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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手下發展的這些線人,有些卻並非是專業的。
他們只是因為或多或少的目的成為其中一員。
像是舒晴這種,完成任務就功成身退的也不少。
只是舒晴……
和舒晴這姑娘共事這麼長時間,他真的是……
可惜啊!
為這姑娘可惜啊!
老A把菸頭丟在地上,直接踩滅,走了出去,對外面的手下操著濃重的菸酒嗓道:“行動。”
此時,周翰騁已經回到了戒毒所,並且和律師取得了聯繫。
戒毒所出示了戒毒成功的文件。
而警方還沒有找出來有關於周翰騁的關鍵性證據,他可以直接恢復自由身。
就當周翰騁離開的時候,幾輛鳴笛的巡邏車呼嘯而來。
幾個穿制服的人下來就將周翰騁給按住了。
“你被捕了。”
周翰騁臉色漲紅,剛才得意的笑都尚且還在嘴邊,“你們有證據?沒有證據的話就是非法拘禁!我的律師在這裡!”
坐在車上的老A揉了揉太陽穴,根本就不想跟周翰騁廢話,打了一個手勢。
“帶走。”
一直到拘留所里,周翰騁還在冷笑,質問對方是否有證據。
直到被關進審訊室中,老A直接上前,直接就給了他一頓拳腳相加。
“王八蛋!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
老A的拳頭很硬,拳拳往周翰騁的臉上招呼。
“你生活在一起五六年的妻子,都能狠得下心來下殺手?!”
周翰騁沒有抵抗。
他也抵抗不了。
只是用還帶著手銬的手,護了一下頭部。
他冷笑了一聲,“舒晴死了?”
老A在他的臉上又補了一拳。
周翰越覺得自己的牙齒都有點鬆動了。
老A說:“就憑你這句話,我不把你送進監獄裡,讓你把牢底坐穿,就枉費我這些年查你!”
他把手中的證據展現在周翰騁的眼前。
周翰騁不以為意的眼睛,在老A手中掃了一圈,忽然就愕然的睜大了眼睛,“你……你怎麼會有……”
“你覺得舒晴最後去見你,是因為你麼?她只是想要重新開始而已!”老A說,“她想要她自己重新開始,也換你一次新生!可是你不珍惜,你竟然……”
老A說不下去,叫了門外的警員過來審問他。
即便是周翰騁什麼都不說,現在證據在手,也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老A蹲在台階上抽菸。
手機響了一聲,是周翰越發來的消息。
【舒晴的父母和妹妹來了。】
老A掐滅了煙,蹲在地上許久,才起身,朝著車走過去。
不管如何,有始有終。
這是他第一次不想去接近線人的家屬,他覺得有愧。
舒媽媽趴在舒爸爸的肩膀上,泣不成聲,舒萌跪在床邊,嚎啕大哭。
“姐!你別睡啊!你起來吧!你別睡了好不好!你說了,你會帶著我去國外旅遊啊!”
舒萌的聲音哭的沙啞,聞者落淚。
就算是見慣了生死的醫生,也是不由得低頭背過身去。
才是花一樣的年齡,就這樣沒了。
醫生經過一天的觀察和檢查,正式宣布腦死亡。
舒晴的父母在哭過之後,提出了器官捐贈。
醫生都很驚訝。
舒媽媽說:“小晴有在兩年前,簽訂了一份捐贈器官協議書,只要是宣布腦死亡後,就可以將她的……器官,捐贈給需要的人……”
幾句話,舒媽媽說的已經是泣不成聲,幾乎已經成了淚人了,抽噎的說不出話來。
舒晴早在大學畢業,就已經有這個想法了。
她後來又去醫院裡面,當了兩個月的護工,就更加堅定了信心,直接就填寫了捐獻同意書,還去匹配了骨髓庫。
她真的是一個熱心公益的姑娘,不是惺惺作態,是自己認真儘自己微博的一份力量的。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姑娘,沒了。
徐思沐靠在一旁的公共座椅上,眼神有點虛空的望著前面不遠處的磚牆,抬手摸了摸眼角的濕意。
周翰越走過來,牽過她的手。
“回去麼?”
徐思沐點了點頭。
在經過老A身邊的時候,徐思沐的腳步略停頓了一下。
“周翰騁會被判多少年?”
“二十年以上或者無期。”
這是他和檢察官提議的。
徐思沐點了點頭。
這是法律。
可是就算是無期,真的能夠彌補一個原本應該好好地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鮮活生命麼?
周翰越握著徐思沐的手,從電梯上下去,一路來到車庫,然後上了車。
車輛平滑的行駛在道路上。
“去陸清的墓地看看吧。”
徐思沐忽然開口。
周翰越轉頭看了她一眼,調轉了方向。
昨天,派出所的人已經過來和她調查過了,她一五一十的說明了那天的情況,卻隱去了談話的內容,直說是兩人之間的一些私人恩怨。
雖然兩人之間有些恩怨,但是陸清也的的確確是自殺的,徐思沐當時被邢娜拉走,回到周家大宅又早產進醫院,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