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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益邊說邊站起來道:“不是我,我從哪裡知道你那些破八卦!現在信我說的‘和你關係重大的事’了吧?”少年賊精精的眼睛斜過來,卻分明許鹿鳴的啥事兒他都懂。
氣得許鹿鳴張爪就撓過去,司馬益被擰得眉毛都變了形,躲開道:“許胖妞,你這麼殘暴註定嫁不出去的,我看還是叫人衍少收了你算了!科科小姐配不行先生,剛好湊一對!”
聽得許鹿鳴齜起牙:“司馬益你又從哪裡搜到了這些,我……我要把你五馬分屍!”
姐弟倆在客廳里逃躲著,老司馬達正提著菜開門進來,臉上差點挨了一抱枕,聽見許鹿鳴嘶喊道:“爸爸,快把這個裝病的小子踢回學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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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回來上班,整個KH商廈北樓靜悄悄的,人人謹慎自危。微博上炒得越熱鬧,現實里就越要小心翼翼,如同無有。
許鹿鳴從電梯裡下來,專櫃的姑娘們原本挺胸收腹站著,裝模作樣地咬唇嘀咕,看見她出現,驀地鉗住了聲線。
許鹿鳴懷抱文件夾,穿著玲瓏有致的工裝筒裙,長發垂順,妝容精緻。一回到職場,她在司馬益眼裡的“二”就收攏得絲毫不見。裝糊塗道:“今天表現不錯,月底可以各加1分。”
小橙妹頓時又沒勁起來,要是許鹿鳴問,她倒要賣賣關子不說;許鹿鳴不問,她反而自己自覺說起來。
小橙妹湊上前低語:“微博上的事兒小鹿姐沒聽說?咱們衍總,跟他的那位……掰了。生意聽說照做,就沒婚約了。多好一男的呀,嗚嗚,怎麼就沒人愛。”邊說邊比了條橫線,意即掰斷。
許鹿鳴確是覺得鍾洲衍變了許多,這麼多年過去,他煉就得更為克制與城府了,不再那麼無情無義。這件事他的通稿一出來,便對秋夢舒無了影響,反而他身體上的病疾成了議論的熱點,他一人全攬了過去。
不過她是沒同理心的,他怎樣她都不會有觸動。嘴上只答:“聽說了,但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他沒人愛,也輪不到你我來愛。”
她平時挺八卦一人,但凡一扯到衍總身上,就顯得冷血冷性。
小橙妹倒是想愛,可是沒機會呀,狐疑不解道:“小鹿姐,你該不會跟衍總有過節吧?感覺每次你對他的事都特別冷漠。哦,忽然想起來,你們好像都是H市的呢,難道以前中學就認識?……這樣說起來,微博上的截圖好像真有一個許什麼的呢。”
聽得許鹿鳴心裡打了個咯噔,眼珠子悄轉,應道:“同姓的多了,我那時窮,和他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人,怎麼可能會有任何交集。”
正說著,身後傳來聲音:“許鹿鳴。”
許鹿鳴扭頭看,柔密的黑髮輕揚,看見是鍾洲衍身邊的助理,不禁些許犯怵:“是鄭總助,有什麼事?”
嫣紅的唇,嬌俏的鼻子,怎麼看怎麼美,難怪衍哥這麼多年了還。
小鄭一本正經,睇著女人分明心虛的樣子,公事公辦道:“哦,沒什麼。就衍總讓我告訴你,他預定的那枚首飾可以重新出售了。”
哇,堂堂一個鍾氏集團的少總裁,竟然記住一個專櫃的小主理。
導購們紛紛暗自訝然,一邊又唏噓傷情,都出了這樣的事,衍總還照常辦公。
許鹿鳴不禁腹誹,鍾洲衍排頭可真大,預訂重推款不需要付訂金,不要了也可以隨時退。
嘴上只柔聲答:“好的,我明白了。”
小鄭點點頭離開。
小橙妹湊過來:“這個鄭總助他是不是喜歡你呀,對小鹿姐好客氣。而且他要退訂珠寶為什麼不是告訴朱總監,而是和你說。”
許鹿鳴藉口道:“可能之前朱總叫我去做的產品介紹,所以找的我吧。”
看見小橙妹被哄好,暗暗吁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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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寫字樓入口的電梯前,鄭立過去,鍾洲衍余梢瞥著櫃檯,問:“她在那邊聊什麼?”
鄭立複述:“說她窮,和衍哥不會有任何交集。衍哥沒人愛,也輪不到她來愛。”
真是夠狠的女人心。鍾洲衍冷冷地勾唇:“還不到真窮的時候。”清勁指骨整了整襯衣領口,電梯“叮”一聲響,他便摁了輪椅進去。
鄭立想了想說:“不過我覺得衍哥還是要小心點,她身邊那個小子看著不像個吃素的。”
電梯徐徐往上,鍾洲衍挑眉問:“去查了沒有?”他的眉宇深濃,五官線條立體,英俊臉龐如刀削玉鑿。鍾老太太原本擔憂大孫子身體與情志,讓在家或者出國去放鬆一段時日,他卻是在長輩人前低沉憂慮,出來了就毫無掛懷。
鄭立說:“查了,那小子是J市瓷磚大佬井家的小兒子,因為沉迷遊戲,不想在家接承生意,所以跑出來了,私下做了幾個遊戲app,下載量很不錯,賺得應該不少。家裡來電話問,就轉碼騙說在國外學法律。和許鹿鳴住了有一年多了,一開始許鹿鳴在別的品牌就一起住,後來轉到KH也還在一起。我覺得衍哥還是要早點,這麼有錢了還租房子,居心叵測。”
鍾洲衍眼前略過那天許鹿鳴試禮服的一幕——
[許鹿鳴,你只要別跟在家裡時的男人婆樣,怎樣你都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