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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沐看著林花蕊看向自己的眼神,忽然就有了另外一種感覺,一種和在別的時間內向重合的一幕。
她在某一時間,也是這樣看向周翰越,周翰越給了她保證。
林花蕊去洗手間去洗臉了。
徐思沐坐在座椅上,從包里拿出來手機,掃了一眼上面有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周翰越打來的。
她剛才出來的匆忙,倒是忘了給周翰越說了。
她便回撥了一個過去。
電話接通,徐思沐說:“周總,我大姐這邊出了點事,我現在在醫院。”
周翰越微微皺眉,“在哪家醫院?”
徐思沐說:“中心醫院,我大姐在這裡搶救。”
“出什麼事了?”
在電話里說不清楚,徐思沐索性也沒提徐夢恬割腕自殺這件事情。
周翰越說:“我給錦墨打個電話。”
“不用麻煩梁醫生了,我……”
周翰越已經掛斷了電話。
徐思沐索性把手機收了起來。
還沒等到梁醫生過來,手術室的燈就滅了。
徐思沐站起來,手術室的門打開,醫生走出來,“手術成功,人已經搶救過來了,幸好手腕割的不深,搶救又及時。”
徐思沐瞬間就鬆了一口氣。
徐夢恬還沒醒,被送到病房裡去休息。
徐思沐讓林花蕊先去給徐夢恬辦住院手續。
徐思沐給徐夢恬掖了掖被角,忽然,病房門就突兀的被從外面踹開了。
嘭的一聲。
徐思沐皺眉轉過身來。
門口是幾個女人,為首的徐思沐認識,在徐夢恬當天結婚的時候見過,是徐夢恬的婆婆和小姑子。
徐夢恬割腕手術的時候,她沒有告訴鄭家那邊的人,就是怕那些人找了由頭過來找茬,避免大姐在夫家的處境更加艱難,現在她們怎麼來了?
徐思沐本著小輩的禮貌,笑著說:“現在我大姐剛剛搶救過來,還沒醒。”
鄭夫人頤指氣使,“好端端的,怎麼就能弄到醫院裡來?”
鄭菲菲說:“我剛才都打聽過了,她是自殺!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哼。”
徐思沐看徐夢恬眉心蹙了起來,隱約是有要吵醒的趨勢。
她笑了笑,走過來,“幾位,我們出去說?我知道具體的情況。”
“你算老幾?”
徐思沐現在還是耐著性子,“我是徐夢恬的三妹。”
鄭夫人跟鄭菲菲對視了一眼,昂首挺胸的走了出來。
“你有什麼想要說的?”
徐思沐將徐夢恬的病房門給關上了,才說:“鄭夫人,您現在帶著這麼多人來,是來探病的,還是興師問罪的?”
鄭夫人眉梢一挑,“我就是來興師問罪的又怎麼?她敢自殺,倒是不敢讓我來說說了麼?”
鄭菲菲也說:“她就是那種不會下蛋的雞,跟我哥都結婚了三五年了,霸占著位置,連個女兒都生不出。”
旁邊鄭夫人帶過來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也幫腔。
“現在還有臉自殺!還以為是多冤枉呢。”
“我聽徐家太太也是個知書達理的人,怎麼底下的這兩個女兒就這麼狗肉上不得桌。”
“之前我就說了,要是娶徐家的二小姐還成,偏偏就娶了這麼個大女兒,上不得台面,前妻留下的女兒,徐家那邊也不看好。”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話,終於是讓徐思沐勉強保持的笑意徹底崩掉。
她冷笑著開口:“你們口口聲聲聲稱自己是長輩,這就是長輩能說出來的話麼?”
幾個人都頓住了口中的話,“你算什麼東西?”
徐思沐冷然開腔:“都是說出去的名門貴婦,現在張嘴閉嘴的都是這種髒話,還說別人上不得台面,不知道的,會以為你們是在自諷的吧。”
鄭菲菲見過幾次徐思沐,看起來挺無害的,看起來就是一個可以任人揉捏的軟柿子,可是現在……
徐思沐又說:“自殺割腕,到底是被誰逼迫的,大家心裡都有數,自己心裡明白就行了,就不必要非要鬧的人盡皆知自己臉上也不好看了,這事兒,我們徐家還沒有去找你們鄭家,你們也就收斂著點,別真鬧到撕逼的地步。”
鄭菲菲心裡憋火,“你怎麼……”
她想罵回去,可是徐思沐的話里也沒有什麼能讓人抓住懟回去的點,剛才那番話,就圓潤的跟一塊鵝卵石一樣,沒有一點可以攻擊的稜角,但是卻讓人找不到反駁的話。
徐思沐站在一邊,只有她一個人。
而面對的卻是七八個人。
她卻沒有一點怯懦感。
“而且,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不是封建社會,不需要用是否生孩子成為衡量女人的唯一標準,你們現在都生活在大都市裡,受過高等教育,怎麼還見識這樣淺薄?不生孩子又怎麼,生出女兒又怎麼?這都是被人自己的事情,吃你們家的大米了還是廢你家布料了?大媽,管好你自己個兒吧。”
鄭夫人臉上也沒了笑容,“她們沒資格管,那我呢?我是她婆婆,我能不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