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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邊,一艘新做好的船,已經是泊在岸邊了。
管家走在周翰越的前面,“三少,已經檢查過了,各方面都很正常,沒有漏水現象。”
“好,”周翰越點頭,“你先下去吧。”
管家應了一聲,帶著人離開。
周翰越看徐思沐,“要不要上去試試?”
“不要。”
徐思沐也不是說有沒有陰影了。
她是自從聽周翰越聽說了這船和這湖的來歷和周老爺子的亡妻有關,她就不想去了。
“嗯,也沒想讓你上去。”周翰越說。
徐思沐:“……”
那問她幹嘛?測試心靈相通的程度麼?真是不會好好聊天的直男!
徐思沐轉身就要走,周翰越直接拉住了她的胳膊,就把她往後面的灌木叢裡面帶。
徐思沐:“……”
她眼神有點驚訝,“你要幹嘛?”
把她往這種花花草草隱蔽的地方帶,是想要趁機……
周翰越拉著她來到後面,“讓你看一齣好戲。”
徐思沐眨了眨眼睛。
她忽然想到,上次的船,就是被人故意鑿出洞來的。
難道這一次……
周翰越看出徐思沐心中所想,點了點頭。
“你剛才是不是想歪了?”
“……”徐思沐義正言辭,“沒有。”
周翰越含笑不語。
這不語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徐思沐覺得不管她是不是想歪了,周翰越都把她給想歪了,所以她的解釋壓根沒用。
過了一會兒,徐思沐問:“其實,我有個疑問。”
“嗯?”
“船是鑿出洞了,但是還不至於說一上去就沉,難道你父親上了船,不會發現然後求救麼?”
周翰越抿了抿唇,“不會。”
“為什麼?”
“因為我父親習慣午夜前來,而且是會在船上冥想的,他早年的時候有一個遊方道士來,指明了一套冥想的方法,在這個湖上冥想的時候,就會夢見他的亡妻。”
徐思沐不可思議的同時,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麼就是說,即便是船完全沉了,周江河也有可能毫無察覺,就這樣的沉入湖底。
這個假設,讓徐思沐心底里發涼。
周江河的這種習慣,只有周家大宅裡面最親近的人知道。
“你父親知道這事兒了麼?”
“不知道。”
“管家沒去報告?”
“你還是太不理解這種大宅門裡面的醃漬事兒,”周翰越笑了一聲,“多的是明哲保身,這種事情一旦沾染上,必定先調查的把自身掉一層皮,何必自找苦吃呢,況且,消息是封鎖的,對外只說是因為船隻年久失修,換一條新的。”
徐思沐哦了一聲,趴在自己的腿上,目光順著灌木叢之間的枝丫看著外面的湖邊。
波光粼粼的湖面,月光照在平如鏡面的湖面上,細碎閃光。
誰能想到,這樣一幅美景下,竟然是藏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那你怎麼知道,這船肯定是會在今晚動手腳?”
“因為明天是我父親亡妻的忌日。”
“但是這兩次之間時間這樣緊密,對方就不怕被人發現麼?”
“成功的機率和失敗的機率是對等的,畢竟,如果我是他,就知道,一旦錯過了這一天,就無法斷定究竟是哪一天我父親會來這湖邊,會不會出現別人先上了船的這種問題,夜長夢多,值得一搏。”
徐思沐默了默。
她有點冷,抱緊了自己的雙腿。
周翰越伸出手臂來把她往自己的懷中摟了摟,“冷麼?”
“有點。”
“靠過來點。”
周翰越直接把徐思沐給摟在了自己德懷忠。
徐思沐白天沒休息好,現在靠在周翰越的懷中,也不知怎麼,就昏昏欲睡了。
她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夢裡,出現了周翰越的臉。
那是一片硝煙戰火的地區。
徐思沐知道這裡是哪裡。
是北非。
後來的那個夢裡,他親口說的。
然後,她的目光就落在背著自己的周翰越的臉上,他的側臉很堅毅,臉上還畫著迷彩顏料,頭頂上是一頂迷彩帽。
她心中一動,就借著這個姿勢,低頭在他的側臉上親了一下。
下一秒,她醒了。
她睜開眼睛,看見和在夢中如出一轍的男人容顏,依然堅毅的側臉,十分漂亮的黑色瞳仁。
“你……”
徐思沐剛出口一個字,就被周翰越一根手指比在了唇瓣上,朝著外面指了指。
周翰越沒發出聲音來,用口型說:“看外面。”
說著,他另外一隻手,手指輕巧的撥開了前面的灌木叢,露出了一個縫隙,剛巧是能夠看到外面的情景。
徐思沐只看了一眼,吃驚的就捂住了嘴。
果然如同周翰越所料想的一樣!
現在在外面的湖邊,有一個黑影,身影敏捷的是跳到了船上去,先是看了一眼周圍是否有人,然後才開始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