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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夢恬睜開了眼睛。
梁錦墨把筆給夾在口袋上,“感覺怎麼樣?”
徐夢恬皺了皺眉,一隻手抬起來想要按住自己的耳朵,手背上還扎著吊針,梁錦墨直接就按著徐夢恬的手下來。
“你左耳耳膜穿孔,需要做手術,現在聽聲音聽不太清是正常的。”
梁錦墨又直起腰來,“肋骨斷了兩根,小腹皮下出血,臉上的淤傷還是最輕的。”
他說完,朝著身後的實習生看了一眼。
實習生便先出去病房去了另外一邊。
梁錦墨從文件夾裡面抽出來一張紙來,展開給躺在病床上的徐夢恬看:“你的驗傷報告,二級,告對方故意傷人罪可以判處三年刑期。”
他把驗傷報告放在床頭,雙手插在口袋裡,“婚內家暴的話,全責對方,不過……這些看你的意願,如果你不想離婚,那也在你。”
梁錦墨說完這些話,直接轉身就出去了。
走到門口,徐夢恬忽然嗓音沙啞的開口。
“梁醫生。”
梁錦墨停住腳步。
“麻煩你……幫我找一個律師過來好麼?”
梁錦墨沒有回頭,唇角卻依然是向上輕輕地勾起,轉動門把的同時回答:“可以。”
“謝謝。”
徐夢恬有氣無力的這一聲,門已經是關上了,她也不知道梁錦墨究竟是否是聽到了。
她用沒有輸液的手,在枕下摸了摸,摸到了自己的手機。
她忍著胸口帶來的疼痛感,滑動屏幕解鎖,然後查了一下通話記錄。
最後的通話記錄,停留在梁錦墨的名字上。
而通話時間顯示的卻是:37分鐘。
…………
梁錦墨並沒有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徐思沐,但是徐思沐卻是知道了。
徐思沐接到了林花蕊的電話。
林花蕊在電話里就已經是泣不成聲了,說住院了。
徐思沐當即就趕到了醫院。
她走進來,看見躺在病床上,身上纏繞著繃帶的徐夢恬,蒼白的臉色,臉上的淤青和紅腫,轉身就朝著外面走。
“思沐!”
徐夢恬叫了徐思沐一聲。
徐思沐說:“姐,你等著,我去找那個王八蛋。”
徐思沐從來都沒有爆粗口過,即便是懟人,也是不帶髒字都能懟的對方一句話都反駁不上來。
這次可見是真的急了。
“你先回來!”
徐夢恬掙扎著就想要起來,動作扯動了胸口斷裂的肋骨,“咳咳……”
林花蕊急忙上前去把徐夢恬給扶住了。
“小姐!”
徐思沐也慌忙回過身來,扶著徐夢恬重新躺上了床上。
徐夢恬握著徐思沐的手腕,“別去了,你還懷著孩子,別再讓他發起瘋來傷了你……”
徐夢恬想的很長遠。
現在徐思沐已經懷孕五個多月了,明顯肚子就已經好像是吹脹的氣球一樣大了起來。
徐思沐坐下來。
“我咽不下這口氣!”她看著徐夢恬痛苦的模樣,“鄭東良他簡直就不是人!是畜生!不,畜生都不如!”
徐夢恬看著徐思沐這樣的模樣,心裡忽然一暖。
這兩天來,除了身邊的林花蕊在照顧著他之外,她所謂的家人,一次都沒有來看過她。
一個電話都沒有。
唯獨是徐思沐。
徐夢恬扯著嘴角,笑了一聲。
她做人還真的是失敗,差點被丈夫給家暴打死在家裡面,自己所謂的有血緣關係的家人,就是這樣。
還真的是讓人寒心。
“我要離婚了,思沐。”
徐思沐點頭,“姐,你早該離婚了。”
都說,婚後日子是自己的,旁人也都是勸和不勸離,可是鄭東良這種男人,真的不值得。
徐思沐曾經給徐夢恬提起過這件事情,可是那時姐徐夢恬對鄭東良還抱有希望,總覺得鄭東良能夠改正。
希望就是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演變成絕望的。
“姐,我支持你,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告訴我。”
徐思沐見醫生進來給她檢查身體,就要離開,“思沐,你先等一下!”
“怎麼了?”
“你認識一個叫盧湛的人麼?”
徐思沐在記憶中搜索了一下這個名字,搖頭:“不認識吧。”
“那就奇怪了。”
徐夢恬真的是有些奇怪。
如果徐思沐都不認識對方,那對方為什麼會這樣執著於收買她,讓她去對付徐思沐的?
“怎麼了?”
徐夢恬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徐思沐。
包括還是在徐思沐婚禮前的那一天,第一次見,等到回到c市之後,又電話聯繫過她兩次。
當徐思沐聽到對方竟然是在婚禮前就已經找過她了,也不知是否是一種直覺,就一下想到了半夜敲門的那人。
“他長什麼樣?”
徐夢恬說:“看起來挺精幹的,瘦瘦高高的,身高有一米八以上了,而且……”
她想了想,“對了,眉梢有一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