈總的小姨回來了，老太太在老宅子辦了一個舞會，給她接風。”
我有些驚訝：“他的小姨？”
除了奶奶，我從來不知道沈墨琛居然還有其他的親人。
“是啊，沈總的小姨，這些年一直居住在澳洲，跟沈總的關係可好了。”
“哦。”我應了一聲，想了一會兒，又問：“你跟著他有多久了。”
我感覺好多他都知道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六年了。”
“六年。”我扳了一下手指，說：“那你在他二十歲的時候，就跟著他了。”
“嗯，是的。”助理頓了一下，嘆了一口氣，繼續說：“當時沈總比我還要小一歲，沈總的爸爸媽媽同在一場車禍中離世，老太太身體也不好，一夜之間，公司股東內部紛爭，個個都恨不得踢掉沈總上位，那時候，沈總除了要面對親人離世的痛苦，還要獨自挑起家裡和公司的大梁。”
☆、025：家宴
“你不知道，那半年，沈總整整比現在瘦了二十多斤。”
他現在也不胖，看上去也是清瘦型的，居然比現在瘦二十多斤，是什麼樣，我簡直不敢想。
心裡隱隱有些心疼，雖然我從未見過那個時候的沈墨琛，但是，我見過十年前眉目都會笑的沈墨琛，所以才會更加心痛六年前他獨挑大樑。
那個時候，是怎麼度過的呢？也會像我很多個夜晚一樣，一委屈了、難受了，就縮在被子裡低聲痛哭嗎？
他那麼堅強的一個人，應該是不會哭的吧？
“後來呢，他一一擺平了那些鬧事的人，接手整個沈氏？”
“是的。”
我感覺這兩個字，從助理嘴裡說出來，都有一種當時陪著沈墨琛打江山時的氣概。
“那時候，應該很苦吧？”
“沈總一天的休息量，平均加起來還不到三個小時，而且……”
他忽然停了下來，我覺得有些奇怪，也有些好奇，若是工作上的事情，助理應該沒什麼好迴避的，難道是情感上的？
昨晚，他還叫那個人不要走，兩人既然分開了，莫非，就是那個時候分開的？
我若無其事地接話：“而且什麼？”
助理反應很快，三兩句就把我打發了：“而且，那時候沈總什麼都不懂，就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邊對付公司的那些老jian巨猾的股東時，還要抽空學習各種商業運作知識。”
“哦。”我淡淡地答：“我聽見他叫你少軍，那你姓什麼。”
“鄙人姓莫。”
“莫少軍。”我輕輕念了出來，笑著問：“那我以後就叫你莫助理，好嗎？”
“舒小姐開心就好。”
一路上，我沒再問其他的問題，既然莫少軍都刻意避過了，那我也不會自討沒趣。
車子很快駛入老宅院子裡。
整個老宅都被漂亮的五彩燈包圍著，進去後我才發現，並不只有我、沈墨琛、奶奶三個人，說是給他小姨接風，其實更像是一個家宴。
有些人，是結婚前奶奶介紹給我認識過的。
比如此刻，我剛踏進院子中央，觥籌交錯間，一個穿著黑色晚禮服的女人挽著一個身著西裝的男人過來了。
只是男人身上那件西服，看著快要被他撐破一般難看。
那是沈墨琛的大伯父和大伯母，沈興耀和陳敏。
上次見面的時候，雖然奶奶一直笑著打著圓場，但是我依然能夠聽出那字裡行間暗藏著的尖刀。
他們徑直抬著香檳往我這邊走來，遞給我一杯。
“謝謝大伯母。”我笑著道謝，又叫了她摟著的男人，細聲叫：“大伯父。”
沈興耀剛剛看我的眼神，明顯有一怔，現在聽我這樣一聲甜美的叫喊，嘴更是張得更大了，臉上的表情讓我覺得侵犯，被他身邊的陳敏捕捉進眼裡，她不動聲色地在他胳膊上狠狠一掐，把尖牙利爪隱藏在笑容背後。
“曉曉啊，怎麼就你一個人來啊？”
她的意思是，沈墨琛還沒有到這裡嗎？
我跟沈墨琛是契約結婚，又沒有對外公開，加上，可能他們也知道沈墨琛以前那一段刻骨的戀愛，所以，他們一直不相信我和沈墨琛是自由戀愛結婚的。
☆、026：他帶她來家宴
他們看出了事實，但我不能讓他們看到事實。
“墨琛他……”
我話還沒說完，也就在這時，眼前的男女眼光忽然一閃，帶著一絲看好戲的意味，往我身後的位置看過去。
現在他們不是應該對我的答案更加期待嗎，他們在看什麼？
我忽然有些不敢回頭，隱隱覺得哪裡不妙，但是好奇心驅使下，我還是偏過頭去。
不遠處，蔣夢婕一身跟我一模一樣的晚禮服，挽著沈墨琛的手臂，緩步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剎那間，全場寂靜。
我的老公，跟另外一個女人，手挽著手出現在家宴上。
這是多大的恥辱？
我差點牙都要驚得掉了出來，偏偏，我還不能表現出什麼，依然僵硬地笑著。
“噯，嫂子，你和那個女人還可以共享堂哥嗎？連衣服都是一模一樣的。”
正在說話的，是眼前這對男女的女兒沈墨雨，沈墨琛的堂妹。
我輕輕扯了扯嘴，想了一瞬，回她：“你想多了，你堂哥還沒有這麼惡趣味，我們結婚時，就沒有邀請她過來，如今借著這個晚宴，也算是正式通知她一聲。”
沈墨雨切了一聲，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你就繼續死鴨子嘴硬吧。”
陳敏添油加醋道：“寶貝女兒，你以後選男人，可不能選你堂哥這種，吃著碗裡瞧著鍋里的。”
“那是……”
其實她們說錯了，沈墨琛哪裡是吃著碗裡瞧著鍋里的，如果我是那鍋里的，那麼從頭至尾，他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吃鍋里的，對他來說，可能我就跟他的右手差不多，只不過是發洩慾望的工具而已，甚至說，如果沒有奶奶，我連工具都算不上。
恍神間，奶奶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臉上笑容有些僵硬，沒有任何拉扯，只是站在沈墨琛和蔣夢婕的面前，說：“墨琛，我有事要跟你談，你跟我來一下。”
奶奶說完轉身就往我這邊走來：“曉曉也跟我來一下。”
蔣夢婕見奶奶也叫了我，使勁拽著沈墨琛不放，不甘地道：“奶奶，我回來都還沒來得及好好拜訪您，要不我跟他們一起吧。”
陳述句語氣。
奶奶低頭笑笑，轉身，上下打量她兩眼，聲音有些輕佻：“這位小姐，請問你逮誰都可以叫奶奶嗎？對不起，我不認識你，所以你也不需要拜訪我，我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