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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綿看了她一眼,小聲說:“放心吧,你這陸哥哥狀態很好。”
郝恬有點不好意思:“師姐,你別胡說。”
蘇綿跟李萌萌對視一眼,兩個人不約而同笑起來。
李萌萌點了點她的手背:“臭丫頭,你們怎麼回事誰看不出來,昨天不是還牽著手在護城河邊上散步呢?”
郝恬抿嘴不說話了。
她不是不願意告訴他們兩個人已經在一起了,只是總覺得他們這個年紀,似乎有點早戀的嫌疑。
“萌萌姐,你別鬧我了。咱們說比賽,說比賽吧好不好?”
李萌萌就又笑,就連蘇綿也說了一句:“這有什麼不好說的?你們在一起,大家應當要恭喜的。”
郝恬笑笑,低頭順了順有點亂的頭髮:“過陣子的,不著急呢。”
或許是因為從小跟老師學棋,她的思維還有些老舊,總覺得一個人要想成家,總要先立業。
事業還沒立起來,還談什麼成家?
陸青森那邊她不知道,但是對於她自己來說,手裡沒有一個世界冠軍,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蘇綿和李萌萌當然不知道這些曲折,以為小姑娘是不好意思了,於是就沒再提。
一時間,大家的心思都放在比賽中。
五點半的時候,陸青森和陳嘉宴終於開始收官。
郝恬微微鬆了口氣:“看得我急死了。”
蘇綿沒說話,但郝恬發現她也緊緊攥著手裡的茶杯,看起來分外專注。
一時間,大家都屏住呼吸,一起認真看著屏幕。
圍棋比賽直播一般是有講解的,不過他們看得是無聲的,只看陸青森和陳嘉宴修長的手依次往棋盤上落子,把最後空著的地都填滿。
他們兩個身高相似,手也都是一樣的修長白皙,非常漂亮。
但此時此刻,卻無人去關注。
隨著棋盤越來越滿,比賽也臨近尾聲。
終於,陸青森落下最後一個子。
不管比賽的兩人如何,就聽休息室里,幾個金陵隊的隊員都是長舒口氣。
蘇綿這才端起茶杯,淺淺喝了一口:“陳嘉宴有點危險。”
郝恬剛才一門心思都是比賽,沒注意蘇綿的稱呼,這會兒才意識到她叫陳嘉宴是連名帶姓地叫,顯得特別生疏。
這倒是有點奇怪,按理說他們兩個也是師出同門,就算不叫一聲師兄,怎麼也要稱呼陳九段或者是陳名人。
不過這些念頭只在郝恬心裡飄了一圈,轉頭就飄進電視機里,鑽進這一局的比賽中。
大約二十分鐘後,裁判宣布比賽結束。
圍甲季後賽第三輪,陸青森代表紫星隊在主將站取得勝利,黑贏1/2子。
真是極其微弱的勝利。
似乎每一次陸陳對局,最後的結局都是如此,一定要細細數子才能分出勝負。
此時的陳嘉宴,卻也沒有失敗後的氣餒,他平靜地站起身來,跟陸青森點頭致意。
“恭喜。”
“謝謝。”
比完賽,兩個人都放鬆許多,他們這一局是最後一局了,所以比賽廳里也就可以說話。
陳嘉宴認真看了看陸青森,最後說:“你的棋力又漲了。”
走到陸青森這個位置,又定段三四年,他的棋居然還能漲,實在令人敬佩。
同為棋手,陳嘉宴自然知道這有多難。
當剛才這一局棋,陳嘉宴明顯感覺出陸青森比年初時要有所進步,這個進步甚至可以忽略不計,但在這樣高強度的比賽中,些許的優勢都能決定最終勝利。
陸青森點點頭:“大概也就這個月吧,轉型還算成功。”
他們兩個總被比為瑜亮,但對於他們本人來說,卻並不是這樣想的。
一對一的競技比賽里,能有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是最幸福的,陳嘉宴感謝陸青森的出現,而陸青森也慶幸有陳嘉宴珠玉在前。
兩個人你追我敢,成績就會一直穩定下去,除非又另外一個紫微星天降於世。
能多在金字塔頂點的寶座多坐一刻,都是幸福的。
陳嘉宴嘆了口氣:“你有勇氣轉型,實在是佩服你。”
陸青森笑笑,還沒來得及說話,記者們便蜂擁而入,開始了今天的賽後採訪。
於是,兩個人都嚴肅起來,開始做賽後陳述。
等採訪結束,外面天都黑了。
陸青森起身,跟陳嘉宴一起謝過裁判和記錄員,這才一前一後出了比賽廳。
“晚上一起吃個飯?”陸青森難得有些笑模樣,“我請你。”
陳嘉宴點頭:“帶朋友行嗎?”
陸青森理所當然:“當然了,不過我帶的是女朋友,你呢?”
陳嘉宴:“……”
剛才比賽輸了,陳嘉宴都沒這麼心塞過,這小子可“真會說話”!
於是,晚上吃飯的時候,郝恬跟陸青森在餐廳坐下,就看到陳嘉宴領著蘇綿進了大廳。
陸青森就沖陳嘉宴挑了挑眉,低頭跟郝恬嘀咕了幾句。
蘇綿:“……”
陸青森果然討厭!
:陸青森:(滿臉疑惑)聽說,我們在早戀?
恬恬:還不是因為你,年紀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