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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服氣地說道:“我要讓顧家人都不得好死。”
男人冷笑,“就這樣折磨一下顧西西,你心頭的恨就消了?”
“當然沒有,可……”楚子萱辯駁,她的恨消不了。
但折磨曾經一直活得像女神的顧西西會讓她很解恨。
男人無可救藥地瞪了她一眼,再次罵到:“蠢到無藥可救!多做多錯,你乾脆地殺了她估計還不會留下太多的線索,如果再讓你這麼折騰下去,顧西西即使死了,也用不了兩天,警察就會找到你家裡去抓人了。”
楚子萱眼中閃過狠戾地驚慌,而後飛快被兩抹淚水替代。
她捂著泛痛的臉,靠近了男人,低低叫道:“兵哥,你可要幫我。”
男人惱恨地摘下了臉上的面具與變聲器,露出一張陰冷的臉來,竟然是孫雲兵!
孫雲兵毒辣狠戾的目光,陰森的氣勢,直透人心,根本就不是楚子萱這種一眼就讓人看穿的淺薄女人能比得了的。
“要折騰一個人,方法有無數種,你這種小打小鬧,除了浪費時間,讓人肉體痛苦一下外,根本折磨不了任何人。”
沒了變聲器的破壞,孫雲兵的聲音更加陰冷,就像一條遊走在身上的毒蛇,說不定什麼時候它就會咬你一口,令人擔心吊膽。
“那兵哥的意思是?”楚子萱放下了手,兩眼冒著精光地看著孫雲兵。
孫雲兵冷冷地睨她一眼,無奈地說道:“顧西西就是個小蝦米,本來不值得我們出手。但既然她知道了你的身份,那也只能死,留下來只會是禍害。”
楚子萱得意一笑,依偎在孫雲兵胸前,嬌嬌地恭維道:“就知道兵哥疼我。”
……
那邊南城帶著季子瑤與顧正陽坐在車上,正匆匆地往山下開去。
賀彬一路小心謹慎地開著,卻在半路突然發現有些油門失靈,像是供油不足,一衝一緩的。
顧南城坐在後面也發現了不對,他問賀彬:“怎麼回事?”
賀彬說:“車子像是哪裡出了問題,有些失控。”
一發現不對,賀彬就在踩剎車,可剎車竟然也失控了。
車子是一路沿著山道向下行駛,雖然路面狹窄崎嶇,但也是平整的水泥公路,根本很難停下。
賀彬向來鎮定的臉色略有些慌亂,別無它法,他只能努力掌控著方向盤,將車往山體的一方靠攏,用著磨擦,使車子減速。
顧南城坐在後面,眉頭緊攏,他看了眼前方,冷靜地指揮著賀彬,“前方拐角處地勢稍寬,直接撞上去。”
賀彬本能地聽眾他的指令,車子砰的一聲,撞到了山體上,向下行駛的速度突然停下,車身因慣性九十度旋轉拋起,橫在了公路上。
坐在后座的顧南城雖然早有準備,護著季子瑤與顧正陽了,卻還是因為慣性往前一衝,撞在了前排座上,又因車子的停頓跌回坐椅里。
兩人嚇了一跳,季子瑤趕緊護好顧正陽問:“怎麼了?”
顧南城皺著眉頭說:“車子拋錨了。”
賀彬見車子停了下來,懸在心口的一口氣就落了地。
他趕緊下車,卻檢查車子哪裡出了故障。
顧南城三人也跟著下了車,站在公路上看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看賀彬艱難地要將變形的車頭前蓋揭開。
山裡的天色比外面黑得更早,顧南城抬頭看了眼漸漸黑攏的天色,對賀彬說:“來不及了,趕緊聯繫人來救援。”
“是。”賀彬趕緊回到車上,找出電話,剛剛拔通了救援電話。
誰知,就在此時,山上突然有滾石落下的聲音。
“賀彬,躲。”顧南城的偵查能力一流,他動作敏銳,一察覺到不對,立馬大叫一聲。
抱起顧正陽拉著季子瑤就往山體腳下躲去,跳進了靠山的路溝里。
他們頭頂,正是一塊碩大凸出的山石。
落石滾下,打在凸起的石頭上,一彈便砸向了之前顧南城他們所站的地方。
賀彬剛要講話,反應稍慢了丁點,他本能地跟著顧南城往山腳下躲,卻因動作稍微緩了緩,被彈石擊中了頭,不受控地摔倒在路邊,身上也被隨後掉落的石頭或砸或擦,弄出不少傷來。
手機被拋出,落在了顧南城面前,剛接通電話的屏幕閃爍著通話中的提示。
顧正陽被突然的變固嚇得不輕,當即就大哭起來。
顧南城此時已經顧不得安撫顧正陽,他將孩子交給季子瑤。
自己迅速地往上看了眼,一個彈跳,飛快地撿起手機,又利落地回到季子瑤身邊。
顧南城將手機放在耳旁,冷靜地對著手機報出地點。又看了眼賀彬,說到:“這裡還有人受傷了,傷情暫時不明,需要緊急救援。”
顧南城靠著山體往賀彬那邊靠近,他問到:“賀彬,你怎麼樣?”
賀彬躺在路邊上,意識還有,只是頭腦昏沉起不了身。
他回道:“首長,我沒事。”
“你先不要動,保持住清晰。”顧南城冷靜地說。
他確定了下上方落石情況,動作敏捷地轉移至賀彬附近。
“忍著點,我先把你挪到安全的地方。”
顧南城說著,動作熟練穩重中又不失小心地將賀彬轉移至靠山腳下。
他翻看了下賀彬的眼皮,觀察了下他瞳孔的驅光反應,結果還算好。
顧南城將他們所在的地方打量了遍,周圍的地勢也仔細地觀察了番,山坡上方是做過落石防護措施的。
即便真遇上山體異常,滾石落下,也不至於就完全針對他們之前所在的路中那一團。
而且,石頭掉落得太過果斷利落,一波之後,連點余灰都沒再掉下。
顧南城將這些異常看在眼裡,他怕季子瑤跟著擔心,並沒有表露出分毫。
季子瑤那邊已經安撫好哭鬧的顧正陽,小傢伙害怕得緊緊地扒在她懷裡不肯下來。
四五歲的孩子,體重已經不輕。再加上季子瑤本就瘦弱力小,不多久,她就已經抱得累了。
季子瑤見顧南城過來,卻並沒有作聲,只問道:“賀彬怎麼樣了?”
“估計沒什麼大礙。”顧南城皺眉,見季子瑤吃力,趕緊將顧正陽接過手,並教導顧正陽說:“正陽,你是男子漢,這點害怕就讓你嚇得不敢下地了?”
“他只是被嚇到了。”季子瑤被顧南城的細心貼心再次感動了把,手上重量驟然一輕,瞬間鬆了口氣,呼吸急促地替顧正陽說著好話。
“那也必須得堅強,你是男孩子,都這麼大了,不能再讓媽媽抱了。知道嗎?”顧南城嚴肅著臉問道。
顧正陽小臉上雖然掛著淚水,卻仍就委屈地點頭答應。
季子瑤搖頭,這個時候,孩子都嚇破膽了,你跟他說這些,他能記住才怪。
不過顧南城並不在乎,他幾句話就將妻兒的注意力轉移,讓他們不至於那麼害怕,這也是一種處變不驚的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