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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婷婷一下呆住了。
“什、什麼?”
她不敢要。
這是一個超大的餡餅,就這麼砸在了她的腦袋上。
“你沒聽錯,反正我也要走了,這些客戶如果你不要,到時候也是分散給別的人手裡,”徐思沐說,“我們是同一批進來的,怎麼我走了,也要關照你一個小姑娘。”
“那還有李崢科呢。”
“他是個男人,不需要這些。”
徐思沐叫的車到了,她抱著東西下了樓,“回去吧,再見了,婷婷,以後要更加努力。”
朱婷婷看著車輛開走,重重的點了點頭。
她會更加努力的。
當同事知道徐思沐自己的客戶,沒有帶走,都給了朱婷婷的時候,都不免覺得朱婷婷實在是走了狗屎運。
可是,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
只有踏實努力,積極向上,才能迎來這一份運氣。
徐思沐沒有直接回周家大宅,而是先去了烈士陵園。
這裡面,佇立的墓碑,都是犧牲的英烈,都是不屈的剛魂。
徐思沐抱著一束花,走過一座座墓碑,然後終於停在了一個墓碑前面。
徐思沐看著在墓碑上鑲嵌的照片。
用玻璃鑲嵌在裡面,卻經過時間的推移風霜的洗禮,還是有些泛黃了。
徐思沐想起來在八年前,她跟著周翰越來到這裡的時候,那時,她哭暈早他的墓碑前,手撫摸著他的照片,心裡就在想。
如果時隔一年,兩年,她再次來到他的墓碑前,看見他泛黃的照片,一定會哭的。
可這第二眼,卻遲了八年。
徐思沐將手中捧著的鮮花放在墓碑前。
“阿珩,我來晚了。”
照片上的陸珩,如同他在的時候,嘴角向上勾起,溢出滿滿的笑,一雙深色的眼睛在看著你的時候,溫柔畢現。
徐思沐蹲下來,“你肯定是在怪我了,是吧,我忘了你,還把越哥認成了你。”
她抱著自己的腿,靠著陸珩的墓碑坐下來,靠在冰冷的墓碑上,頭微微歪著。
“我去見過你爸爸了,你爸爸過的很好,你媽媽……也走了,我不會原諒她,但是也不會恨她了……”
徐思沐說了很多話。
說了這幾年,她的一切。
“我有了一個女兒,等她長大一點,我就抱著她來看你。”
徐思沐扶著地面站了起來。
在地上站的時間太久,站起來的時候有點踉蹌。
她穩住了身形,雙手拉著,微笑著看著他的照片。
微風吹過,吹過她的裙擺,吹過她的長髮,吹過她嬌嫩的臉龐。
“阿珩,再見。”
就如同陸珩在手機上編寫的未曾發出的簡訊,【沐沐,加油】一樣,她現在,也該轉身了。
等到徐思沐走後,不過兩分鐘,就從墓碑正對著的大樹之後,就走出來一個人影。
周翰越走過來。
他朝著陸珩深深地鞠了一躬。
阿珩,終歸是對不起。
我護她,愛她,卻最終還是要選擇分開。
周翰越知道徐思沐想要幹什麼。
也知道,過年的時候,就是最後的狂歡。
可是,倘若她真的遞上來那份文件,他還是會簽。
他需要徐思沐以後看到他,不是帶著陸珩的影子,也不是因為陸珩,而是只有他一個人——周翰越。
“你們還敢來見他?”
身後,盧湛冰冷刺骨的聲音傳了過來。
即便是現在,已經有了幾分春意,從他的嗓音里,還能聽到的是刺骨的寒意。
“你們兩個還真的是一個賽過一個臉皮厚的,還敢來他的墓前來看他?”
周翰越側過身來,剛好和盧湛的目光對視。
盧湛走過來,直接把墓碑前放著的鮮花給踢開。
穿著的靴子踩在鮮花上,幾下就將原本嬌艷欲滴的鮮花花瓣給踩踏的紛紛凋零碾在土裡。
他眼神之中的厭惡之感,已經滿滿的溢了出來。
周翰越冷笑了一聲,“盧湛,你這麼做,就不怕他傷心?”
“他傷心?”盧湛驀地轉身,一把攥起了周翰越的衣領,“會有你跟徐思沐做的這種噁心的事情更讓他傷心麼?她該死。”
周翰越拂開盧湛的手,下一秒,照著盧湛的臉上,出拳快准狠的給了他一拳。
盧湛有心躲避,無奈兩人距離過近,再加上周翰越出拳速度實在是太快,拳頭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臉上。
口腔內,立即就充斥了滿滿的血腥氣息。
若不是他及時的向後收了力氣的話,這拳頭,就要打掉他的門牙了。
盧湛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晃了晃脖子,骨骼交錯發出咔咔的聲音。
“上次在方若菡門外,你是故意放水的吧?”
盧湛上次交手的時候,還嘲笑周翰越是久臥溫柔鄉,導致身手都已經退化了,幾下就被他打的丟盔卸甲了。
可是現在看來,周翰越出拳的準頭和速度,都明顯比上一次要強很多。
短短的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是無法突擊上來的。
盧湛說:“你真是對自己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