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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沐看著照片之中針頭閃爍的森森寒光,這東西,宋濂是想要用在她的身上的吧。
就算是不用技術部去檢驗,她都已經能猜想得到,這東西肯定是想要致她於死地的東西。
徐思沐今晚也是很累了,周翰越先陪徐思沐睡了,才起身,去陽台上,給老a又撥了一個電話。
“查到了麼?”
“氰化鈉,劇毒,皮膚傷口接觸、吸入、吞食微量就可以中毒死亡。”
周翰越的手指骨節泛白。
眼神陡然間就變得陰冷無比,眸中迸射出強烈的冷光,聲調都已經是蒙上了一層陰霾。
“會判死刑麼?”
“不會,身上攜帶著違禁藥品,但是並沒有在他實施侵害故意傷害中發現,量刑不會重,疊加至多十年有期徒刑。”
“我要他死。”
這四個字,是從他的齒縫間吐出的,森冷無比。
他難以想像,如果真的讓宋濂和徐思沐在酒吧中照面,窮凶極惡的宋濂倘若真的拿著針筒在她的身上紮下去,會釀成什麼樣的後果!
…………
徐思沐做了一個夢。
和今晚她莫名想要見到周翰越的時候那種手足無措的心慌有關。
這是在一處老式居民房外。
這一次,她竟然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進來的。
她站在空中,看著底下的人。
老式居民房裡面,有很多人都匆匆跑了出來,旁邊是身穿制服的武裝特警,正在疏散群眾。
徐思沐忽然聽見了一聲嚎啕哭聲。
這聲音悽厲,讓她一下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循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然後看見了一個渾身髒兮兮的,臉上滿是血污的女孩,抱著被放在擔架上的一個穿著制服的少年,死死地抱著不鬆手。
徐思沐看著,直到很多人去把她給拉開,她的手還是一直攥著那少年的手。
緊緊攥著的手終於被拉開的這一秒鐘,女孩忽然身子一軟,一下就暈倒在地。
這時,徐思沐才看清楚了她的臉。
然後就從睡夢中猛地驚醒了。
她大口的喘著氣。
周翰越已經不在枕邊了。
她渾身都是汗,濕淋淋的。
靠在靠枕上停留了一會兒,慢慢的平復了呼吸,才拿出手機來看了一眼時間。
都已經早上八點半了。
徐思沐按了按太陽穴,覺得腦子有點累。
也不知道是做了一整夜的夢,還是只記得臨近驚醒最近的這個夢。
徐思沐渾身都被自己的汗給濕透了,就想要去浴室裡面去洗個澡。
沖了沖澡,熱氣氤氳了整個浴室。
在鏡面上,也糊上了一層模糊不清的水汽。
她伸出手來,將鏡面上的水汽給抹開,逐漸清晰的鏡面上,映出的是自己的面龐。
和夢境中那張慘白帶著血污的臉,重合在了一起。
…………
徐思沐下樓吃飯。
“周總呢?”
林花蕊說:“先生走的還挺早的,說是公司有事,先去處理了。”
“嗯。”
徐思沐坐在餐桌邊吃東西,卻還是被剛才的夢境困擾,腦中不斷的回想起她自己痛哭到暈厥的模樣,以及那被擔架抬走的少年人……
那人身上穿著的是迷彩,臉上都是血污,看不太清楚容貌。
只是,徐思沐現在才切身的感覺到,就在最後的那一時刻,內心所產生的深切的悲痛。
一頓飯吃的讓林花蕊出來叫了她兩次,給她熱了兩次雞蛋餅。
“三小姐,你快點吃吧,要不然我就打電話給先生了。”
徐思沐笑著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你是不是打小報告打上癮了?一點小事都要去告訴他。”
此時,周翰越去了戒毒所,見周翰騁。
周翰騁此時的du癮還沒有發作,好端端的坐在房間裡面,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戾氣。
他聽見外面的走廊上傳來腳步聲,抬起頭來。
門口,站著的正是周翰越。
周翰騁冷笑了一聲,“是你。”
他本以為,這件事情就是徐思沐一個人想出來的,但是在那些人衝進來把他控制住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又被算計了。
“你們真是一對蛇蠍夫婦。”
周翰越走進來,“蛇蠍?你存了心的想要把東西賣給思沐的時候,你的心裡想的是什麼?難道你還心存善念,不是想要藉此用du品控制她的心智,好讓她為你所用?”
周翰騁臉上沒有一點被戳穿而露出的侷促。
“那又怎麼樣?她主動跟我要的,買賣而已,”周翰騁說,“而且她是想要算計我的……”
“那是你蠢。”周翰越毫不留情的說,“證據在哪裡?”
周翰騁狂笑了起來,“你以為現在就能從我的嘴裡撬出來?證據,你們永遠都找不到。”
周翰越看著周翰騁臉上的得意,就好似真的將那些東高原地在了一處不為人知的地方。
他轉身離開,“等你能熬的過du癮,再說別的吧。”
其實,老a本也是想要用這一點來煎熬周翰騁的神志,誰能想到,他竟然能讓周江河動用關係,把周翰騁給保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