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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薄情有些困難的更低了一些下巴,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也一臉虛弱的繼續睡了,模糊的感覺到肩膀上好像一股熱熱的液體。
盛未央咬著嘴角,狠狠的蹂/躪著自己的唇瓣,不讓難過的聲音溢出來。
三歲真的會沒事嗎?
……
重症病房外面,大家都捨不得打擾這夫妻倆。
一直臨近中午,皇甫薄情和盛未央才一起醒過來了,這才發現病房裡擠滿了人,格外熱鬧。
除了之前的那些人之外,薄三和薄四昨天凌晨從洛杉磯又回來了,計劃好的美國之旅泡湯,還有季亦承,原本他是要飛義大利暗火基地去找的,也臨時改了終點站。
皇甫薄情擁著盛未央,看著滿屋子一個比一個照得亮的電燈泡,陰沉的臉色西伯利亞寒風吹,
“你們全都沒事幹了這麼閒?”
季亦承挑眉,一臉妖/孽的勾**魂笑,
“小薄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舌,虧得我特地轉機來看你,太傷心人了。”
皇甫薄情冷冷一哼,聲音還有些嘶啞,
“我心臟出問題了又不是嘴出毛病了,難不成還要說情**話哄你。”
第599章 手術成功的機率
“我心臟出問題了又不是嘴出毛病了,難不成還要說情**話哄你。”
“撲哧”一聲,盛未央沒忍住,笑了出來,更氣死人不償命的補了一刀,
“畢竟我才是正牌的薄情老婆,季少你還是歇歇吧。”
“呃……”季亦承上一秒還邪笑的煙眸,深深滴抽搐翻白了,一胳膊勾搭在雷諾的肩膀上,
“敢情老子今天這是自取其辱來了~!”
皇甫薄意也很贊成的點點頭,
“是領狗糧來了。”
果斷,某位季少又捶胸心塞了。
病房裡,一幫狼**友們在一起調侃,大家似乎都刻意的不去理會空氣里那讓人發憷的消毒藥水的味道。
……
醫院會議室里,幾個國際權威心臟外科專家都在一起討論皇甫薄情的手術方案,已經討論了一整天了。
“蕭二,”皇甫弒直接推門進來,徑直的衝到蕭錦棠的面前,“小畜**生能不能做手術?”
蕭錦棠攏著眉,其他醫生們已經趕緊出去了,這兩個男人都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蕭錦棠沉沉搖頭,
“不能。”
驟然,皇甫弒臉色變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拳頭,又緊聲接著問,
“成功機率多大?”
蕭錦棠說實話,
“只有兩成。”
皇甫弒幾乎要捏碎了拳頭,冷厲的刀子眼狠狠的剮著蕭錦棠,臉都扭曲了。
蕭錦棠涼涼瞪回來,
“你瞪什麼瞪,我這還有兩成機率,你讓他們那些醫生來,保准你家小薄情還沒開胸動刀就直接死在手術台上了,一成都沒有!”
……
“shi**t!”
皇甫弒忍不住爆**粗!
他當然知道蕭錦棠說的是實話,這麼多年兄弟,早都把彼此的孩子當做自己孩子對待了。
皇甫弒更冷的沉了臉,
“那現在怎麼辦?”
“涼拌!”蕭錦棠翻白眼。
“滾!”皇甫弒一拳頭捅在蕭錦棠的腰窩裡,“能不能別刺激老子!”
“現在知道心疼兒子了,你丫早……”
沒等蕭錦棠說完,突然,“啪”!
一聲刺耳的破碎聲響!
皇甫弒和蕭錦棠齊齊抬頭,循聲看過來,驟然,齊齊驚變了臉色,面面相覷,蕭錦棠喊了聲,
“小薄情媳婦兒……”
……
會議室門口,盛未央傻站在那裡,滿臉呆滯,紅腫得就像核桃似的大眼睛裡眼淚止不住的簌簌掉。
手裡抱著的藥水瓶,碎了一地。
剛剛,蕭叔叔跟Emp說,三歲的手術成功機率只有……兩成!
也就是說,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三歲會……死!
“轟”!
一下子,腦袋就像突然炸開了似的,嗡嗡直響!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侵襲,渾身都涼了……
怎麼會這樣!
皇甫弒又一腳狠狠踩在蕭錦棠的腳背上,狠狠的擰著眼角示意,
“媽**的都怪你蕭二,說什么小畜**生只有兩成機會活!被他蠢媳婦聽到了!”
蕭錦棠疼得牙都顫了,
“剛剛是你問我小薄情的情況的啊!”
皇甫弒,“……”
猛地,盛未央一轉身,死死的捂著嘴,沿著空寂的醫院長廊跑遠了。
第600章 真巧,又碰到了
猛地,盛未央一轉身,死死的捂著嘴,沿著空寂的醫院長廊跑遠了。
“砰”!
被推開的會議室門撞得哐哐直響,破碎的藥水已經淌了一地……
“小畜**生媳婦!”
皇甫弒眉心一擰喊了聲,要追出去,但又頓住了腳,擺擺手,算了,遲早是要知道的,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皇甫弒和蕭錦棠又深深的對視了一眼,誰的臉色都不好看。
……
盛未央一口氣跑到了醫院住院部後面的花園裡,坐在長條的木椅上,雙手掩面,嚶嚶的悲痛哭泣著。
耳邊不斷的重複著剛剛在會議室門口聽到的話,兩成,只有兩成的機率……
之前她還一直在心裡說,一定會沒事的,就算是先天性心臟病,三歲那麼強悍,還有蕭叔叔在,那麼高的醫術,他一定會化險為夷的,一定能夠撐過去的。
原來,都是她自己騙自己。
三歲,是你說的,你說我是你的光,照亮了黑暗的光,沒有光才會活不下去,可是我沒有離開,為什麼你要先丟下我?
三歲,你還說在薄情的世界裡,未央永遠都不需要長大,這就是你許下的承諾嗎?
腦海里又不斷的想著早晨他醒來的時候,吻著她,對她說,他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怎麼可能會沒事……
他……會死嗎?
灼燙的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無情的砸碎在捧著的手掌心裡,沿著指縫溢出來,兩隻手不斷的顫抖著。
心痛,仿佛被狠狠撕裂了一樣,恐懼就像一條冰冷的毒蛇,吞吐著劇毒的蛇芯,死死的纏繞在後頸,渾身冰冷發寒。
怎麼辦,怎麼辦……
……
長椅上,盛未央沉浸在悲傷的世界裡不能自已,忽然,一條藍色條紋的精緻手帕進入了垂落著的視線里。
倏地,盛未央僵硬的抬了眸。
陽光一下子刺進哭得迷亂的眼睛裡,盛未央甚至恍惚得都忘記要眯一眯眼。
男人微微向右側了一下,替她擋住了那刺眼的芒。
盛未央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華麗的五官,深邃的眼窩,灰棕色的眼睛帶著疑惑,憐惜的看著眼前哭得仿佛全世界都跟著一起傷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