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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鹿鳴忍了下,忍不住又問:“那……蒂爾瓦昕是不是就你們鍾家開的,設計師是雁辭?”
這個問題自鍾洲衍再次出現後,她就在心中徜徉很久了。再怎麼熟,可以熟到對進駐的品牌總監呼之即來,而且訂購幾百萬的首飾不用任何程序,再加上一直叫許鹿鳴莫名著迷且契合她心靈的產品設計。
當然,這個問題問出來,難免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和自戀。因為蒂爾瓦昕的品牌標識又恰恰好是鹿與洲,而品牌釋義即:太陽將要升起的時候,林間傳出野鹿的鳴聲。種種的巧合。
許鹿鳴等待著他可能要發出的嘲諷。
果然鍾洲衍眸光一亮,轉而朝向她:“許鹿鳴,你未免自我感覺太好了點,如果是鍾家,你認為你能幹到現在?……和鍾家沒有任何關係,設計師也不是雁辭。”
鍾洲衍末了一句答得很肯定。說的倒是實話,他曾經多麼的厭惡她。
但話雖然含著反諷,卻並沒有多少嘲弄之味,現在眼前的這個男人,為人處世是真的溫柔了很多。
許鹿鳴就說:“那…再問一個問題,你弟弟雁辭,是死了還活著?”她也側過身來,眼眸如水,隱藏著渴望與閃躲。當年摩托車飛飆而來的那一幕一直得不到答案,她時而想起來,仍是魚刺一樣哽著,但願是個好結局。
鍾洲衍捋了下她氤氳的長髮,目光觸及她左腹一道微弱的1厘米疤痕,問:“你先回答我,當年去婦產科做的是什麼手術?”
原來這傢伙到現在都以為自己為他打了胎,所以電梯裡的道歉是因為這個吧?
許鹿鳴乾脆把衣擺解開,撩起來給他看,說:“微創手術。卵巢上的,雖然不是懷孕,不過也算和你有間接的關係。醫生說你對我太狠了,行-房不當。”
她忽而挑釁般地噘了下天然嫣紅的嘴唇:“該你回我了,請鍾大少爺直接點。”
鍾洲衍睨著女人白皙泛光的臉,心底之弦微微地一搐。
遙遠的夜色下初涉的陌生的親昵境地,少女光潔肌膚滑過他汗漬的肩頭,他對她那麼動情與呼之欲出的占有欲,但那時候對她還算收斂的了,因為知道她的青澀不懂。就忍不住少年囂張,控制不了力道,不自覺就狠起來。
鍾洲衍輕磨唇齒道:“僅回答你一次。我活著,雁辭就能活。而且比我活的要好。”
許鹿鳴頓時鬆了一口長氣,這麼多年,終於可以不用揪心自責。
她坦然且肆意道:“所以那天下午,藍色跑車裡衝出去的是你?你為雁辭擋了一道,因此懷疑我約他出來,甚至為了錢夥同你家裡那些親系算計你,然後就對我說出一番惡毒兇狠的話。鍾洲衍,你現在這樣真是……我一點都不同情,活該。”
本來也沒奢望她關懷,一定要算舊帳那就算清楚吧。
鍾洲衍眸色亦陰冷道:“難道你沒約過他嗎?懷疑你情有可原。元旦跟我分手後,你一個月約他幾次,手機照片沒少拍吧?我一張張可以給你洗出來!跟我都上過床了,最珍貴的第一次互相給了彼此,可電話打過來,頭一個不是過問自己男人的安危,而是他的弟弟怎樣,你是想把我殘留的一口氣堵死嗎?”
他雖陰冷著,卻忽地又頹然,伸出手臂環過許鹿鳴柔軟的腰肢:“而且,還擔心我可能會死去。”
所以,那就互相恨死對方好了。
後來許鹿鳴花銷寬裕了,漸漸擁有了自己的手提與更新款的手機,才知道了icloud的作用。所以她的那些自戀的尬自拍、P圖配字,估計他當時全看了吧,就算全看了反正都過去這麼久了。許鹿鳴承受力依舊強大,當然,還有後天歷練出的職場心理素質。
“看來你是一邊帶著我並不喜歡你的心情,一邊跟我發生初次?鍾少爺,你真是很棒棒,天然帶著渣性基因呢。”許鹿鳴跟他對視著,嘴上說狠話,膠著的目光好像都要燒起。
其實當時她那麼痴戀他,哪怕他真的怎樣了,甚至殘了、高位截癱,她都可能對他不離不棄。但現在……才休想。
她蠕了蠕距離,徐徐把手探向鍾洲衍的睡袍內。女人的指尖沿著男人硬朗腰腹,蜻蜓點水似的一點點往下。這麼久過去,他的筋骨竟然還如此緊實,跟當年每天鍛鍊時候一樣,甚至更要有力。
她的手挑釁般地試探著,漸漸咬牙。光潔的額頭抵在他頸下,眼睛不看人:“為什麼還能有動靜?”
其實想說為什麼還是這種尺度,但出聲卻問不出來,嗓音里有置氣。
鍾洲衍卻忽而翻身把她裹住:“我什麼時候有說過自己不行嗎?許呦呦,你一晚上露腿撅屁股,就是為了狠心刺激我‘不行’?”
許鹿鳴被堵得呼吸吃力,卻並不甘示弱。咬了咬漂亮的唇角。
是,她就是這麼個心思狹隘的女人。
昏黃的床頭燈勾勒著男人雋逸的臉龐,他的喉結在明暗交界處顯得尤為性—’感。有研究說,喉結明晰的男子續動力也更為持久。是的,許鹿鳴難以否認,她的那些奇怪的心理障礙,在重遇到鍾洲衍之後都失效了,哪怕他裝狗裝癱“不行了”、被別的女人甩掉,他也仍然對她具有挑釁力。雖然,現在是虐他、反擊他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