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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話題跳得太快,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模稜兩可地帶過,“也沒有特定的類型吧,看感覺。”
他也沒有追問下去,只是說了一句:“感覺你這人藏的挺深的!”
我沒有回答,只能假裝睡著。慢慢地我聽到他呼吸漸漸平緩,輕聲叫了他一下:“宇捷!”
慢慢下床,眼睛熟悉了黑暗之後,便能依稀看清他的臉龐。我慢慢向他靠近,彼此間臉和臉的距離近得只有幾厘米。房間很安靜,我甚至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他的呼吸有節奏地噴在我的臉上,我再次輕輕地叫了他:“宇捷。”
“嗯~”他帶點撒嬌無意識地回答,讓我鬼使神差地吻上了他的嘴唇,只是一下,我便很快離開,快得我甚至來不及回味。
“朱宇捷,我喜歡你!”
第10章 第十章 意外的朋友
跟朱宇捷道歉之後,我們算是重歸於好,我的心事也算是落下了。但我還記得,有一個人,我也得向她道歉。
因為我跟彭茜是一個班的,所以碰面很簡單。開學第一天,上午的課結束後,我跟室友們說我有點事情,讓他們先走,然後我叫住了彭茜。
“彭茜,現在有空嗎?”
她愣了一下,吃驚地看了我好久,卻沒有說話。
“你……不方便?”
“嗯……怎麼了?”她笑了笑。
我想了想,覺得現在人還是太多,便問她:“要不晚上一起吃個飯吧!我有點事情跟你講!”
出乎我的意料,她居然很快就答應了。
晚飯前,我問她想吃什麼,她說都可以。我事先問過她的室友,她們說她喜歡吃牛排,我們便去了離我們學校較近的WD廣場的騎士牛排。
我跟彭茜雖然是同班同學,但是彼此間並不熟悉。吃飯的時候,我本以為會有點尷尬,但是聊了下來我發現並不是那樣的。相反,我和彭茜在一起的時候很輕鬆。再加上我們是同個專業同一班,能聊的話題太多了。一頓飯下來,我居然發現我們很談得來。
吃完晚飯,時間還早,彭茜說想走走。
“反正這裡離學校走走20分鐘也就到了,不要坐車了吧,我也想消化一下。”
我同意了。
“我那個時候都沒在討論,我在和她們聊天聊得正開心呢,結果被趙耿宗看到了。他還非要我回答,我根本就不知道,還要上講台寫,我寫什麼呀給他。”彭茜很活潑,聊起當時課堂上出糗的話題也是滔滔不絕。趙耿宗是教我們國際金融的老師。
“我還記得你在張慧的課上,張慧問你什麼問題來著?”彭茜問道。
“張輝問我冰山理論怎麼解釋吧?”那個時候我在犯困,根本沒有聽張輝在講什麼,也不知道她問我什麼問題,只看到了PPT上有一副圖,海面上的冰山只是一點點,而海下面的冰山卻很大。我便大概猜到了什麼問題。
“你當時好搞笑,膽子也好大。你居然問張慧‘Can I speak Chinese?’”“我當時腦子短路了,一下子不知道怎麼用英語組織語言了。”張慧是我們美國文學的老師。這個老師非常嚴格,沒有人敢翹她的課。而且她的課上會時不時地找人回答問題。你還不能回答不出來,回答不出她也要你說一點,但如果你說的不對,她還會要你說。總而言之,照我室友所說,上她的課感覺在行刑一樣。
“然後我記得張輝說‘Can you speak English?’是吧,我沒記錯吧?”彭茜笑道。
“沒有沒有,幸虧當時下課鈴聲響了,逃過一劫。”想到當時的場景,我現在都覺得好笑。
彭茜也一直笑,我看著她不說話。她見我不說話,問:“怎麼了,怎麼突然嚴肅起來了?”
“彭茜,其實我今天找你是來跟你道歉的,那天的事情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我心情不好。”
彭茜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許家翼,其實,沒關係的,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我有點吃驚,她的態度讓我始料不及。我本以為她會說我幾句,或者發泄幾句,但她只是很簡單地說了句沒關係,她接受了我的道歉。跟她比起來,我突然感覺自己作為男人有點太小氣了。
我從書包里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禮物,其實是一套護膚水乳套裝。我遞給她:“我道歉總也得誠心點,這個是我在法國買來的。是一起去法國的女同學幫我挑的,她說這個藥妝,敏感肌膚都可以用。我反正不懂,你看看你喜歡不?”
“天哪!正好我自己的水快用完了,這個我正需要啊!”彭茜一點都不扭捏,很大方地收下了,“許家翼,謝謝啦。我本來還想讓別人幫忙代呢,這樣正好了。”
我笑笑,說了句不客氣。本來我還想問一下她跟朱宇捷的事情,後來我想想,還是不問了。我看她心情挺好,不想再問點這些問題讓她難過。
我送她到寢室樓下,告別之後正打算離開時,彭茜叫住了我:“許家翼,我們……現在……算不算朋友呀?”問完之後,她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
我點點了頭,“可以是。”
她笑了,然後她說,“家翼,其實我跟朱宇捷也是朋友。”
那個時候的我沒有細想她說的話,我只是以為他們分了手也依然是朋友。
所有的事情,誤會都解除之後,我的心情格外輕鬆。我哼著歌進了寢室,搞得室友一臉疑惑,問我什麼事情這麼開心,不會有女朋友了吧?
我說有女朋友有什麼好開心的。
室友鄙視了我一下:“你這個人真沒勁!”
正說著話呢,我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許鋒,我有點詫異,其實我和許鋒已經很久沒有什麼聯繫了。他後來高中都沒讀,上了技校,雖說我和他家裡很近,但是見面的次數很少。即使我有時候回家碰到他,但是跟他實在沒有話題可以聊,而且我本來就不是很喜歡他。
我接了電話;“喂!”
“家翼嗎?”電話里傳來小心翼翼的聲音。
“許鋒啊,是我啊,怎麼啦?”
“我下個月就結婚了,你到時候能來嗎?”
“你要結婚了?”我很驚奇,“這麼快啊!你們認識多久了?”
“嗨,也是去年認識的。別人介紹的,她懷孕了。他家人想早點結婚,不想到時候被看出來。”許鋒的語氣里有點無奈。
“行啊,你小子,藏得夠深的啊,怎麼不早點說啊!”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愉快。
“哎,這……你不是讀書很忙嗎。我這點小事,哪好意思跟你說!”許鋒在電話里解釋道,“家翼,呃……你……你能來嗎?”
我不假思索道:“來呀,兄弟結婚肯定來啊!”
“真的啊!”電話那頭的許鋒很開心,但隨之而來又開始欲言又止,“家翼,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