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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你不用擔心這麼多。”
“有些事……”
話說到這裡，奶奶忽然開始大聲咳了起來，最後的時候竟然還見了血。
“奶奶！”
“奶奶！”
“奶奶……”
我們三個人全部都慌了，全部叫著奶奶，可是奶奶卻越來越嚴重，一直在咳血，噴在雪白的床單上，一片觸目驚心。
“奶奶，你怎麼了？奶奶……”
“奶奶……你堅持一下，我馬上想辦法，老顧，老顧！！！”
“奶奶，你，你別這樣，我才剛找到你。”
外面聽到裡面的聲音，顧醫生猛地推門進來，看著眼前的場景。
“老顧，快，救救奶奶。”
我們全部給顧醫生讓了路，顧醫生很快給奶奶檢查了一下眼睛和心跳，轉身衝著我們搖搖頭。
沈墨琛忽然猛地抓住他的衣領：“你不是醫生嗎，快點救救奶奶啊，拿出你最拿手的專業知識啊！”
顧醫生抓住他的手臂，安慰他：“墨琛，你冷靜點，冷靜點。”
我怔怔地看著，忽然反應過來，趕忙上前去幫顧醫生：“墨琛，墨琛，你別這樣，冷靜點。”
我過去想要抓開他，誰知道沈墨琛的力氣卻是很大。
“墨琛，冷靜點，讓奶奶安心地走。”
“墨琛……”奶奶忽然叫了一聲，但是很快又開始咳，像是抽了全部的力氣叫沈墨琛，我們都被這道聲音說愣住了。
“奶……奶奶。”沈墨琛立馬過去，從小姨身邊擠過去，將她擠到了另一邊，他卻渾然不知。
“奶奶，你放心，我不鬧了，我不鬧了好不好？”他說：“奶奶，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不鬧了，我什麼都聽你的，我給你生一個大胖曾孫子，生好多個，可以嗎？”
“咳咳……墨琛，不，不要衝動，好好的。”
“奶奶。”傅森叫她，抓住她另外一隻手。
“傅森。”奶奶艱難地轉頭過去，看著他說：“你們兩兄弟，奶奶希望你們相互扶持，相互幫助，分清哪些人是好人，哪些人是……是……”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眼光忽然往這邊飄過來，但我知道，她是在看我前面的小姨，我不知道奶奶知道些什麼，但是從她今天的表現來看，她很介意小姨在這裡，特別是和我們相處的時候。
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我們什麼都顧不上了，飛快越過小姨這裡，走上前去，大叫：“奶奶，奶奶，你不要閉眼睛，你睜開眼再看看我們，睜開眼啊，奶奶！”
“奶奶……”
“奶奶……”
然而不管我們再怎麼樣大聲叫她，她卻不睜眼了，手也從沈墨琛和傅森手上慢慢地滑落，眼角落出兩滴淚，頭偏向一邊。
那一瞬間，像是有什麼東西，從生命裡面從此流過，就像已經潑出去的水一般，怎麼都收不回來了。
☆、224：背後的陰謀
屋裡靜了好一會兒，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移動腳步，一切都像是靜止了一般，沈墨琛和傅森依然很固執地將奶奶的手握在手裡。
又過了一會兒，顧醫生率先回神，門外也有了另外的腳步聲。
顧醫生走上前去，一隻手搭在沈墨琛的左肩上，說：“墨琛，讓老人家好好地走吧，不要讓她在那邊，還擔心你們。”
然後護士進來，取下奶奶身上所有的醫療器材，沈墨琛和傅森竟都沒有再出什麼亂子，只是在護士把奶奶的手從他們手中拿開的時候，使力了也沒有掰開。
護士沒有辦法，只有眼神跟顧醫生求救。
“墨琛，傅森，你們放手吧，回去準備一下，好好給奶奶送行。”
他們的手才終於慢慢放開，但即使這樣，護士也是用了力氣才掰開的。
顧醫生讓我們全部回家一趟，接下來，是幾天的不眠不夜。
是莫助理來接我們的。
我們上了車，靠在后座上，一人看向一邊窗外，都沒有說話，車裡死一般的沉寂。
車子開到中途，莫助理的手機忽然響起來，我們全部下意識往那邊探過去，莫助理帶了藍牙，接起電話來。
“沈總。”
沈墨琛忽然坐直身子：“怎麼，有什麼進展了？”
好像也不是要迴避我的事，莫助理直接說：“那個電話，查出來了。”
莫助理說：“是沈興耀打的，雖然那邊的號碼不是他的名字，但是從聲音來判斷，就是沈興耀。”
“能知道他在哪裡嗎？”沈墨沉問。
“我馬上交代過去，應該沒問題。”
“嗯，這件事關係到整個沈氏，立馬交代下去，傅森還是蒙在鼓裡的，現在正是他分心的時候，奶奶對我的付出很大，用盡一切方法，幫助傅森保住沈氏。”
“是，沈總。”“但是您這樣做，真的值得嗎？要不是他，沈氏怎麼可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這個不用你來擔心。”
“……知道了。”
我本還想說什麼，但是轉身，卻回頭看到沈墨琛正靠在車后座，閉上了眼。
算了，憑猜測我都知道怎麼回事了，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回家之後，已經是傍晚六點，保姆已經準備好了飯菜，我們兩個都沒有胃口。
“算了，不想吃了，還是先去收拾衣物和要用的東西吧。”
剛要上樓，沈墨琛卻忽然把我拉回來。
“怎麼？”
“別鬧。”沈墨琛拉著我往飯桌那邊走：“餓不餓都要吃點，不然你就在家裡，不要隨我去守夜了。”
“我怎麼能不去。”
“那你就乖乖吃飯，你以為你還和沒有懷孕的時候比得起？”
好吧，於是我道：“那好，那你也陪我吃點。”
“我不餓。”
“你看你看，你這人。”我說：“霸道專橫，規定人家還厲害，到自己這裡了，就不嚴格了，你這是自私。”
“行行行，我陪你吃。”他把我按坐在板凳上，說：“這樣可以了嗎？”
“嗯，這還差不多。”
這一天神經都是緊繃著的，雖然沈墨琛現在和我這樣在言語上玩鬧了一番，但是我知道，他現在心裡有多難過。
於是飯桌上，我們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我也提前給保姆說了情況，所以她也在一邊不言語，默默做事。
上樓收拾東西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沈墨琛在車上與莫助理的對話，表面上，沈氏在傅森的帶領下，有他自己的品牌做後盾，按理說應該發展地也不錯啊，為什麼莫助理會說那種地步呢？
“墨琛。”
身後沒有人回答，我拿著衣服回了身，卻見沈墨琛已經不在床上了，到陽台上去了，一個人坐在躺椅上，看著外面，背影寂寞而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