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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陸珩說了盧湛的事。
原來,盧湛是在監獄中出生的。
他的母親,是一個無期徒刑的殺人犯,他一出生,就被送到了孤兒院。
他的身世很慘,周圍的人但凡是知道他的身世之後,都會對他外加嘲諷,他從記事開始,接受到的,就都是周圍人滿滿的惡意。
他去監獄,去找他的媽媽。
媽媽親口告訴他:“我是被冤枉的,我只是替罪羊。”
母親當年是在一個富豪家中當保姆,富二代遊手好閒,吃喝嫖賭,一次,過失造成一個會所之中女人的死亡,富豪為了幫自己的兒子脫罪,就把當保姆的母親給推了出來當替罪羊。
盧湛開始奔波,去訴說母親的冤情。
可是沒有人理會他。
在別人的眼中,盧湛就只是罪犯之子,不管到哪裡,都扣上了這麼一頂帽子,即便是他不管是身體素質還是格鬥技巧都十分強悍,警校和軍校,都拒收。
盧湛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
既然,他沒有辦法用正常途徑去幫母親洗冤,那就用非正常手段吧。
憑什麼不屬於他們的,他們卻要背負,真正的人,卻是在逍遙法外自由自在呢?
那富豪名下房產十幾套,盧湛也是提前買了情報,得知這一天,富豪會在一個情人家中過夜。
而那個富二代,會在夜總會玩兒一整夜。
他先去了夜總會,他準備先無聲無息的把這個富二代給弄死,再去富豪的別墅。
盧湛的大腦已經很精密的策劃了一整個流程,不會有人發現,更加不會留下哪怕是一丁點的破綻。
高智商的犯罪,才是真正讓人措手不及的。
如果不是遇見了陸珩的話,恐怕,無數年的當天,還會有一樁富豪滅門慘案,懸而未決。
陸珩和他交手了一番,把他手裡的水果刀打在地上,手背上劃了長長的一道,滴答滴答流下鮮血來。
陸珩隨意的咬開礦泉水的瓶蓋,然後嘩啦啦的沖洗了一下手背。
“盧湛是吧?你母親的事情,我幫你翻案。”
陸珩說到做到。
時隔將近二十年,陸珩想要幫他翻案,也是費了很多工夫,不光是打點關係,還要搜集到二十年前的罪證。
可是,人若做過,就必定會在這世上留有痕跡。
翻案重審,盧湛的母親被無罪釋放,而那個富二代被關進監獄之中,富豪也因為賄賂罪被判刑。
從法庭走出來的這一天,陸珩笑著和盧湛擊掌。
“怎麼樣,我說到做到,”陸珩說,“你要相信,這個社會是正義的,惡人,終歸會伏法。”
盧湛看著陸珩。
是這個少年,把他從黑暗的泥淖中給拉了出來,來到了光明的世界中。
多少人都是冷眼旁觀著他在泥淖之中的掙扎,肆意的譏笑冷嘲,他恨透了這個世界。
什么正義,都是騙人的。
這些年,他一直在等待著被救贖。
陸珩就是他的救贖。
他給他打開了一扇窗,任憑外面的光,撒了進來。
正義算狗屁?
陸珩才是正和義。
…………
出了這次驚險的事情,陸珩更加不允許徐思沐繼續待下來了。
況且,徐思沐的高三生活,馬上就要開始了。
直到徐思沐離開那天,陸珩的回國申請也已經提交了上去,審批最晚三個月也會下來。
送別的並非是機場,而是港口。
機場已經是在新一輪的內戰中炸毀了,現在正在積極地整修過程中,只有港口可以走船,等到下一站在轉航班回國。
志願者是軍隊專用的越野車送的。
和徐思沐一同回國的有三個人,兩女一男。
在車上的時候,有別人在場,徐思沐也只和陸珩小聲的說話,叮囑他一定要儘快回去。
陸珩都笑著一一應了。
徐思沐瞪他,“你別這幅表情,認真點,我是在和你說正事呢。”
陸珩點頭,“嗯,是正事,我聽著呢。”
他捏了捏徐思沐的臉蛋,“看你的模樣,真是像極了一個小管家婆。”
徐思沐的臉一紅,她用手肘杵了一下陸珩的腰,“有人看著呢,別動手動腳的。”
在另外一側的兩個志願者都低頭,該玩手機的玩手機,該扭頭向窗外看風景的看風景。
比較開朗搞怪的那個男生急忙擺了擺手,“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
“……”
這下,徐思沐的臉更紅了。
她瞪了陸珩一眼,陸珩還是在笑,笑的一臉的寵溺。
很快車輛就到達了港口。
距離開船時間還有十幾分鐘的時間,兩個志願者先上了船,徐思沐磨磨蹭蹭的,在陸珩的身邊不願意離開。
她這一回去,就正式步入高三緊張的課程了。
她站在陸珩面前,低著頭,看他的鞋尖。
少年揉了揉她的發頂,“地上有錢?”
徐思沐哼了一聲。
她的手拉著少年的迷彩軍袖,眼神帶著一點不舍,一點懵懂,“我不捨得你。”
身後,已經有工作人員開始在催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