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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小傢伙打了聲招呼,洗淨手,進廚房蒸貓飯。本以為滾滾會迫不及待來廚房巡邏,結果貓飯都擱跟前了,滾滾不過睨了一眼,旋即便垂下腦袋,神情懨懨。
“你怎麼了?精神不大好的樣子。”她摸了把滾滾的腦袋,後者仍然坨在貓窩裡。
自從入住,和樂還沒見過小傢伙如此沒精打采的樣子。她沒多少經驗,只能用說話、撫摸去刺激滾滾的情緒,都不奏效。
和樂急了,拿起茶几上的手機。
第一次打給老師,正在通話中。第二次,照舊。她耐著性子等了幾分鐘,剛又拿起手機,那頭來電。
她按下接通建,搶白:“老師,滾滾好像病了。”
見有情況,於端陽沒去計較她的陋習,安撫道:“別急。先把症狀告訴我。”
“滾滾不肯吃飯,而且我今天進門,它沒有跑過來迎我,我摸它,也一動不動。”和樂想起來一件事,“這幾天滾滾的飯量也在減,貓飯都沒吃光,我以為是天氣熱了,食慾不好,還想觀察幾天再跟你說的。”
於端陽擰起眉宇,這些天被其他事絆住,和樂做事又沒得挑,他還真沒怎麼關注滾滾。
沉吟片刻,他又問了“喝不喝水”、“有沒有隨地小便”幾個問題,心裡有了數:“我臨時要見個人,剛才就是在回他電話,沒法趕回去。我給你叫輛車,你帶滾滾去寵物醫院,到了就去服務台問魏故棲的辦公室。我會先跟他打好招呼,你直接去找他。”
停了停,“最近是脫毛期,滾滾可能是吞了太多毛。家裡有貓草,這傢伙大概都沒去吃。本來也不用上魏故棲那,不過滾滾半年一定檢,算算時間快到了,正好去一趟。小狀況,別急。”
和樂以為滾滾是舊病復發,眼淚都飆到一半了,聞言,心忽然安定,“嗯……”
這聲含哭腔,於端陽聽出來了,他把聲音往下壓了壓,“滾滾和你正處得好,你再帶它去趟醫院,以後它就認你是名正言順的鏟屎官了。”稍頓,“都說了小狀況,傻不傻?”
老師果然聽出來了。
她糗得很,把手機挪遠,吸了下鼻子,再給拿回來,“老師說我傻,那就傻吧。”
於端陽失笑,“行了,小傻,先去醫院,路上注意安全。車牌號我發你微信。”
小傻眨掉眼淚,一刻不敢耽誤,把滾滾挪到外出的貓窩裡,安撫性地摸摸它腦袋,“滾滾,我帶你去看病,你再忍一下。”
車上,和樂查了下這間寵物醫院,規模是江州第一,別無分院,營業到晚八點,院長:魏故棲。
和樂抵達醫院後直奔服務台,魏故棲事先知會過,工作人員直接將她帶到院長辦公室,她到的時候,男人正在逗貓。
“魏醫生。”和樂喊道。
後者抬起頭,見是她,嘴角頓時上揚,“這個點,我已經下班了,這裡可沒有魏醫生,你要是叫聲哥,我可以考慮給你加個班。”
和樂哪能不曉得這聲哥的涵義,臉上沸熱,定定神,又喊:“魏哥。”
魏故棲眉梢一挑,怎麼還加字呢?而且這魏哥吧……唔,不好聽。
於是道:“那你還是喊我魏醫生吧。”說著,他勾勾手,“貓呢,拿來我看看。”
和樂趕緊奉上。
魏故棲隨便掂量兩下,“嘖”了一聲,“這兄弟真的太懶了,生命在於運動,成天坨在那,能不出問題嗎?”
和樂一聽真有問題,急眼:“魏醫生,滾滾到底得了什麼病?”
“這個病吧——”他拖長音,見面前的小女孩是真急了,道出下文:“叫懶癌,末期,基本沒救了。”
和樂怔了下,不由長舒一口氣,魏故棲一一捕捉到,收了故弄玄虛的表情,嘴角勾起,“正趕上脫毛期,貓又愛乾淨,知道貓舔毛的時候是在洗澡吧?”
“魏醫生的意思是,滾滾洗澡的時候順便把毛吞進去了?”看來,老師診斷得沒錯。
“聰明。異短還算好的,要是波斯,能給你吐毛球出來。”
“可是我們每天都會給它梳毛。”
我們?魏故棲頓時笑得意味深長。
和樂自然瞧得出來,內心發毛,聯想自己的話,瞬間領悟是哪裡露餡。
魏故棲卻是點到即止,說回滾滾:“日積月累。所以,又得說回懶了,這兄弟不是
第一回發這個病,上回我就讓二五拿了好幾盆貓草回去,估計這兄弟太懶,都不樂意吃。”
“貓草?”
“嗯。”魏故棲轉身去角落拿了兩盆綠植過來,“就這玩意。”
和樂定睛一看,養老房的確有好幾盆,就擺在陽台。
滾滾見了貓草,這會倒是知道湊過去,大快朵頤。
魏故棲邊看邊說:“二五都沒發現,說明情況還算輕,這兄弟敏感,估摸待會就能吐出點什麼。回去,你每天往飯里摻點貓草,這兄弟不愛吃,所以別放多,它要是肯吃,暫時別停。”
和樂一一記下。
魏故棲掐了把滾滾的大臉盤子,“嘿嘿,兄弟,別吃這麼急,待會有你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