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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看上去無比“高大上”的醫院,收費標準卻出乎意料的與尋常公立醫院一樣,甚至略低。甚至還有傳言,在光明醫院只要能有幸掛到心外科陸鼎軒的號,基本就不用擔心沒錢醫治,因為陸醫生不僅醫術高明,也最為心善,曾經為好幾位家庭困難患者組織募捐,更免了自己親自操刀的手術費……
關楠與陳渝融相對而坐,彼此看著手裡關於光明醫院或正式或花邊的資料,暫時相顧無言。
關楠沒有根陳渝融過多解釋,對方雖然不是太明白,卻又似乎沒有追問的意思。坦白說,關楠這次更多的是猜測,是由經驗激發的下意識的想法,他不確定最後調查的結果能否讓現在的猜測站住腳跟,但案件到這步,各個環節皆有進入死結的跡象,為今之計,也只有靠賭。
這多少有點“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意思,陳渝融也知道,所以他只聽了關楠認定的懷疑,就決定陪他賭這一把。
關楠梳理了案件中所有與光明醫院有關的節點,都是細枝末節的存在,說不清有聯繫,卻著實讓人想去聯繫。
他第一次追擊在睿翼遇到的毒販,對方將他引到光明醫院;
在黎森存在君安的儲物盒裡,有一份他幾年前在光明醫院就診的病歷單,只是普通感冒,他罕見的做了一系列檢查,包括查血、X光,甚至心電圖,這有點過度醫療的意思,關楠記得當時自己是這樣想。但現在看來,黎森如此心機深沉的人,他可以將拍有假幣電板的照片隨意隱藏於家中雜物間,怎麼會將無關的東西存放到那樣重要的帳本一起?帳本是證物?那這病例又是什麼意思?
何俏失蹤前兩天,有到光明醫院就診的記錄,從她家裡找到的病例顯示,當時何俏是去看了婦科門診,診斷是普通炎症,醫生開了些常規消炎藥。本來光明醫院與何俏單位和住所都不在同一區,她只是小病患似乎沒有必要去到那麼遠又人多的地方。不過這個問題,並未困擾警方許久,據何俏父母說,那幾天恰好何俏舅舅在光明醫院做了手術,因其舅舅一直未婚,無人照顧之下,何俏便和父母輪流去醫院照顧,她大概只是因為順便才選了光明醫院。
這三個人表面看確實一點關係沒有,除了光明醫院,唯一的聯繫點就只有一個~毒品!
毒品、光明醫院……抓不到關鍵點,關楠感覺頭痛欲裂,他扶額垂目,疲憊而執著的盯著面前卷宗和被自己勾畫得橫七豎八的關係圖,太陽穴突的一跳,目光隨之跳到三個字上:
陸鼎軒!
關楠看著桌上橫成的個人檔案,莫名有一種很奇異的熟悉感。不是對證件照上那張冷清乾淨的臉,關楠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張臉,雖然有些事他記不清,但是無論是過往,還是現在,所有清晰抑或模糊的記憶里,他都沒有對這張輪廓分明的出眾的臉半點印象。
這不合常理,他想,自己為什麼看到這個名字會有一種……一種全身緊崩的感覺,這個名字似乎曾經很真實的出現在記憶深處,卻不是以故人的姿態,而是恍然間被某個熟悉的人頻頻提起。
關楠不覺皺了眉,目光下移,又落在陸鼎軒的履歷上。
陸鼎軒,英籍華裔,生於曼切斯特,長於倫敦,畢業於劍橋大學醫學院,2015年歸國發展,同年被光明醫院以“人才引進計劃”高新聘請。陸鼎軒的父母均在英國某大學任教,他父親是華人,母親是英國人,或許因為這個原因,他臉部輪廓比一般人深,瞳仁還帶有微微的湛藍色,僅從照片看,給人的感覺就清冷淡漠非常。
關楠倒是很難想像這樣的人會跟傳聞中“熱血醫生”搭上邊,或許人不可貌相吧,他從眼前的一堆資料里抬頭,後仰,舒適的靠在椅背上。
說起來,他和這個陸醫生也算得上有些淵源,雖然一直沒有見過,但是聽也聽熟了。
他第一次追擊那個手上有明顯麻黃鹼印跡的毒販,對方為了甩掉他就是跑進了光明醫院,從裡面出來時,一個老婦因為認錯車將他攔下,口中一直念叨著要找的陸醫生應該就是他。
再一次聽說是在對張碧瑤問詢中,本來嚴肅的甚至緊張的畫面,因為這個人,這個名字的出現,畫風突然變得生動且曖昧。關楠很清晰的記得當時張碧瑤說出這個名字時的語氣表情,是那種激動、憧憬、傾慕的感覺,且帶有自然而然的羞澀內斂。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很難想像張碧瑤那樣一個開放張揚的人,會因為一個名字難掩羞澀。
但事實卻是如此!
更巧合的是,何俏死前去探病,她的舅舅也是因為心包疾病住在心外科,雖然其主治醫生不是陸鼎軒,也算有些聯繫……
而且,何悄曾經因為照顧她舅舅在光明醫院留宿一晚,那天心外科的值班醫生,正是陸鼎軒。
關楠直起身體,目光再一次落在那份履歷,既然這麼有“緣分”,在暫時找不到更好入手點的情況下,他是不是可以考慮去會一會這個陸鼎軒?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哈,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哎,今天又更新晚了,發現自己實在是個懶貨,沒人催,就老沒動力!
第62章
午夜,關楠感覺滿懷溫軟小心翼翼動了下,在他迷糊無力的情況下,許柚很輕鬆抬起他自然放在她腰間的手臂,慢慢坐起來。許是怕影響到他,她沒有開燈,只藉助窗外投射進來月色,慢慢往床邊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