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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翰越已經轉動輪椅要出去,就聽蘇曼麗緩緩開口。
“不過,今天她問了我一個問題。”
周翰越停住。
“她問我,如果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做同一個類型的夢,就好像是連續劇一樣,會不會有可能是真實發生過的。”
周翰越轉過來,“什麼夢?”
“她沒有說。”
…………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很沉默。
除了徐思沐問了一句:“我是不是以後可以不用來了?”
周翰越冷冰冰的兩個字,“不是。”
徐思沐:“哦。”
下午,周翰越在醫生換藥之後,書房處理公司的文件,徐思沐在自己的房間裡面整理簡歷,然後廣撒網的投了一圈,自然,也包括啟越。
這才是重中之重。
剛整理完,她就接到了傅婉兮的電話。
“你到了沒?”
徐思沐被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給弄的一懵,“到哪裡?”
“今天晚上同學會啊?王思琳說通知你,你說你來,我還納悶呢,你不是一向不參加的麼。”
徐思沐這才想起來。
王思琳前兩個星期打電話的時候,她在外地談合同,就隨口答應了,回來之後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她倒是給忘了。
“那你先上去,我馬上就到。”
掛斷電話,徐思沐換了一身衣服,踩上一雙小高跟,啪嗒啪嗒走到書房門口,敲了敲門。
“周總,我今晚出去吃飯。”
周翰越正在視訊會議,一口流利的英語,即便是徐思沐突然打斷,都只是微一蹙眉,目光都沒朝這邊看一眼。
等到會議結束,周翰越將電腦關上,轉著輪椅出來,“徐思沐!”
已經沒人了。
…………
徐思沐剛一進包廂,就被兩隻手給拉到了桌邊。
“徐思沐,兩年沒見了,你可是一尊大佛真不好請啊。”
徐思沐看著旁邊站著的女人,身材高挑,穿著一身幹練的職業套裝,頭髮在發梢打了個卷,好像是叫賈什麼靜。
還不及說話,手裡就被塞了一杯啤酒,“你來晚了,罰酒。”
徐思沐看了一眼還涌著泡沫的啤酒,露出甜美的微笑來,把啤酒杯擱在桌上,“這兩天胃不好,醫生讓我忌酒,這樣吧,我以水代酒,自罰三杯。”
“這怎麼行呢,就喝這麼一杯也沒什麼,啤酒酒精含量很低的。”
旁邊也有人附和著,“徐思沐,兩年沒見了,你就不能帶出點誠意麼,我們都是白酒直接剛,你一杯啤酒而已。”
傅婉兮站起來,“賈佳靜,剛才還說了酒水自便,你現在這是打自己的臉麼?”
賈佳靜壓根不理傅婉兮,已經將一杯啤酒塞到了徐思沐的手中,“思沐,別說你不會喝酒啊,聽說金牌銷售酒量都至少一瓶白的起步。”
徐思沐皺了皺眉。
她好不容易來參加一次同學聚會,不想在聚會上鬧的很不好看。
她思忖著該如何拒絕的時候,就有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覆上了啤酒杯。
微粗糲的大手從徐思沐的指縫間穿插而過,兩隻手肌膚摩擦了一下,徐思沐鬆了手。
“我幫她喝。”
在周邊一陣同學起鬨聲中,男人喉結微動,就已經把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
賈佳靜又給他倒了一杯,“既然是替,那就替到底,自罰三杯,啤酒一杯,紅酒一杯,白酒一杯。”
男人照單全收,即便是喝白酒都跟喝白開水一樣。
傅婉兮拉著徐思沐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我是不知道周翰楓會來,剛想給你打電話讓你別上來了。”
徐思沐順手拿起桌上的一個水果刀來削蘋果皮,“他來我就不能來?沒這個道理。”
賈佳靜叫徐思沐:“周翰楓替你擋酒,你不該表示一下感謝麼?”
徐思沐現在連敷衍都懶得,吃了兩口蘋果,起身對傅婉兮說:“我去趟洗手間。”
徐思沐從洗手間出來,站在盥洗台邊洗手。
冷水沖在纖白手指上,眼角的餘光落在鏡面上,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黑影。
她洗完手,抽出紙巾擦完手轉身,徑直從這人身邊擦肩而過。
男人大掌忽然伸出,箍住了女人的腰身,長腿逼近,就將女人給困在了盥洗台的三角地帶,勁瘦的腰身幾乎貼上她的腰,粗糙大掌落在女人腰後。
下一秒,一柄打開的水果小刀就壓在了男人的胸膛上,刀尖朝著皮肉,隔著襯衫的薄薄布料,向下陷了一毫米。
“你再向前近一步試試?”徐思沐語氣很冷。
男人偏不信邪,卻也沒向前進一步,只是扣著徐思沐腰身的大掌向下,在她臀上揉了一把。
“嘶。”
男人抽了一口冷氣,那刀尖,還真的就向下扎出來血來,已經在白色襯衫上滲出紅點來。
“你還真是狠心。”
徐思沐唇角帶著冷冷的笑,“我要是真狠心,兩年前捅你那一刀,就該往這兒捅了。”
她手指戳了戳周翰楓左心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