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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那位姓許的小姐可以碰他的逆鱗,劉伯看著手中捧著的木盒,小心翼翼的想:“這個劉述輝真是個人精,總知道在恰當的時候讓老闆高興。”
陸鼎軒很快到客廳,他沒立刻看劉述輝的送來的東西,而是問劉伯:“容市那邊的事處理好了?”
“處理好了,保證不留痕跡。”劉伯說,“只是那個孫明,我們的人還沒動手,他就自殺了。”
“黎森怎麼樣?”
“還關著。”劉伯猶豫幾許,還是說,“他說他知道錯了,能不能求您放過他的兒子。”
“只是兒子?”陸鼎軒笑了下,目光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深不可測,“他倒是不貪心。”
似是得了這句話的鼓勵,劉伯底氣足了些:“黎森在劉……陸家也做了十多年了,從前老爺和夫人在世的時候,也很信任他,他……”他沒說下去,因為他看到不知何時,陸鼎軒的臉已經冷下去。
“劉伯。”他說。
“是。”
“要說在陸家待的時間長,這屋裡的人誰也長不過你,你都老老實實守著規矩,黎森憑什麼可以例外?”
劉伯抬手擦了下額頭上的汗,他後背也都濕了,陸鼎軒對細節要求極為苛刻,即使是深春的夜晚,家裡的人也里外三層穿著特製的制服,就不知道這汗是熱的,還是嚇得。
“我父親就是寬宥過了頭,所以手上的人才會作亂。” 陸鼎軒看他一眼,語氣平淡,卻威力十足,“我沒有那些婦人之仁,壞了我的規矩,誰都別想例外。”
意思再明顯不過,劉伯不敢再勸,維諾道:“我知道了,陸先生,以後不會再有今天的事。”
“黎森的事你打算交給誰做?”
劉伯稍微躊躇:“陸先生覺得阿廣怎麼樣?”
“阿廣?”陸鼎軒輕輕皺眉,“李廣川?”
“是。”劉伯說,“他跟在劉述輝身邊已經三年,是個能辦事的。”
這話倒是不錯,陸鼎軒說:“你說他之前跟你提議想見我。”
“是,不過讓我給擋回去了。”
“這件事太重要,你親自去辦,至於李廣川,以後有的是機會用。”
“是,我立刻去辦。”
陸鼎軒打開木盒,裡面是一件青釉圓形鈞瓷筆洗,雖然沒有汝瓷“雨後天青雲破處”的絕色,但也算是個中珍品。
陸鼎軒纖長手指拂過,觸感冰涼滑膩,如美人之骨,麗人之膚,素骨凝冰,清冷除塵。他滿意的笑了,目光溫柔寵溺,似盛滿春山遠景。
這個禮物,她一定會喜歡的。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是重新寫的,我的天啊!!
我心碎!
第33章
超市地下車庫,關楠和許柚相對而立,距離不過半臂。
他看著她的眼,感覺有萬千思緒堆在腦海,無數話想說,但最後只有最平常的一句:“怎麼突然問這個?”
他的緊張藏在平靜之下,許柚很輕鬆的笑了:“沒什麼,我本來是想問,你是不是在新馬泰一帶待過。”她目光移向他手上的購物袋,“一般人做咖喱飯都是買現成咖喱膏或者咖喱粉,你卻買了香料自己熬,還加椰漿進去,不是本地人一般吃不慣,所以我猜你可能在那邊住過。”
“這樣說好像很符合推理邏輯,不過這和金三角有關?”
“你的工作性質是限制出國的,如果長時間待在那邊多半是為了工作,那什麼工作需要長時間待在那個地帶?”許柚靠近他耳畔,壓低聲音說,“我猜是緝毒。”
她說完快速離開,帶了些得意神色追問:“我猜的對嗎,關先生?”
對嗎?
對。
關楠不敢輕易答,好多時候保密不是不信任,而是為了保護。
他微微吐口氣,儘量維持雲淡風輕的儀態。她剛才靠得很近,聲音灌進他耳朵里,氣息留在鼻翼中,像一杯陳釀,除了香氣,就剩下醉人的味道。
關楠已經極力控制,可男人最原始的欲望像蓄勢待發的箭矢,勢不可擋的襲擊他的下腹,他感覺渾身燥熱,整片後背都起了汗,下身更是緊繃得厲害。他慶幸自己今天穿了件長款風衣,手上又有購物袋做遮掩,不然那原始的昂揚定然讓他無地自容。
他不敢再看許柚,一邊往前走,一邊說:“我做個咖喱而已,你就能聯想這麼遠,看樣子你比我更適合當警察。”
許柚跟上去:“為什麼不是私家偵探?”
“那也行。”關楠側過頭看她,“許柚,我一直忘了問你,你是做什麼的?”
“你不是去過我工作的地方?”
“司圭?”
“你砸窗子的地方。”
關楠愕然停步:“博林藝術館?”
“這麼驚訝做什麼?我不像搞藝術的?”許柚說,“有什麼疑問我們能待會兒再說嗎?我現在真的很餓。”
“對不起,我們先去吃飯。”
關楠將購物袋機械放入後備箱中,他由衷祈禱但願他的擔心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