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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非煙,你怎麼這麼厚顏無恥?”戰墨辰聲音沉冷,扣著顧非煙手腕的大掌用勁,讓她疼得有一種手骨快要被捏碎的錯覺。
厚顏無恥?
目光落在戰墨辰的手上,顧非煙唇角微翹,漂亮的杏眸中多了幾分揶揄,“親愛的姐夫,您既然覺得我厚顏無恥,又何必拉著我不放?”
一聲“姐夫”,戰墨辰眼中的墨色又濃郁了幾分。
“滾!”
他丟開顧非煙的手腕,像是丟開什麼骯髒的垃圾,甚至弄不清心裡那暴戾的情緒是如何被勾起,又為何會這麼難以遏制。
看著顧非煙輕描淡寫地說著那一晚的事情,看著她雲淡風輕的臉,他總想狠狠撕碎她的平靜。
她不應該這麼冷靜,她應該像他一般不好過。!
“墨辰,我們走吧!”
顧明珠適時拉住戰墨辰的手,莫名覺得心慌。
她只想快點帶著戰墨辰,直覺告訴她,不能讓顧非煙再出現在戰墨辰的面前。
也許顧非煙說得沒錯,男人,對自己的第一個女人,總是會有些在意的。
又一次,顧明珠後悔自己布置那個局。
她真的後悔了!
戰墨辰沒有抗拒,任由顧明珠拉著,兩人轉身離開。
他仿佛在證明著什麼一般,拋開往日在人前出現之時的冷漠沉肅,強有力的手臂攬在顧明珠纖細的腰間,將她的身體狠狠地拉向自己,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親密。
顧明珠有些吃驚,轉而便更柔順了,甜美笑著依偎進戰墨辰懷中。
“嗤……”顧非煙冷笑一聲,收回目光。
渣男賤女,天生一對!
雖然戰墨辰和她一樣只是受害者,可她討厭顧明珠,便也討厭顧明珠的保護者!這的確沒道理可言,可她是女人啊,哪個女人是靠講道理髮家致富、生活無憂的?
把渣男賤女氣走了,顧非煙身心舒暢!
可是,一轉身對上楚硯的雙眸,她馬上就木掉了。
剛才撕得太投入,壓根就忘記了還有楚硯在旁邊怎麼辦?她剛說的那一字字一句句都挺有些不堪入耳的,這……要怎麼彌補呀?
顧非煙腦子死機了。
正文 第19章:八年前,他為什麼那麼隱忍
“走吧,不是說趕時間?”
楚硯溫和一笑,扯了扯顧非煙的手。
顧非煙這才發現,從開始到結束,楚硯一直沒有放開她的手。
哪怕是剛才戰墨辰發怒,他也沒有放開她。
夏天氣溫很高,兩人緊握的手掌沁出了一些薄汗,她之前沒有發覺,可現在,掌心的溫度高得幾乎燙進了她的心裡,讓她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這樣,是不對的。
顧非煙強硬地抽回自己的手,“不用了,我自己會去。”
“小煙,我有事要和你談談。”不由分說的,楚硯攔在顧非煙的面前,直視著她,“十多年的感情,不足以讓你給我這一小點時間嗎?”
“楚硯哥,我真的有事。”
“車上說。”
“……好吧。”顧非煙最終只能妥協。
對楚硯,她心裡始終有一塊最柔軟的地方留給他,他和楚甜甜,都被珍藏在她心裡的這個角落,誰也無法替代。
雖然無奈,顧非煙還是跟在楚硯身後。
她沒有發現,樓上有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站立在落地玻璃窗前,如海般幽深的眸子凝視著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樹影的遮擋間,再也看不見。
……
“楚硯哥,有什麼你說吧。”
上了車,顧非煙先開口。
她語調輕鬆,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般。
她篤定楚硯不會開門見山地表白他的感情,八年前他沒有,那麼,八年後他也不會那麼直截了當。
只要他裝傻,那麼她也裝傻就好了。
可是,楚硯笑著睨了她一眼,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並沒有按照她給的劇本來走,而是用清潤好聽的聲音認真說道,“小煙,做我的女朋友,讓我照顧你,這就是我想對你說的、最要緊的事情。”
“啊?”
顧非煙受驚,不敢置信地看著楚硯。
他,居然這麼輕易就說出口了?
如果這樣……那,那八年前,他為什麼那麼隱忍,知道她要離開了,也不見他對她說一句喜歡?
“怎麼樣?”
“不怎麼樣。”回過神來,顧非煙拒絕,“剛才我跟戰墨辰說的話,你也聽到了。我……我不乾淨了,雖然我並不覺得自己因此而低人一等,但你確定阿姨能接受我嗎?我的名聲,你知道有多差……”
她曾經叫沈煙,是一個沉默少言卻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現在的她叫顧非煙,是一個水性楊花,名聲狼藉,搶了自己姐姐未婚夫的惡毒女人。
“你覺得我會在乎這些流言蜚語?且不說那都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又如何?”
“怎麼不是真的?”莫名的,顧非煙心裡竄起一股火,“我和戰墨辰上床不是真的,還是我水性楊花不是真的?你不是看到了我身上的吻痕,還讓甜甜來問我嗎?你不在意,那你問什麼?”
“你知道了?”
一腳剎車,楚硯將車子在路邊停下來,清雋黑眸看向一臉倔強的顧非煙,輕輕嘆了一口氣,眼裡滿是憐惜和溫柔。
“我都知道了,所以,你不要再在我的面前裝無所謂了!我知道你在意,你們都覺得我髒,覺得我不乾淨,可我才不稀罕你們的委曲求全,我又不是垃圾,不求你收了我回爐再改造!”
委屈如潮,從顧非煙的眼眶中洶湧,化作了淚水。
正文 第20章:不要躲開我
“想哭就哭,我在這裡。”
解開安全帶,楚硯強硬地將抵抗的顧非煙抱入懷中,溫暖的手掌一下一下拍著她的後背,耐心的,無聲的哄著她。
不知道哭了多久,顧非煙掙了掙,沙啞著聲音說道,“放開我。”
“哭完了?”楚硯揶揄垂眸,“我的衣服很吸水,你可以繼續,我不嫌棄你鼻涕眼淚一大把。”
他的視線落在顧非煙臉上,這讓她覺得很是窘迫。
“你才鼻涕眼淚一大把呢!我就算哭也很好看,這叫梨花帶雨、我見猶憐你懂嗎?”擦了擦淚水,她沒好氣地別過臉,“還有,我哭不哭,關你什麼事兒?”
“我喜歡你,想做你的男人,你的一切都和我有關。”
熾熱的情話,楚硯想也沒想就說出來。
他其實是一個清潤溫和的男人,不善言辭,更不喜將內心的想法浮於表面,他這麼迫不及待地表達出自己的真心,足以見到他有多急切。
“……”顧非煙沉默下來。
楚硯很認真,這讓她一顆心更酸澀。
如果,八年前他這麼對她說,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