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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這樣,康詠純並沒有心軟,停下腳步冷漠道:「覺得對不起就去跟檢察官說出實情。」
「我知道自己這麽做很對不起你,你那樣幫我,我還反過來幫他指控你,可是他說要是我不這樣做就要跟我離婚……」婦人哭訴起自己的委屈,希望康詠純能體諒她。
康詠純冷眼以對,早該知道,人都是自私的,她當初根本就不應該心軟插手救她。
「所以就想從我身上敲一筆?」
「不是的,是我老公他……不是我的意思。」
在她看來,不管是眼前的婦人還是她丈夫,同樣令人鄙夷不齒。
「是你也好,是那個人渣也好,反正別以為我會跟你們這種人低頭。」康詠純撂下話就要轉身離開。
婦人心急的想再跟她多說幾句,「可是——」未料回頭正好看到門口站著一個陌生男人,頓時又心虛了,訕訕地轉身上樓。
康詠純不理婦人的離去,倒是沒想到會在自家門口看到昨天的那個檢察官。
因為剛才婦人的一席話,駱明熹確信了康詠純打人的動機。
其實昨晚在記起她的身分後,他多少便能理解她打人的理由,應該是因為自身的遭遇使然,讓她一時衝動動手傷人。
見到他,康詠純板著臉,防備地冷漠以對。
駱明熹只好先開口,「剛才的太太就是你說被丈夫打的那個?」在婦人臉上還可看到明顯的瘀青。
她瞪著他,口氣很沖的道:「你來干什麽?」對他同樣沒有好感。
他依舊有禮的表示,「抱歉,昨天不該懷疑你。」不難想像她心裡有多麽委屈,好心救人還反過來被告。
但她根本不在乎他的道歉,對人性她早已看透,尤其是經過這回事件,更是深刻體認。
見康詠純不理會自己就要離開,他連忙問起,「官司的事你打算怎麽辦?」他因為記起她的身分和她的成長背景而無法漠視這件官司。
「該說的,我昨天都講了。」
見她說完話就走,他開口道:「剛才的話我都已經聽到了。」
「聽到又怎樣?」康詠純停下腳步,回身斜睨他。
駱明熹接住性子的跟她解釋,「雖然可以考量你的動機請法官從輕量刑,但是你在深夜闖進別人家裡並動手打人這點,在法理上還是沒有辦法不追究。」
果然。「那就追究啊,反正像你這種人也只會和人渣同個鼻孔出氣。」
「不是這樣的——」
他的解釋卻被她不耐煩地打斷,「反正你想怎樣就怎樣,我懶得跟你多說。」說完就要離開。
情急之下,駱明熹忙伸手拉住她。
「你干什麽?」
「如果是沒有錢,我可以幫忙。」他脫口表示,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就是想幫她的心情。
康詠純呼吸一窒,以為自己聽錯了。
「既然對方打老婆是事實,應該也不敢要求太高的金額。」
但她根本不打算接受,冷著臉輕斥,「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要她跟那種人渣和解,根本是作夢。
聽出她語氣里的不快,駱明熹直覺想要多說什麽說服她,「你別誤會,我這麽說沒有惡意,只是——」
康詠純啐道:「你以為你是檢察官就可以隨便管別人家的事?」
「我只是想幫忙。」
「幫忙?你以為你自己是誰?」如果不是這會覺得被侮辱,她或許會嘲笑他多管閒事。
駱明熹仍不放棄勸她,「為了那種人吃上官司不值得。」
「是不是值得不用你教我,還有,就算要把錢拿去丟掉,我也絕對不會給那種人渣,你少多管閒事!」這回她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也不管駱明熹還想再說什麽。
直到上了公車,她仍氣不過,對他突然跑來還說要借錢給她的行為感到莫名其妙,不禁懷疑他到底有什麽目的。
哼!不管是什麽理由,她都不打算再相信任何人了。
***
雖然康詠純拒絕了他的幫助,駱明熹卻無法置之不理,尤其是在確認了她打人的動機之後。
經過考慮後,他決定直接找上提告的人,不料——
「檢察官怎麼會來?如果是要問那個打我的女人,她就住在樓上。」男人說著就想帶駱明熹上去。
「我今天來不是因為她。」
「不是?不然咧?」
面對男人不明就裡的表情,駱明熹直接表示,「我已經問過這棟公寓裡的其它住戶,證實你平時就有動手打老婆的習慣。」
「什麼?!沒有這回事,檢察官你別聽那些人胡說八道。」男人急忙否認,見對方沒有說話,又趕緊說:「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叫我老婆出來作證。」說著就要回頭喊妻子。不一會,男人的妻子來到門口,一看到駱明熹便露出心虛的表情。
男人並沒有察覺到妻子的臉色,只是一個勁地命令妻子,「你快點告訴檢察官我有沒有動手打你。」
妻子沒敢開口。
倒是駱明熹直接表示,「是不是有動手你自己心裡有數,再說你老婆臉上的傷是騙不了人的。」
男人呼吸一窒,隨之想再辯駁,「呃,那是因為……我老婆她……」
「左鄰右金都知道你平常有打老婆的習慣。」駱明熹說得直截了當,不想再聽男人繼續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