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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得謝謝你。帶回去,還不知道會怎麼被逼問。”
“嗯?”
於端陽笑了下,“沒什麼。”說著,推開未鎖的門,折回辦公室。
辦公室進門有一個水池,就著走廊燈光,她看到老師在清洗蛇果,洗淨後,轉身見她還立在原地,笑問:“這是在等我?”
她臉一紅,而後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指了下那顆掛著水珠的蛇果,“不是爛了嗎?”
指完發現自己的動作有點蠢,訕訕放下手,臉比蛇果更紅。
好在光線昏暗,那頭的人似乎沒注意到,邊鎖門邊答:“摔爛的,只是口感不好,趁還能吃的時候解決,不能浪費食物。”
她心底一個恍然,老師好像還挺好養活的。
怔忡間,男人已邁下樓梯。
晚自習後撞見老師已經不是
第一回,每回她都謹遵長者先幼者後的規矩,老師大約也摸清她的尿性,都是先行一步。
她略為自在地跟上。
下一秒,側前傳來“咔嗒”一聲,清脆利落。
是老師在咬那顆爛蘋果。
她瞥一眼老師微微動著的腮幫子,回想起方才他孩子氣的一面,不知怎麼的,一個多月來的負面情緒盡散。
兩人一前一後,相差一級台階,此時差不多齊高,長與幼的隔閡也仿佛隨之消弭。
和樂想到一個詞——
親近。
第28章 暴脾氣
今年元旦假期正好在周三,只有一天假期,不過多數人還是回了家。
和樂照例留在學校。
返校後,麻芯興沖沖地向她敘述跨年當晚,宋御在江邊給米容容放煙花的事,一群人在寒風中玩電影台詞接龍,放飛自我,鬧得不亦樂乎,最後問了她怎麼沒回Q/Q。
和樂也是這時候才知道,當晚麻芯曾發Q/Q問她來不來跨年,而她近一個學期沒上Q/Q,自然沒看到。
和她做了近一個學期同桌,麻芯應當猜得出她是不可能去的,卻還發這樣的消息,至少,是因為惦記著她吧。
這份惦記,讓和樂有些不知所措,也就此養成了每周查看一回Q/Q的習慣。
元旦過後,期末月正式開啟。
冷空氣一陣接一陣,吹得人瑟瑟發抖。不少人都把冬季校服塞得滿滿當當,隨著一班最後一名男生穿上秋褲,男生間的秋褲之爭也落下帷幕。
期末複習期間,和樂沒再上圖書館,館內奢侈地開了暖氣,人多,還悶,一個多小時坐下來,她經常頭暈腦脹。
這天吃過飯,她想起兩本借的書快要到期,臨近期末,館內都會張貼逾期名單,正好元旦假期,她把書拿回了寢室看,為避免榜上有名,便先回了寢室一趟。
麻芯和宋薏仁正在寢室午休,前者絮絮叨叨,後者間或應幾聲,半夢半醒間,兩人聽到有人敲門,聲音震天響。
麻芯皺了下眉,咕噥:“敲個門都能製造這麼高分貝的噪音,百分百是方依依。”
宋薏仁嘆口氣,從床上坐起。
“仁仁,你別給她開啦。”麻芯嚷道。
正在這時,門鎖傳來動靜,因為年深日久,外頭的人開得不大利索,曲曲折折才傳來插到底的聲音。
宋薏仁重新縮回被窩,看來是不用下床去開門了。
果然,不多時,門被人揮開,逕自撞上第一扇櫃門,來人罵罵咧咧進門,未料陽台門開了半扇,穿堂風大,衝破窗簾後,直襲門口,卷著被柜子彈回的門往回合。
“砰”一聲世紀巨響。
“媽呀,嚇死我了。”方依依尖叫,撫著胸口平復心跳。
麻芯在床上翹起二郎腿,連白眼都欠奉,掐著嗓子道:“被嚇了這麼多次,還能嚇死你,方獨秀,您請先學會隨手關門吧。”
下鋪的宋薏仁忍俊不禁。
方依依穿過衛生間,瞪向三號床鋪,“麻芯,你別以為我剛沒聽到。”
麻芯用手撐起身體,蚊帳都掩不住臉上的無辜,“我怎麼會以為你沒聽到呢?關門聲這麼大,你不是都‘嚇死’了嗎?”
方依依被堵得啞口無言,半晌,斥了句“冷死了怎麼不打暖氣”,便繞去牆角拿了遙控器,打開空調後,回到自己的六號床鋪,在床上翻找起什麼。
麻芯無聲地對著那顆後腦勺“略略略”。
找了一圈,沒找到要找的東西,方依依轉過身問:“你們誰看見我的項鍊了?”
還是那副口吻,頤指氣使得很。
麻芯癟了下嘴,原來,是丟項鍊了。
方依依是班裡知名的美妝達人,學校明令禁止化妝和戴首飾,她平時怎麼都會抹個唇膏,擦點粉;夏天的時候戴不了項鍊,就換腳鏈,冬天/衣服厚,這不,前些天方依依明目張胆地戴項鍊來了學校,聽說還是蕭邦,老貴。
難怪進來就跟刮龍捲風似的。
我還蕭伯納呢。
麻芯翹起二郎腿,小腳丫子左三圈右三圈,就是不說話。誰在家還不是小公舉啊,就您這態度,本小公舉可不伺候。
寢室最能鬧的麻小公舉不說話,後果很嚴重——寢室陷入死寂。
還是宋薏仁怕氣氛太尷尬,應了一聲,“沒看到,你再找找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