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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楚子萱說。
楚子鳴呼地鬆了口氣,脾氣很沖地道:“即然在顧家,怎麼電話也不給家裡個電話。媽還以為你被怎麼了,哭得就跟你快死了似的。”
“你才快死了,有你這麼咒你妹的嗎?”楚子萱惡狠狠地罵。
“沒事吧?”楚子鳴懶得跟她計較了,例行公事般問了句。
“暫時沒事。”
“沒事就好,那我掛了。”楚子鳴一聽楚子萱說沒事,馬上就要掛電話。
楚子萱趕緊叫住,“哥,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
“顧南城今天帶我去醫院了。”
楚子萱猶豫了下,除了楚子鳴,她無人可信,更無人可用。
“醫院?去醫院做什麼?”楚子鳴問。
“我要是知道還給你說幹嘛?”楚子萱不耐煩地說,“你幫我查一下,他帶我去醫院到底做了什麼。”
楚子鳴的眉頭皺了起來,原本吊兒郎當的模樣慢慢被收斂起來。
“知道了。”他對電話那頭的楚子萱說,“我查到了立馬告訴你。”
說完,楚子鳴果斷地掛了電話。
得到楚子鳴的回覆,楚子萱懸著的心終於慢慢落回了實處,一團漿糊的腦袋也開始恢復運轉。
她想了想,即然顧南城沒切斷她與外界的聯繫,那麼說明情況還不算太壞。
懷著試探的心情,楚子萱給顧南城拔了通電話過去。
那邊顧南城不知在做什麼,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他接起。
“什麼事?”他漠然的聲音聽不出情緒,簡短的字眼,卻透著隱忍和不耐。
“你今天帶我去做了什麼?”楚子萱憤怒地問。
“呵……”顧南城冷笑一聲,“很快你就會知道。”
“顧南城,你得別意。”楚子萱對顧南城這種穩操勝券的的模樣恨透了,卻又無可奈何。
“楚子萱,收起你的心思,老實地呆在顧家。”顧南城聲音冷冽地警告。
楚子萱隔著電話,聽著他的聲音,渾身激靈地一顫。
她冷笑,都這個時候,自己居然對他還抱著希望。
簡直可笑!
“行,你狠。”楚子萱咬著牙道:“回來一趟吧,我們談談離婚的事。”
顧南城直接拒絕:“沒空。”
他聲音剛落,電話里就隱隱傳來了正陽歡快的聲音。
“爸爸,你講完了沒有?輪到你了……”
稚嫩的聲音很快淹沒,一個女人熟悉而柔和的聲音也傳了過來,“正陽,爸爸忙,別打擾他。媽媽陪你玩……”
不是季子瑤的聲音還會有誰?
楚子萱氣得渾身血液倒流,握著電話的手都顫抖不止。
顧南城說沒空回來見自己,卻有時間陪季子瑤與顧正陽玩!
她想尖叫,卻生生被自己壓下,聲音因憤怒而嘶啞。
“遲早都要解決,你躲不了一輩子。”
顧南城再次冷笑,“我明天回去。”
丟下這句話,顧南城果斷地掛斷了電話。
楚子萱氣得快要瘋掉,她把手機舉起,眼看就要砸出去,她又生生地收回。一股腦將手機丟到了床上,卻砸提了床頭柜上價值不菲的檯燈。
房間裡空氣逼仄,悶得令人發慌。
楚子萱氣憤地坐立不住,轉身又跑下樓去。
門口依舊是兩個保鏢,楚子萱冷冷地瞪著他倆。
“顧南城說不讓我離開顧家,可沒說不讓我出這扇門。”
兩個保鏢對上一眼,卻分毫不讓。
楚子萱深吸了口氣,生生壓下怒氣,邊恐嚇邊試探地說:“屋裡太悶,對胎兒不好,我要出去透透氣。顧南城讓你們看著我,可沒讓你們把我看流產。如果孩子有個什麼,你們也脫不了干係。”
果然,保鏢動搖了。
楚子萱一看,有戲。
楚子萱又接著說:“這顧家裡三層外三層門,我就是出了這道門,也出不了大門。你們如果擔心,大不了跟著我。你兩個大男人,還怕我一個孕婦能從你們眼皮子底下跑了不成?”
說著,楚子萱大力地推開門口的兩人,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兩個保鏢面面相虛,不敢再強,只能亦步亦驅地跟著。
楚子萱轉了一圈,煩躁的心情沒得到緩解,反而因身後的兩保鏢更加惱火。
正在她鬱悶無比的時候,一身非主流的顧西西踩著路燈朦朧的光暈走時了她的眼帘。
楚子萱一喜,趕緊叫道:“西西。”
顧西西抬頭,看到了站在走廊下的楚子萱。
她走近,雙手環著胸,一雙眼眸嘲諷無比地看著楚子萱,調侃道:“半夜三更的,還能蹦噠,精神不錯。”
“我睡不著。”楚子萱在顧家人面前向來以溫婉示人。
此時,也不例外。
“虧心事做多了,睡不著正常。”顧西西冷呵一聲。
楚子萱冷笑,自她嫁給顧南城起,顧西西便一直針對她,嘲諷挖苦,樣樣都有。
可如今,都鬧到這個地步了,她憑什麼還要將就自己仰人鼻息?
“你回去最好勸勸顧南城,如果他回心轉意,願意與季子瑤一刀兩斷,與我好好過下去。我就放過他。”
顧西西笑了,上下打量了一番楚子萱,“你憑什麼覺得自己很能耐?”
“顧南城與顧氏,現在都在風口浪尖上。如果他與季子瑤的緋聞再創新高,顧氏就將風雨飄搖了。”
“就你和楚家?也想讓顧氏風雨飄搖?”顧西西嘲諷道:“不自量力。”
“那咱們等著瞧好了。”楚子萱挑釁道。
“我是要等著瞧,而且是好好地瞧,看看誰的下場比較悽慘。你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自己心裡沒數麼?誰借你的膽子,還敢理直氣壯地威脅人?”顧西西冷冷地還回去,懶得再跟這種無恥小人多說,甩身走人。
楚子萱愣愣地盯著顧西西乾脆的背影,不停地回味著她的話。
你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自己心裡沒數麼?
他們是知道什麼了嗎?
楚子萱心裡突突地跳著,很不安。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
必須得找個人,幫自己出出主意也好。
可這諾大的顧家,誰還能站在自己這邊呢?
楚子萱想了想,想到了一個人——蘇安雅!
對,蘇安雅與自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她倆,誰也別想撇下誰。
楚子萱立即行動起來,也不顧現在時間是否合適,直奔北苑去了。
北苑燈火通明,傭人給楚子萱開了門,指引著她去了蘇安雅住的房間。
楚子萱進去時,蘇安雅正躺在貴妃椅上,撫摸著肚子在做胎教,那嫻靜漂亮的臉上,閃動著母愛的慈性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