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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孟從越還跟甩馬蜂窩似的，急吼吼否認：“誰喜歡他啊！”

　　  和樂擺證據：“剛開學你就捉弄何老師，這不是第一次吧？除了何老師好欺負，也是因為她和老師一個辦公室，可以告狀？公開課你沒帶書，是知道老師會坐在最後一排，能注意到你？而且你地理時好時壞，太規律了。”

　　  吸引注意最普遍的方式有二：要麼表現得無可挑剔，冒了尖，自然能被看到；要麼就是把中二進行到底，“劣跡斑斑”反而能獲得最大程度的關注。

　　  孟從越看起來是會選後者的人。

　　  或許作案已久，老師看出這點，那天在走廊才會生氣，畢竟她是無辜被牽連。

　　  “讀的天書，說的天話嗎？一個字都聽不懂！”孟從越口氣更沖了。

　　  和樂聯想到自己的中二時光，輕笑，“其實我也做過這種傻事，就為了引起老師的注意。”

　　  孟從越一怔，旋即低咆：“把‘也’字去掉！”

　　  “好，知道了。”她跟哄滾滾似的，替孟從越順了順毛，旋即舒口氣，“說實話，你之前說喜歡我，我還挺困擾的，你口裡的真相對我來說很重要。”

　　  孟從越嘴唇蠕動了兩下，到底沒蹦出半個字眼來，他把頭狠狠往邊上撇，“你也太自作多情了，我就那麼一說，你也信！大我這麼多，也不知道怎麼好意思！”

　　  什麼叫賊喊捉賊？這就是了。

　　  和樂半點不惱，眉眼彎得毫無侵略性，“我也是難得自作多情一回，不巧，被你撞上了。”

　　  孟從越盯著她，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到底垂下腦袋，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和樂立直身體，“不管你今天出於什麼原因對我說這些，孟從越，謝謝你。”

　　  ******

　　  和樂走出籃球場，迎面碰上去買水的班主任。

　　  “和誰打球？”於端陽開門見山地問。

　　  她據實以告：“孟從越。”

　　  “你們兩個幾時成球友了？”

　　  和樂眨眨眼，大概是孟從越的爆料奏效，她依稀覺察出老師話里的不豫，“這是我第一次和他打球。”

　　  於端陽不說話了。

　　  和樂從對面移至他身邊：“老師去小賣部？正好，我也想買瓶水，和老師一起去。”

　　  過石橋，穿樹蔭，她踩著搖曳的樹影，徐徐問道：“老師，您說有些事明明只需一句話就能說清，為什麼當事人就是不肯說呢？”

　　  於端陽答得很快：“原因很多，有難言之隱、找不到合適的時機，性格也有影響。還有就是，”他一頓，見她側過臉，笑道：“做比說牢靠，所以，不必說。你做了，對方自然就懂了。”

　　  “是這樣嗎？”

　　  重點通常壓軸，老師的傾向是“不必說”，可有什麼事是不必說的呢？

　　  第111章 啟動框

　　  本以為袋鼠跳事件總算告一段落，然而周一第二堂歷史課，她剛抵達教室，三班女生“呲溜”圍了上來。

　　  班長領銜，臉上是“看你往哪跑”的表情，並發出了影視劇里最經典的壞笑——哼哼哼。

　　  和樂毛骨悚然。

　　  “學姐肯定知道我們找你什麼事吧？”班長笑眯眯問。

　　  和樂顫巍巍答：“不知道。”

　　  班長迅速亮出一張照片，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那照片裡的人，你總認識吧？”

　　  和樂定睛一看，唔，認識，而且都認識，主角正是老師和她。

　　  時間：上個周六早上；地點：操場。

　　  照片的功用是記錄精彩瞬間，那麼這張照片，應該完全符合班長的預期。

　　  和樂當時就覺得老師箍得挺緊，沒想到他人視角里，兩人的狀態更曖昧——不但大半個身體貼一起，還對視上了，要是按偶像劇情走下去，多半得打上“少兒不宜”的標籤。

　　  原來，趣味運動會那天，除了孟從越，班長也在操場？

　　  三班班長呲牙，緩緩撥出八卦電線：“和樂學姐，要我說，你和於老師這個狀態，要是放電視劇里，必須已經慢動作凌空轉了百八十圈了！這姿勢，這眼神，嘖嘖，簡直媲美《亂世佳人》的海報！”

　　  和樂沉默，良久，問：“是不是現在我說什麼，你們都不會相信？”

　　  “是啊！”班長直截了當，手肘支講台上，繼續笑眯眯：“這樣吧，和樂學姐，我們就要你一句話。”

　　  “……你說。”

　　  “你喜不喜歡於老師？”

　　  八個字，堪稱死亡拷問。

　　  好在面對三班人，和樂尚能做到臉不紅氣不喘，特淡定地說：“喜歡啊。”

　　  她正打算深入剖析，點明其中包含了學生對老師的尊敬與愛戴之情，教室前門冷不防傳來一句：“快上課了，怎麼都聚在講台？”

　　  和樂：“……”

　　  地洞在哪？讓她鑽！別攔著她！

　　  狗洞也行啊？

　　  ******

　　  一連三天，和樂都蔫耷耷的。

　　  孟從越那番話影響深遠，再加上教室的意外，這幾天她和老師吃飯都在觀望對面，一旦對面有說話的意思，她都要正襟危坐、洗耳恭聽，每每等來的卻是無關緊要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