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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租金就比照你之前住的地方。」聞言,康詠純忍不住再次重申,「我說過不需要你的——」
「既然一樣要再找房子,從現在起就當我是你的房東,畢竟臨時要找到房子也不是輕鬆的事。」的確是這樣,康詠純被他的話給說服,只是面對他,她不猶豫,明知道他這麼做是因為同情,讓她感到難堪。
像是看出她心裡的想法,駱明熹換個講法,「反正房間空著也是空著,收你的房租我還可以補貼房貸壓力。」既然他剛好想將房間租出去,那麼她也就不需要覺得欠他一份人情。
「之前的房租是五千塊,這裡我最多只能給到六千。」言下之意她也明白這房間的租金不只如此,但她坦言只負擔得起這樣的價錢。
事實上駱明熹根本不在意她的租金,可也明白,如果不這麼做是留不住她的。
「知道了,就照你的意思吧!」康詠純沉默的看著他,知道自己應該跟他道謝,卻還是說不出口。
她的欲言又止他全看在眼裡,也知道她想說什麼,無意讓她感到彆扭,於是說道:「你應該索了,整理一下,浴室就在隔壁,洗個澡就可以休息。」直到他關上門,康詠純終究還是沒能道出那聲謝。
門外的駱明熹並不以為意,甚至還鬆了口氣,心裡明白以她的脾氣如果執意要離開,他也沒把掮能留得住她。
雖然說自己對她並沒有責任,但是讓她一個人住在外頭,他確實無法放心。
或許就像她說的,他確實是在同情她,不過似乎不只是同情,無論如何,他就是無法不管她……
理不清心中的情緒,駱明熹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回自己房間。
***
隔天一早,駱明熹如常地要去上班,見康詠純房門關著,顯然還沒有起床,雖然覺得奇怪,卻也沒有干漣。
直到晚上下班回來,進門時他注意到她的鞋子不在,知道她還沒有回家。
原本他也沒特別在意,畢竟自己只是提供一個遮風避而的住處,被此之間並沒有任何約東。
一直到九點過後卻不見她回來,駱明熹突覺忐忑不安。她該不會是在他出門上班後槲離開這裡吧?
有了這樣的猜,也顧不得禮儀,他逕自打開客房房門,見到行李還在,這才鬆了口氣。
這樣一來,他不擔心,她為什麼還沒有回來。
雖然沒有干漣,但他還是忍不住坐在客廳等她。
康詠純一直到十一點半過後才下班回家,進門的她原本要輕聲關門,卻看到客廳里的燈還亮著,這才注意到駱明熹靠坐在沙發那頭。沒想到會在這時間見到他,她先是劇意外,跟著也猶豫是否該開口跟他打招呼,畢竟兩人同住在一個屋檐下。
就在她猶豫的當下,注意到他並沒有回過頭看她,按理說,他應該有聽到她進門的聲音才對。
見他沒發現她回來,她原本要打招呼的想法也跟著退去,換上拖鞋後準備回房,卻在經過時眼角的佘光瞥見他睡著了。
這個發現讓她打住了步。
他是因為等她,等到睡著嗎?
她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雖然他把房間租給她,卻不表示他有義務要幫她等門,他應該只是湊巧在沙發上睡著罷了。
或許是因為見他睡著的關係,她不自覺放輕步走到他面前。
今兒個一整天她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一他到底為什麼要幫她?
就因為兩人是國小同學,他就有義務幫她?還是……
她不想認定他是因為同情,才對她伸出援手。
記得那時的她,到哪裡都得不到關愛,在家裡父母婚姻失和,她每每成為他們吵架的出氣筒,在學校里又不得老師的歡心。
甚至在意外丟傷他那回,被母親狠狠毒打一頓的隔天,她原以為到學校會再遭到老師的懲罰。
結果,當老師問起他受傷的理由時,康詠純還記得他居然回答,是在家裡跌倒撞傷的。
乍聽到那話的她大吃一驚,訝異他竟沒有趁機將她供出來。
「是驚訝過後,她也沒有多表示什麼,因為她忘不了他看見了她被母親毒打的難堪情景。
再看到他父母對他的疼惜跟童視,對比之下,也讓她心裡生起一股懊惱跟不平,所以在那之後,她還常藉故針對他。
在上學途中、放學回家路上,或者是學校里沒有人注意到的角落,她常常故意找他麻煩。
「是不管她對他做了什麼,他都沒有因此生氣,也沒有跟他爸媽或者是老師告狀。
甚至,有幾砍不小心被別人撞見,他居然還幫她掩飾。
這樣的情況讓故意找他麻煩的康詠純審生氣,覺得他瞧不起她,直到那一回——
那晚喝醉酒回來的父親又跟母親吵架,她再砍淪為父母的出氣筒,因為被打得太疼,終於讓她忍不住逃出家門。
當時外頭正下著傾盆大雨,從家裡跑出來的她根本沒有帶傘,一個人濕漉漉她擊在雨中。
就在她不知道該到哪去時,突然一把傘出現在她頭頂上,她驚訝的回頭,看到是駱明熹站在後頭幫她撐傘。她時不知該說什麼,就見他揚起臉上的笑容表示
「剛才出來倒垃圾看到你沒撐傘,這樣淋而會感冒。」這才反應過來的她一把推開他,「不要你管!」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