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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非煙，“……”
再也忍不住胃部的翻湧，她捂著嘴衝出房間，對著走廊上的垃圾桶便吐了出來。
……
等朱琴仙再次醒來的時候，一睜開眼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她恍惚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下意識的一扭頭，右邊耳朵碰到了枕頭上，一陣鑽心的疼頓時兇猛傳來，疼得她眼淚一瞬間就飆了出來。
“來人，來人，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好疼啊！”
她大聲尖叫著，一手捂住耳朵，另一隻手揮舞著，眼中滿是驚恐。
“你別動，別亂動！”坐在一邊的趙嫂怕她鬧出什麼亂子，猛地衝到她的面前，用了力氣抓住她的手，“顧夫人，你別亂動，再動又要出血了！”
趙嫂一連重複了好幾句，朱琴仙才聽進去她的話，停止了掙扎。
但到了這時候，虧了她的一番折騰，她被包紮得好好的耳朵又弄出了血，被鮮血染紅的白紗布看上去分外的可怕。
趙嫂無奈，只能去喊了護士過來，給哭哭啼啼的朱琴仙重新包紮。
處理完，朱琴仙像是去了半條命。
她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這麼失去了半隻，她的容顏從此變得殘缺了這件事。可是就算把手邊能砸的東西都砸了，這個事實也無法改變了。
砸東西砸累了，朱琴仙喘著氣躺在床上，想起了罪魁禍首，帶著怨恨的眼睛看向趙嫂，問道，“是誰把我送回來的？顧非煙？”
趙嫂垂下眼帘，“是的。”
“那她有沒有告訴你，顧明珠那賤人是怎麼處理的？那小賤人都對我動手了，總不能一點也不處罰，就這麼放過她吧？”
趙嫂搖頭，“這事情我也不知道，如果您想了解的話，不如給顧小姐打個電話。”
正文 第383章：一箭雙鵰
朱琴仙猶如醍醐灌頂。
是了，她奈何不了顧明珠，可顧非煙難道對付不了顧明珠嗎？
要知道，現在顧明珠就是一個該死的死刑犯，被關押在看守所，什麼也做不了！可顧非煙呢？顧非煙身邊站著戰墨辰這一尊大神，她要是想對付顧明珠，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打電話，對，我要打電話問問……”朱琴仙神經質的找起了手機，等把放在床頭的手機抓在手上，仿佛已經看到了顧明珠的末日一般開心。
趙嫂沒有阻止。
這事本來就是她給朱琴仙提的醒，又怎麼會去阻止？
朱琴仙打電話的時候，趙嫂把病房裡的東西給收拾了一番，該丟垃圾桶的丟垃圾桶，然後提著垃圾出門去扔。
實則，她也有事情要去做。
扔了垃圾回來，趙嫂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撥通了陳燁的電話。
“陳助理，您交代給我的事情，我這邊已經辦妥了。”因為醫院裡來來去去的人不少，趙嫂視線左右看了看，用手護住了手機謹慎的壓低了聲音，也沒有說多餘的話。
陳燁手裡有事正忙著，焦頭爛額的，可聽了趙嫂這話卻笑出了聲，“行的，你這兩天再加一把火，讓朱琴仙多動動心思。”
“我知道，我會辦好的。”趙嫂笑了，“為戰少辦事，我可不敢敷衍。”
等趙嫂走進病房，朱琴仙跟顧非煙的電話也快打完了。
掛了電話，朱琴仙滿臉狠狠之色，可眼神卻是得意的。
趙嫂得了那邊的吩咐，試探著問道，“夫人，顧小姐答應給你出氣了嗎？”
“她才沒有呢，她也是個死沒良心的，呵……要不是我心軟，我恨不得把她再塞回我肚子裡，把她直接給墮掉就好！”朱琴仙撇了撇嘴，明顯對顧非煙有意見，說起話來也特別的狠，根本不像是所謂的親媽。
趙嫂沒說話，眼中的鄙夷被她很好的掩藏了起來。
她知道朱琴仙也就過過嘴癮，這話她是絕對不敢讓顧小姐聽見的。
果然……
朱琴仙嘴巴上過了癮，皺眉看向趙嫂，又連忙叮囑，“我跟你說的這些話，你不要去小煙面前學，聽到了沒有？你雖然是她請的，但我才是你的主子，你要衷的人是我！”
趙嫂面上恭敬的應了，實則心裡不以為然。
她是誰的人，她自己心裡門清。
再說了，這都什麼年代了，大家都說人人平等的話，越是優秀有底蘊有涵養的人越是謙遜，偏偏某人沒有自知之明還一口一個主子的自稱，簡直貽笑大方。
不過，為了哄好朱琴仙，趙嫂也只能附和，不著痕跡的把話題引回來，“我當然是盼著夫人您好的，不過顧小姐心裡還是有您的，夫人也不要太生氣。顧小姐現在畢竟有所顧忌，可能不好動手，夫人您也體諒著她點。”
“嗯，我不難為她，反正我也想到辦法了。”朱琴仙抬了抬下巴，“顧非煙不幫我，我可一點也不在乎。”
現在朱琴仙真覺得自己聰明極了。
她當初沒有完全把自己的底子給交出去，現在不就是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夫人您這麼厲害，自然是有辦法的。”趙嫂奉承了一句，怕朱琴仙察覺不對勁並沒有仔細追問。
……
等閒下來的時候，趙嫂立即找了一個空子，將探聽到的朱琴仙的態度悄悄報告給了陳燁。
陳燁收到消息，第一時間又匯報到了戰墨辰的面前。
“朱琴仙確定會採取行動了？”戰墨辰抬起深沉的鳳眸，淡淡看向面前的陳燁。
“是，據趙嫂那邊觀察，朱琴仙這一次被顧明珠害得沒了半隻耳朵，那口氣肯定忍不下，不會讓顧明珠好過……我們想要對付顧明珠的話，只需要順水推舟就行了，到時候就算動手了，別人也只會以為是朱琴仙動的手，不會追查到我們身上。”
“嗯。”戰墨辰淡淡頷首，“你去辦吧。”
“是。”陳燁恭謹的退出辦公室。
又坐著思考了一會兒，戰墨辰起身走到窗前。
寬大明亮的落地窗外是明媚的日光，可在這燦爛的日光之下，這城市裡又究竟有多少陰影存在呢？戰墨辰輕輕垂下眼帘，濃密的睫毛在他眼瞼上打下一層淺薄的陰影。
以前，他以肅清陰影為己任，可現在他卻開始利用這些陰影之中的規則，甚至開始操控。
這是他的變化。
這跟他一直以來的堅持相違背，可他這一絲鬆動卻改變得並不算掙扎。
顧明珠做下的惡行不僅消耗了他和她之間從小相處而來的情誼，她對顧非煙次次下的殺手更讓他極為憤怒，他無法原諒，甚至無法看著顧明珠死亡而一了百了。
死刑不算什麼。
他寧願違背一些自己堅持的原則，也要讓顧明珠在足夠漫長的時間中為以前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烈代價，他在這個位置，很多事情不方便做，現在，這些不方便做的事情剛好可以讓朱琴仙出面。
之前他就在思考這個問題，今天顧明珠和朱琴仙之間發生的這件事很突然，但他聽到的時候卻心念一動，覺得剛好可以利用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