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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辭。許鹿鳴把手上的菸頭掐掉了,真是個不好抽的東西。
張圊打來電話,叫她:“姐妹,晚上去跳舞呀。”
許鹿鳴出現在張圊的面前時,頭髮鬆散的扎在後腦勺,兩眼也似瀲灩朦朧。張圊凝著她的臉頰,說:“六兒,你看起來像個不諳世事的小盪-婦。”
許鹿鳴心想,這是個什麼比喻,都已經像個小盪-婦了,還不諳世事呢。
酒吧里霓虹閃爍,張圊和溫小霜、雪梅她們在舞池裡跳舞,許鹿鳴下午只抓了個包,穿著人字拖出門,不好跳,就只是坐在桌邊呆看著。
服務生過來問她:“小姐,要點什麼?”
許鹿鳴點了杯檸檬雪碧,慢慢抿著吸管。一會兒服務生送來單子,一看,一杯雪碧都要八十多塊,便問道:“沒打點折扣嗎?”
服務生笑道:“有的,女生裙子在膝蓋以上10厘米,可以享受酒水飲料三折。”
許鹿鳴想了想,就把自己的休閒短褲往上折了兩折,又把衣擺兩頭一系,原本垮松的T恤頓時在腰間勾勒出姣好的曲線來。
服務生笑了下,很樂意給她在單子上摁了個折扣章。
附近一桌,幾個社會青年一直盯著她這邊,但見她個頭嬌小,兩條胳膊、腿的雪白晃眼兒,雖然塗著唇蜜,可是臉上卻分明幾許清純。撩人而不自知。
便嘀咕道:“這妞哪來的?之前沒見過。”
旁邊哥們應聲:“張圊那一夥新入團的小六,叫什么小狐姬,我看是挺像一隻小狐妖的。”
“走,過去看看。”
幾人便走去許鹿鳴的桌邊,磕開了一瓶可樂在她眼前一放:“妹妹,一個人坐著發什麼呆?請你喝瓶可樂,今晚哥帶你出去玩。”
張圊的五人團現在變成六人團了,團里的目標是交遍各大高中部校草,學弟學兄不限。但對待社會仔子一定要有態度,絕不搭理不亂來。許鹿鳴事先受過叮囑,因此態度淡漠,不想理他們。
那幾個就繞著她轉了轉,走去她後面在她的屁股上拍了拍:“小狐妖,怎麼沒有尾巴。”
又扯了下她的內衣帶子:“真白,扣這麼緊,呼吸都不均勻吧。”
許鹿鳴頓時深感蒙羞,端著杯子站起來:“你們幹什麼呢?”
男青年正要諂笑,迎面便撒來一杯冰鎮的雪碧水。抹了下臉,氣得當場就變了調:“幹什麼你不懂?既然跟著張圊她們玩,就別給臉不要臉了。”
*
酒吧內側的雅座區,鍾家二房少爺鍾澤鈺正與何軒幾個一起,為大堂兄衍少接風洗塵。他們這幾個,雖然尚是高三,但因著身量高挑,氣勢不菲,看著像大學男生沒差。附近的女孩不時投來瞻視的目光,但輕易不知如何接近。
鍾澤鈺比鍾洲衍小一歲,戴著無框眼鏡,春風含笑,是個儒雅白皙的俊公子。
見何軒盯著外頭的吵鬧直看,不由問道:“在發什麼楞呢,你認識?”
何軒對了眼手機里的一張相親照片,又抬頭看著道:“我怎麼看那邊的,像衍哥前段時間交的女朋友。你看這頭髮這包,沒錯吧?”
是林怡之前偷拍的那張,鍾澤鈺也見過。林怡傳的幾乎是四個家族都看到了。就連鍾老太太都沒漏掉,原本以為要大發雷霆,不料竟看得老太太哈哈大笑。老太太-祖上是東北人,嗓門大:我這大孫子,花心花到啥程度了,什麼丫頭都不放過——
她是不計較大房什麼時候給兒子定女朋友的,(著急的只有譚美欣),反正家裡的生意目下有二房鍾辰在操心。還小,豪門生養的小子,結婚前就盡可著玩。
挑染的藍色髮辮,土掉渣的銀裙子跟粉包,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鍾澤鈺也不相信堂哥抽的什麼風找的這什麼角色。
鍾澤鈺聞言,順著視線看過去。只見那幾人圍攏中的小女生,個頭一米60不到,白皙勻稱,或者說因為T恤系腰,而顯得有些嬌小玲瓏、前-凸-後翹。這太不是堂哥的一掛了,但確實是照片裡的女孩無疑。
四大家族誰人不知,衍大少爺生性嗜斗又好風流不羈,喜歡的女孩無不是紙片人,單薄纖瘦的折一折都斷。
鍾澤鈺就好笑道:“開什麼玩笑,衍哥的口味就不是這一號。再說,就算真找了這個,出去訓練這麼久也早甩了。”
壁式魚缸旁,鍾洲衍才接完電話回座,見兩個議論自己,就問什麼事?
他是昨夜裡才下飛機的,時差12個小時還沒倒過來,正愁著怎麼打發時間。既然鍾澤鈺請客,他們堂兄弟間關係尚可,他便出來了。高挑的身軀穿一件青灰T恤,僕僕風塵,底下還是美式特種訓練隊的灰綠迷彩短褲,皮膚殘餘陽光曝曬的痕跡,輪廓健悍而挺拔。
鍾澤鈺打笑:“阿軒說那邊鬧事的是你小女友,我正槽他。”
“你放開,別動我頭髮!”靠窗口的位置傳來幾分熟悉的少女叱責,鍾洲衍驀地皺了下眉,循聲看過去。
只見那邊女孩的手腕攥在了別的男人手上。僅個把月不見,原本姣素的臉,塗了口紅、修過眉,折起短褲,頭髮也扎得慵懶散漫……就那麼副丑尊容,竟忽然變作媚得不像樣。
是誰給她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