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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
“楚硯哥，你自首吧。”顧非煙開口大喊。
剛才楚硯已經答應自首了，又臨場倒戈幫助了戰墨辰的幽冥，這更讓顧非煙看到了希望。也許，給楚硯量刑的時候也能參考今晚的事情，給他適當的從寬處理。
顧非煙想得很好。
她的聲音被夜風吹散，還是傳入了楚硯耳中。
可是，楚硯卻後退了一步，目光眷戀的看了她一眼，清秀不凡的臉上揚開溫柔到極致的笑容，一句話都沒有說，轉身躍下三十五層高的樓頂。
夜風吹起了他的衣服，讓他看起來像是一隻振翅欲飛的鷹，仿佛一飛就能飛上天際，自由翱翔。
可顧非煙知道，他根本不可能飛。
他只可能墜落。
“楚，楚硯哥……”顧非煙眼睜睜看著楚硯的身影消失在無盡的黑夜之中，心臟猛然一痛，目疵欲裂，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呆呆的坐了幾秒，她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朝著楚硯跳樓的地方衝過去。
只是，才沖了兩步，她的手臂就被男人有力的手給扯住了，戰墨辰衝著她厲吼，“他自殺了，所以你要陪著他去死嗎？你就這麼捨不得他，甚至……可以為他不顧我和平安？”
顧非煙一怔。
“不是的。”她搖頭。
被淚水打濕的杏眸看向戰墨辰，憤怒之中的戰墨辰陡然一靜，明白了她所想要說的話。
她不是傷心得想要跟著楚硯而去，只是不相信他就這麼跳樓自殺了，不相信，所以才想到去他跳樓的方向確認一下。
她沒有心存死志，甚至沒想過那件事。
是他自己太過緊張了。
“對不起。”他沉聲道歉，將她抱入懷中，“我帶你去看他，但……你在樓頂上不可以，這裡太危險，不適合。我知道你沒有想過要跳下去，但以後你也不要做什麼傻事，你要知道你身邊還有我和平安，還有很多捨不得你的人。”
“……嗯。”顧非煙閉上眼睛。
她恍恍惚惚的。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樓頂下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站在楚硯的遺體前的。
從三十五樓的高度墜落，沒人可以活下來。
灰白色的水泥地被鮮紅的血液染濕，淺薄夜色中，一個黑黑的人影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像是一片暗影，幾乎要融入黑夜之中。
夜風一吹，一陣腥冷的空氣將顧非煙包圍，顧非煙怔怔的朝著楚硯的方向走去，走到他的面前，她再也控制不住雙腿的顫抖，膝蓋一軟就重重的砸在地上。
她伸出手，顫抖的去試他的鼻息。
沒有……
哪怕氣若遊絲的呼吸都沒有！
“你……怎麼會這麼傻？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度過去的，非要用這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你想過別人嗎？想過甜甜嗎？想過我嗎？”顧非煙捂住臉，失聲痛哭。
一隻手搭上她的肩膀，將她瘦弱的身體輕輕攬入懷中，溫暖的胸膛暖了她的後背，擋住了寒夜的冷風。
“想哭就哭吧。”戰墨辰低聲開口。
正文 第543章：楚硯的信
哭？她不想哭。
她最想的是面前這個人能站起來，再對她笑一下說“小煙不哭”，最想他跳下去的那一刻能扯住他的手不讓他做傻事。
“墨辰……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顧非煙死死的抓著戰墨辰的手，哭聲不受控制的變得更大，在夜色中讓人聞之落淚。
……
冬去春來，眨眼就是幾個月時間過去。
年關一過，又是一年早春。
三四月的天氣，因為冬天而顯得分外蕭瑟黯淡的江山帝景也重新煥發了勃勃生機，枝頭抽出來的嫩綠新葉，還有歸來的鳥兒鳴叫聲都讓這一個春天顯得分外熱鬧。
顧非煙推開窗，看著牆頭那一片嫩黃嫩綠的迎春花開得燦爛，臉上情不自禁揚開笑容。
今天是小平安的周歲生日。
之前他的滿月和百天都敷衍度過，這一次小平安周歲，他們決定大辦一場。
“麻麻！”一道萌萌的小奶音響起。
顧非煙回頭一看，房間門口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身影，粉嫩可愛的小男孩小奶狗一般朝著她跑來，白白胖胖的小臉蛋上揚著燦爛的笑容，可愛極了。
一歲的小平安已經能自己走路了，腿腳利索得很，說話也很快，現在不僅會喊爸麻麻還會喊粑粑，長句子也十分流暢。
看這樣子，再過一兩年就能上房揭瓦了。
五官長開了一些，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眉眼之間越發像戰墨辰，就像是戰墨辰的Q版小人兒一般。
每次看到，都惹得顧非煙愛得不行。
“我們家小平安是不是剛起來呀？頭髮亂糟糟的，小心小鳥會在你頭上安家哦。”顧非煙蹲下來，將朝自己撲來的小傢伙抱入懷中親了兩口，摸了摸他腦袋上翹起來的小呆毛。
“才不會呢！”小平安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呆毛，霸氣側漏的說道，“要是有小鳥在我頭上住著，我就抓住它，吃掉！吃掉！”
嘖……
自己兒子真是一點也沒有童真，好兇殘呀。
顧非煙覺得這肯定是戰墨辰給教壞了孩子，誰叫他的職業不是打就是殺呢？對，肯定是他帶壞的！自己這麼溫柔美麗，才不會遺傳這麼兇殘的基因，也不會帶壞小孩子呢！
“小鳥兒那麼可愛，你也要吃啊？”顧非煙反問，想改造一下自己“可怕”的兒子。
果然，小平安面露猶豫了，“那……就養著吧。”
顧非煙笑了笑，正要表揚自己兒子善良可愛，就聽得他的小奶音又興奮的響了起來，“養肥了才好吃呀，對吧，麻麻？”
顧非煙，“……”
麻麻不想回答，並且想靜一靜！
抱著混世小魔王換了一身衣服，做工精緻的小西裝穿在小平安的身上有種特別的萌感，顧非煙滿意的打量了自家兒子幾眼，帶著他下了樓。
這麼帥，出去溜溜一點也不丟面子，不錯！
戰墨辰坐在客廳里的單人沙發上看報紙，見顧非煙母子兩個下來，頓時起身走過來。
熟練的從顧非煙懷中接過不情願，使勁扭動身子表達抗拒的小平安，戰墨辰看向顧非煙的眼中滿是溫柔寵溺，“累不累？”
小平安抗議，“粑粑！麻麻才抱了我一下下！”
“你這麼沉，抱一下也累！”戰墨辰拍了拍臭小子的屁股。
“哼！”小平安賭氣的扭過臉。
別以為他不知道，自己老爸真的太過分了，明明就是不喜歡他跟媽媽在一起，總是破壞他和媽媽在一起的機會。
要不是媽媽很愛他，他真的覺得自己像是甜甜阿姨說的那樣，是媽媽網購時候買東西送的贈品了，所以爸爸才總是這麼針對他。