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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硬著頭皮拿出手機,還沒撥出,就見祁勛豐由俱樂部里走了出來。
「劉福,你來了,怎麼不進去?」
劉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小聲的說:「那個……這裡得打扮得像只孔雀才會被放行,我這樣不行的。」
祁勛豐做了個瞭然於心的表情,然後揚眉說道:「剛剛我走出來的時候,聽到門口的女服務生對另一個服務生說—真沒水準,有沒有搞錯?穿成這樣還想進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傭人來這裡找主人呢。」說完後,他玩味的看著她,「那個『傭人』,不會就是指你吧?」
劉福臉上稍褪的熱潮又回來了,咬著牙說:「是啊,主人,回家吧。」這人是故意糗她的,明知道她尷尬極了還這樣說。
「這樣就回家?」
「要不然呢?」
祁勛豐笑了出來。「想不想報仇?」
劉福意會過來,他不會為了這種小事要讓那個服務生掉差吧?不用這樣吧,工作很難找的。「不用了,什麼仇都要報那不是很累?不愉快的事我都是很阿快樂的忘了它,那個服務生態度是差了點,但……」
「態度差已經是犯了服務業大忌了,該矯正。你是寧可她犯到你手上,還是哪天她又惹上別人掉了工作?」
「唔,那要怎麼矯正她?」劉福有點好奇。
祁勛豐揚了揚墨黑的濃眉,低下頭整了整袖子。「跟我來。」
跟他去?去哪裡啊?難不成他認識這俱樂部的高層,要去告人家一狀?還是說,他要去找人警告她?不會吧……
劉福腦海中浮現一堆答案,越想越離譜,越想越無厘頭。她如入無人之境的「神遊」,一旁男人帶她進了哪裡、和什麼人說了話,她完全沒在注意。
「……衣服就這件,鞋子拿我剛才說的那雙。」看了一眼仍未回神的女人,祁勛豐再度叫喚,「劉福?劉福?」
劉福嘆了口氣,心裡還在千迴百轉,祁勛豐看起來就是那種企業高層或老闆級的人物,這種人多半是「殺人不見血」……不,是有「殺人於無形」的高超手段,他不會真的和那服務生卯上了吧?太恐怖了……
「喂!劉福小姐!」祁勛豐加大音量,他喚她不下五聲了,這丫頭怎麼回事,自好久之前就逕自沉默,問她什麼也不回答,他只好替她拿主意。
「啊?什麼?」劉福回過神,看了他一眼,「你、你在叫我嗎?」
祁勛豐無奈的看著她。
「咦?這是哪裡?」她怎會置身在一個奇怪的地方,身邊還圍著幾個上上下下打量她的人?這裡是什麼奴隸拍賣會場嗎?
那些穿著制服的女人,看她的眼神像是在傳統市場買豬肉的婦女,指揮著肉販切下肉,這塊不要、那邊太肥、皮上的毛要拔乾淨……
別懷疑,她正是那塊很有改善空間的豬肉!
可她是什麼時候走進來的?
「你真的很愛發呆……算了,這樣也好,我做決定總比還得花時間說服你有效率得多。」
說服?什麼事她會反對嗎?不然為什麼還得說服她?「你還沒回答我,這裡是哪裡?」她感覺有人在她脖子上圍了條圍巾,然後開始將她的頭髮打濕。
「一個神秘的地方。」
「祁勛豐!」
他揚眉,多說了幾句,「一個據說能化腐朽為神奇,讓醜女變美女、美女變仙女的地方。」拿了本雜誌,他向她揮了揮手就去到一旁。「待會兒見。」
「喂!你……」
劉福拿他沒轍,只好乖乖再待了幾個小時,又是燙髮又是化妝,還有做指甲、換衣服……好幾個女人服侍她一個,真像女王。她不習慣、很不習慣,但是感覺不壞,偶爾為之還挺新鮮的。
當一切就序,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劉福嚇了一跳。而當她走出房間,來到祁勛豐面前時,他同樣也吃了一驚。
眼前女子松綰著波浪長發,薄施淡妝的臉蛋讓五官更顯立體,一身蘋果綠的緞帶洋裝則顯得她膚白清麗。
是因為髮型烘托出她的心型臉?或是妝容讓她小巧的臉蛋更顯立體?抑或是那身時尚洋裝太適合她?劉福整個人都在發亮了,令人目不暇給,無法移開視線。
劉福有點緊張,但很開心。「看到孔雀了厚?我要不要表演一下孔雀開屏?」
祁勛豐笑了出來,「劉福,這真像你會說的話。不必表演孔雀開屏,不過灰姑娘難得變公主,拍張照吧。」他拿出手機說。
不否認初初抬起頭的那一眼,他是怔住了,他是知道劉福可以更美,卻沒想到只不過是稍加打扮、薄施淡妝,她就有這樣驚人的改變,清秀的小家碧玉搖身一變成大家閨秀。
劉福笑得靦,搞怪地掩飾自己的害羞。「我需要擺什麼奇怪的姿勢嗎?」
「隨便你,你想倒立我也不反對。」
劉福笑了出來,一聲「喀嚓」,他抓住了她的笑容。
「喂,我還沒擺好姿勢啦!」
「這一張的笑容我很喜歡。」
算了,他喜歡就好。劉福走向他,小聲的說:「喂,這就是你說的報仇?當外在變強,內心也會變得固若金湯?」她好像可以稍稍理解整形者的心態了。
祁勛豐一面簽著老闆遞來的帳單說:「那服務生的態度還沒被矯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