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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沐這才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周翰越,問:“你怎麼知道?”
周翰越臉色很坦然,“蘇曼麗跟我提起過,說你總是在反覆的做一個夢。”
“不,不是反覆,是有推進的。”
就比如說第一次,是和小哥哥初遇,然後在學校里相處過一段時間,去看電影也好,偷偷打電話也好,甚至是補習功課也好,是在心理認知上,是有一種推進的。
她對這個少年漸漸地有喜歡的感覺。
周翰越眉心擰的更深了。
“我覺得你需要加強心理治療的強度了。”
“為什麼?”徐思沐說,“我沒有病。”
“但是你現在都已經出現幻覺了。”
“這不是幻覺,這是夢,”徐思沐說,“夢在某種程度上是現實的寫照,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懂。”
“也有可能是相反的。”周翰越提點道。
徐思沐這次沒說話。
在專業領域上,她的確不如周翰越要專業精深。
周翰越起身,“好了,別胡思亂想了,你已經睡了一個小時了。”
徐思沐這才看了一眼手機,發現距離高鐵到站時間晚了近一個小時。
高鐵早就到站了,周翰越沒有叫醒她?
徐思沐拎起來自己的包,順手拉著行李箱往外走。
林宇走過來,要幫徐思沐拉行李箱。
徐思沐沒有推脫,道了一聲謝謝,看著林宇的白淨面孔,問:“你跟你家老闆幾年了?”
林宇微微一愣,“有七八年了吧。”
“那你家老闆以前有沒有去參軍過?”徐思沐問。
“參軍?”林宇反問了一聲。
“嗯,比如說在大學的時候先去參軍,回來之後才回到周氏繼承家業?”
“沒有,”林宇這次沒有想,直接否認,“老闆倒是剛開始是辦的心理諮詢室,就是太太您經常去的那個,現在老闆一般不怎麼去了,公司里的事情太忙,都交給蘇小姐打理了。”
蘇小姐就是給徐思沐看病的那個蘇曼麗。
“哦。”
徐思沐看著林宇的模樣,不像是在撒謊。
她好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叫道:“周翰越!”
周翰越停下腳步來,轉身。
“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
“嗯?”
“我懷孕的事情,我希望暫時保密。”徐思沐說。
“暫時?”
“是的,就是等到我覺得恰當的時候,再說出去。”
周翰越微微闔了一下眼帘,“那你覺得,什麼時候是恰當的時候?”
“唔,比如說,什麼時候我不會再因為你的原因成為槍靶子的時候?”
“……”
周翰越沒回話,繼續往外走。
徐思沐跟著他:“周總,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咯。”
在前面走的周翰越,忽然腳步停下。
徐思沐差點就沒有反應過來,一下撞上周翰越寬厚的肩背上。
“恐怕……這不是你我說了算的了。”周翰越沉沉的嗓音從胸前傳遞出來。
徐思沐從周翰越的側旁朝著前面看了一眼。
有點意外的看到了在出口處站著的三人。
徐海建,和陸清母女。
這三人分明也是看見了周翰越,便快步走了過來。
陸清笑著說:“總算是出來了,我還以為是我記的高鐵班次錯了,剛還讓清雅去查,清雅還說,翰越說的就是這一趟高鐵沒錯。”
徐思沐默默地看了一眼周翰越。
這男人不僅私下裡和那位神秘方小姐通過話,而且還和徐清雅有聯繫。
陸清忽然上前一步來,握住了徐思沐的手。
徐思沐幾乎是強制性的遏制住自己想要把陸清的手甩開的衝動,接受著此時手上那種皮膚相觸的噁心感。
陸清打量著徐思沐的小腹,“思沐,你是不是懷孕了?”
徐思沐一驚。
這事兒陸清怎麼知道?
她看向周翰越,周翰越的臉上也有點驚訝。
這事兒,只有周翰越的奶奶知道。
而在周老太太離開之前,周翰越特別叮囑過奶奶,先不要往外說。
可是現在陸清卻知道了……
陸清拍了拍徐思沐的手,“你看翰越幹什麼,懷孕的事兒,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啊。”
徐思沐知道既然陸清知道這事兒,她肯定會去查。
她笑了一聲,臉上露出了羞怯的模樣,朝著周翰越的身旁靠了過來,藉此機會剛好躲開了陸清的手。
“是的,我懷孕了。”
陸清臉上的笑在瞬間有幾分異樣,但是消失的很快,沒有人能捕捉到。
“哎呀,我本來還說呢,我有個朋友是s市的醫生,說看見你去了婦產科去做檢查,”陸清說,“這可是好事兒,怎麼不告訴爸媽呢?”
徐思沐繼續做羞澀狀。
“這是翰越的主意。”
周翰越:“……”
徐海建笑著說,“上車說吧,別一直在這兒站著了,清雅說你們今天從外面出差回來,正好我們順路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