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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wSing品牌總監是個四十五歲左右的女人,叫朱槿,平素對許鹿鳴相處還挺不錯。
許鹿鳴似乎在商業營銷上有著過人的天賦,不管是之前的化妝品、前珠寶品牌,還有現在的蒂爾瓦昕,她都做得頭頭是道、遊刃有餘。雖然畢業沒幾年,年紀也不比櫃員們大多少,不過把一群小姐妹管理得服服帖帖,私下相處也很愉快,多難得才被這麼“提點”一次。
心想著那個英俊冷漠的男人果然是自己克星,但凡一遇到他,她的生活總要變得不那麼美好一點。
不然從前誰聽過總裁發話呀,平時開會,大家開口閉口談論的都是設計師新出了什麼款式。結果人總裁一發威,頭一個撞到槍--口的就是許鹿鳴。
但許鹿鳴仍是謙虛地接受了批評,笑顏表示:“一定改正!”畢竟確實是自己工作不到位。
開完會七點多鐘,下到一樓,招了輛的士回公寓。
她租住在隔壁區的一個soho時尚小區,打車大約30分鐘的距離,這對於無房一族已經不算遠了,畢竟W市的房價已經寸土寸金。前段時間還聽說有個研究生在讀的女孩,為了房子,沒畢業就嫁給一個五十多歲的房產公司二婚老闆。人們為了房子都在拼。
到家剛過八點,開門看到玄關處多出一雙黑色的男鞋,少了藍色大拖鞋,猜著應該是井楓那廝回來了。關著房門,大約又在裡頭打遊戲,許鹿鳴也懶得叨擾。她餓得飢腸轆轆,倚在沙發旁扔下包,就先去廚房裡開火,洗兩根綠葉蔬菜、打個雞蛋煮掛麵。
煮好了端出來,覺得太燙,乾脆回臥室拿睡衣,先去衛生間裡沖個澡。
溫熱的水滑過女人細嫩的肌膚,許鹿鳴拍了點沐浴露在身上搓揉。黃暖燈光下她的身段撩人,肩膀看著瘦,其實也有肉,胸前更是墜墜豐盈,腰肢兒細,臀部又姣好的翹出來。
許鹿鳴好像就不是瘦弱的類型。當年月-經不來,聯繫不上鍾洲衍,天天晚上偷偷哭,一個月瘦得降到了84斤,看得張圊見面直罵她犯傻。到後面她漸漸淡漠記憶,又很快長回了肉。
這麼多年身高雖沒長多少,但也夠1米63了,體重一直維持在95斤不變。對著鏡中看,依舊是膠原蛋白豐富的臉頰,唇嫣紅而眸晶亮,就勻稱有致的天生嬌媚。許鹿鳴照鏡子,自己也覺得長成了曾經企望的美人樣。
當然,別叫外頭那個井楓瞥見她的自滿,在那廝眼裡,她如同一個可怕的巫女。
許鹿鳴擦拭了身體,往頭上套一件寬鬆的純棉大T恤。左腹下有個微弱的疤痕,大約一厘米多些,不細看不能夠看出來。
是當年手術留下的痕跡,不過已經很淡了。
洗完澡出去,面已涼得差不多,許鹿鳴就拉了一張椅子開吃。
她做的麵條真香,大晚上的,另一個房間裡井楓聽見動靜,暫停了遊戲被勾引出來。
看著許鹿鳴穿件大T恤蘿蔔褲的,盤腿佝在椅子上,男人便一臉不可理喻……明明長發垂肩,美得不可方物,下了班回來,誰知道她這姿態像個男人婆。
井楓比許鹿鳴大兩歲,不過外表看不出來。一米八左右的男生,衣品時尚,還打耳洞,平時摳門又刻薄,所有的錢都漂在了遊戲和攝影器材上。在KH北樓的一個腕錶專櫃做櫃長,薪水不菲,但無敵摳門。反正沒人清楚他的性別取向,但應該不是Gay,只這麼摳門也沒人甘當他女朋友。
但也正是因為摳門,許鹿鳴才和他合租得起來。
垂涎了兩眼許鹿鳴的碗,正色道:“聽說這片的房東又要漲價了,到期咱還住不住?”
許鹿鳴舀了口湯,細密的眼睫眨了眨,不緊不慢問:“漲多少?”
井楓說:“五百到八百吧。聽隔壁小齊說他們漲了五百,樓下一戶漲八百。估計以咱們房東的這德行,能要到一千。”說著比了個1的數。
這一片soho住宅區,住的都是些年輕時尚的一族,房租本來就高。許鹿鳴的這一套房子,兩室一廳一陽台才60平米,原就已經四千七一個月,跟井楓按他2400、她2300分攤,現在又漲?
她便皺眉算了算帳。
許鹿鳴的日子過得是相當摳,跟井楓比起來好不到哪裡去。雖然一個月一萬六七的工資,但除了房租與寄給弟弟妹妹的生活費還有日常開銷,大半她都存起來了。
大學期間一有空就兼職,到現在畢業近四年,工資低的工作不干、沒提成的工作絕對不屑,滿打滿算已經存了小三十萬。而她的目標是存夠一百多萬首付,買個屬於自己的四十平米小單身公寓。
許鹿鳴不樂意道:“聽說房價漲幅都降了,怎麼這裡還要漲?”
井楓:“物業公司提價,房東就跟著漲。那你還住不住?”
許鹿鳴眨眼:“你五我三,你六我四,這樣再考慮。”
井楓詫然道:“怎麼又是我多?”
許鹿鳴指了指他房間的陽台:“你多個空間。”
草,多個屁空間,陽台不是公用的嗎?井楓看著她盤腿坐的樣兒,若不是忌諱她會點跆拳道,真想把她拎起來。問:“許鹿鳴,你應該沒談過戀愛吧。”看這樣就是沒人要的。
許鹿鳴答說:“談過啊,兩次。”
井楓根本不信,拉了張椅子在旁邊質疑:“還兩次?就說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