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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問題出在哪裡?”顧南城捏著調查報告也看到了此處,他緊蹙在一起的濃眉沒有絲毫鬆緩,反而越擰越緊,臉色也凝重起來了。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了。”秦波說著,手越過桌子去,直接將顧南城手上的調查結果翻了個篇。
“我找人特地對這些玩具進行了拆解檢驗,之後才在玩具表面找到了甲醛的來源。檢驗結果顯示,這些有毒東西是後來塗抹上去的。”
顧南城看過後,將報告丟在了茶几上。
他呼吸急促起來,眉目間閃爍著即將爆發的憤怒。
謝景言是從小看著正陽長大的,也知道顧南城對正陽有多在乎。
他皺眉說對秦波說:“正陽之前每年都有做體檢,報告一直都很正常。恰恰是這些玩具玩出現後,才過了一個多月,身體就開始出現不適,被查出了白血病……”
顧南城在謝景言的話語尾音里,一拳頭砸到了牆上。
“砰!”的一聲,牆面震了震,油漆隨著他手的抽痛迅速剝落,凹出一個可怕的拳頭印來。
謝景言噤了聲,與秦波對視一眼,兩人心驚膽顫,不自覺地吞咽了下口水。
同為部隊出來的尖子兵,就謝景言與秦波而言,都做不到一拳能在堅固的牆上砸出個拳頭印來。
而顧南城就憤怒地一拳,做到了。
這份武值力,暴發得太驚人。
秦波緩了緩,皺眉問:“是誰這麼惡毒?會用這種方式來對付一個才幾歲的孩子。”
謝景言看了眼顧南城,說到:“只怕她想針對的不是孩子。”
秦波聞言,見顧南城與謝景言兩人神色都不是很好。馬上聯想到最近鬧得轟動的新聞,心中大至已經有了結論,遂也不再多言。
顧南城被氣紅了眼,手背接觸牆面的地方都破皮出了血,他卻渾若未覺,仿若不痛般。
顧南城咬牙切齒地說:“我會馬上讓律師對楚子萱進行起訴,我要她一輩子都別想出來!”
秦波提醒他:“現在還沒有直接證據證明,甲醛是楚子萱抹上去的。”
顧南城陰紅著眼,嗜血一笑,“無妨,有與沒有,都不會影響我想要的結果。”
謝景言與秦波再次對視,忍不住替楚子萱捏了把汗。
惹誰不好,非得惹顧南城!
這是找死的節奏啊。
……
而楚家這邊,楚永生與王佳妮看了顧南城的新聞發布會後,氣得跺腳大罵。
王佳妮哭著說:“子萱這輩子,就毀在了顧家人手裡。”
楚永生知道大勢已去,無法挽回,卻忍不住對王佳妮怒罵。
他指著電視說:“還不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看看都做了些什麼事。”
“女兒是我一個人的嗎?她出息了,你有光,是你教導有方;她犯錯了,就是我一個人的責任?楚永生,你還是不是個父親,連替女兒出頭,你都不敢嗎?”
楚永生被指責哭訴得心煩意亂。
他也同樣不甘心女兒從此無法見人,楚氏受到誅聯。
可現在,所有的不利的證據都指向了楚子萱,他能怎麼辦?
楚永生在屋裡轉了兩圈,毫無辦法。
他突然停下,抬頭說:“現在能當機立斷,先發制人。”
王佳妮抬起淚眼看著丈夫,等著他的下文。
……
楚永生與王佳妮怒氣沖沖地來到顧家,找顧老爺子算帳。
“顧振東,你教出的好兒子。今天要不給我個交待,我跟你沒完。”楚永生將阻攔他的傭人甩到了一邊,大吼著憤怒地衝進了顧振東住的主宅。
老爺子顧振東正在客廳喝著茶看報紙,報紙的內容正是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楚子萱出軌,借子逼婚的後續。
見楚永生強闖進來,他只掀了下眼皮,即沒抬頭,也不起身。
從容淡定坐在沙發上看自己的報紙,聽著他像憤怒的野獸,毫無章法地撒潑。
“你想要什麼交待?”老爺子聲音蒼老又不失威嚴地問。
楚永生氣憤地說:“你縱容兒子毀了我女兒清白,難道想就這樣算了?”
“毀?”顧振東冷笑,睿智蒼桑的眼眸中划過冷厲,“你女兒有清白嗎?”
王佳妮一聽,炸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女兒一黃花大閨女嫁進你楚家,現在就落到這樣的下場。還被你們如此作賤懷疑?”
“是不是黃花大閨女,你知道?”顧振東意有所指地說。
“我……”王佳妮一愣,語結。
現場氣氛一時凝結,寂靜無聲。
楚永生好半天才瞪著一雙銅鈴般的大眼,逼出一句話來。
“你說我女兒不清白,拿出證據來啊。”
“你要證據?”老爺子冷笑,波瀾不驚地看他,“證據還少嗎?”
“哼!孩子沒出生前,誰知道你們是從哪裡造的假?”楚永生冷哼,打定了現在孩子沒了,死無對證,這事只能不了了之的主意。
顧振東此時算明白過來,楚永生理直氣壯的原因了。
不過是丈著孩子沒了,死無對證!
“你即然說我們造假,那就拿出我們造假的證據來,別光說不做。”顧振東說。
楚永生氣結,“你們早就算計好了,用那些東西來誣陷我女兒了,我還能找到證據?你們那都是誣陷,是顧南城使的詭計。”
老爺子合上了手中的報紙,啪的一聲,拍到了茶几上。
他態度很強硬,聲音冰冷:“如果你們說是誣陷,拿證據說話。”
楚永生愣了一愣,頓時像抓住了把柄,怒笑著說:“你指責我女兒不清白,也拿出證據來啊。”
“證據,遲早都是會拿出來的。但不是給你!楚小姐欺騙我們顧家,這筆帳,我還沒算呢,你倒是先跳出來了。”
“你強詞奪理。”
就在他與顧振東的爭執不休的時候,早得到消息的在南城及時趕了回來,出現在顧宅。
他走進主宅客廳,從容地叫了聲:“爸。”
“嗯。”老爺子應了聲。
顧南城看都沒看楚家人一眼:“我不需要給任何人交待。”
“顧南城,我念你是晚輩,不與你計較,你別欺人太甚。”王佳妮氣憤地說。
她雙眼瞪得圓鼓鼓的,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顧南城視而不見,直接把他和楚了萱的結婚證拿了出來。
“我與楚子萱本就是假結婚,這結婚證也是假的,我從始至終都沒有娶過她。怎麼就欺人了?你們今天來了正好,人你們就順便帶走。”
楚永生與王佳妮呼吸一窒,震驚得再次說不出話來。
王佳妮知事情無可挽回,破罐子破摔說:“顧南城,婚姻大事,豈是你說是假的就是假的?”
顧南城目光沉沉如水,淡定自如地說:“因為一開始,我就知道楚子萱是在騙所有人。所以,只好配合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